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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赋

第一百七十三章:我给你们讲个故事

建安赋 存在的边缘 2080 2021-05-10 20:00:00

  董卓的种种恶行,罄竹难书。天子蒙尘,朝臣受辱。刘虞之急,可想而知!

  所以鲜于辅有再多的难言之隐,面对刘虞的殷殷期许,也只能去沮阳请教田瑭,以求良策。

  他可不能因为自己的脸面问题,而延长了刘虞的大事,这点轻重缓急,他照旧分得清楚的。

  想想派他人去沮阳未必能说得清楚,自己一小我私家去又碍于面子,于是拽着哭笑不得的鲜于银一同去,还美其名曰:让他做个见证!

  见证什么呢?虽然是田瑭也没有什么好措施,或者田瑭的措施和他想的一样!

  但这种小心思是一定会落空的。

  田瑭不仅有措施,而且这个措施还让二位将军对军队的理解直接跃升了好几个条理!

  或者说,是总算知道了什么叫真正的军制!

  “军队战斗力的本质,是组织力。”看着面前两位身经百战的将军,田瑭其实是有些心虚的,因为他只会纸上谈兵,从未亲历战阵。

  “这你以前说过。”平幽州黄巾的时候,田瑭和沮授攻击的就是黄巾军的组织力,所以鲜于辅对这个并不陌生。

  “别急,待文佐说完。”鲜于银知道田瑭的话总是别有深意。

  “组织力是一个比力宽泛的看法,具体的体现有许多,好比军士是不是令行禁止,是不是英勇无畏,是不是纪律严明,是不是意志坚决,是不是训练有素,是不是刻苦耐劳等等等等。”就算是纸上谈兵,田瑭也是就着后世的纸,谈的后世的兵,所以看法的先进性是毋庸置疑的,“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就明白了。”

  “以你们的经验,一支军队伤亡几成,便不能再战?又伤亡几成,会不战自溃?”田瑭一字一句地问道。

  “军中多辅兵,能战军士自己不外三四成的样子,文佐问的是全部照旧专说战兵?”鲜于银没回覆,而是提出一个反问。

  他的反问不算是抬杠,这个时代的军队中,约莫就是三成左右的战兵,剩下都是辅兵。辅兵们干些建设营寨、拉粮车、帮战兵背负装备、砍柴做饭等等力气活,在战场上,他们只能用来壮高声势,以及追击逃敌,正面和敌人硬碰硬是不行的。

  若是远征军,那么战兵和辅兵的配比会更悬殊,有时战兵甚至只有一成,剩下全是辅兵。

  虽然辅兵也不是全然不能参战,有些名将也会充实训练辅兵,只不外一般不会让他们肩负主力而已。

  “蓟县军中战兵和辅兵约莫即是三成对七成,你们便按全部人来算吧。”为了简化分析,田瑭主动制止了多重盘算。

  “一成,最多一成,再多就没法打了。”鲜于银坚决答道。

  他说的是实话,总数伤亡一成看起来不多,其实伤亡的都是战兵,算起来就是损失了三分之一的战力。

  遭受如此损失还能不溃散的,已经堪称精锐之师。

  “若是伤亡到两成,必溃无疑。”鲜于辅摸了摸脸,显然他自己都不能确定自己判断的准确性,所以又增补道,“也许不到两成就瓦解了。历代精锐劲旅,差不多也就这个水平。”

  总数的两成,就是过半的战兵伤亡,剩下险些就只有辅兵,溃散逃命也是人之常情。

  后世现代化妆备的精锐之师战损超三成也已经必须撤下火线了。

  “不错,简陋如此。”田瑭点颔首,稍顿了一下,问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是有这样一支军队,伤亡过半不损士气,就算剩下几小我私家也不溃散,那该有多强的战斗力?”

  “这不行能!”鲜于辅直截了当地否认了这种假设。

  “闻所未闻。”鲜于银从来就没敢这样想过。

  “有的。”田瑭说得比力轻声,像是自言自语,“本朝便有这样的军队。”

  “哦?”两位将军一脸的不行置信,“详细说说!”

  “二位可曾听过‘十三将士归玉门’的典故?”田瑭循循善诱。

  “听过,约莫是明帝永平年间的事。”鲜于银看了一眼鲜于辅,主动接话道,“但我也只是听说过,未知其详。”

  “我来讲给你们听。”田瑭盘起腿来,直了直身子,徐徐而言,“永平十八年,戊己校尉耿恭率三百余人驻守车师国之金蒲城,卡住天山通往北匈奴的咽喉,预防匈奴侵入西域北道。时我朝雄师班师,匈奴乘隙放肆进攻,两万人把金蒲城围得水泄不通。耿恭率部下死战不退,更于夜间冒着暴雨突击匈奴大营,趁匈奴人毫无预防冲锋蹂躏了一番,杀者甚众!匈奴首领胆怯,两万人溃败而去。”

  英雄的故事谁都爱听,更况且是本朝的英雄前辈,两位将军不发一言,认真聆听。

  “虽然胜了一场,但耿恭知道匈奴人早晚会卷土重来,而金蒲城阵势开阔,无法恪守,于是移驻疏勒城,此城依山傍水,阵势险要,宜于久守。匈奴人果真去而复返,几万人猛攻疏勒城,却都被耿恭率部击退,匈奴人无奈,只能变强攻为久围,还把河流上游给截断了,导致守军缺水,以至笮马粪汁而饮。恰此时,明帝驾崩,车师人也叛变了,与匈奴一起攻城。”田瑭依旧不疾不徐的讲述,“几个月已往了,城中军士把弓弩上用筋腱做的弦和甲胄上的皮革等都统统煮熟吃了,但疏勒城依旧没有陷落,此时守城军士已经伤亡过半,幸存者却宁死不屈,汉军大旗依旧耸立。”

  两位将军听到此处,皆血脉喷张,心中不自觉为英雄前辈喝彩。

  “匈奴人也精疲力竭了,强攻攻不下,放弃又实在咽不下恶气,便遣使企图招降,许诺让耿恭当他们的白屋王,军士尽皆赏赐。耿恭把使者抓到城头,一刀杀了,然后用火烤其肉,与军士分而食之。”说到此处,田瑭也难免热血澎湃,“后人有诗云‘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即典出于此。”

  两位将军初闻这样激昂的诗句都是感同身受,尔后相视一笑。

  二人好歹读过些书,咋就没听过这么壮怀猛烈的诗句?但田瑭总爱把自己写的诗句冠给别人,他们已经不觉得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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