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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赋

第一百四十六章:我愿死在你的怀里

建安赋 存在的边缘 2137 2021-04-26 20:00:00

  田璎实在不忍再看,伸手抓住她的手:“我和你一起回无终。”

  “不要,璎妹妹,你去蓟县,帮我带话给哥哥。”邹云强忍着泪,附到田璎耳朵边说了几句,然后问,“记着了吗?”

  “真要说这样的话!”田璎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惊诧。

  邹云没有回覆,只是点了一下头,泪珠顺势滴落。

  “记着了,我一定带到。”田璎用力捏了捏邹云的手。

  “你们走吧!”说完这一句,邹云重新勒转马头,朝邹丹而去。

  看着女儿梨花带雨的模样,邹丹长长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她抱到自己马上,用自己的披风将她搂住,然后下了一个酷寒的命令:“你们,在我忏悔之前,立刻滚!”

  女儿落入自己父亲手里,肯定不会出什么问题。邹云和田瑭既已私定终身,也不外是短时间不能相逢,并不是终生不能再见,所以众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于是各人收拾起武器,一言不发的从骑兵们让开的漏洞里穿过。

  程质和高巢二人盯着赵云看了片刻,也终究未发一言,跟上众人。

  只有田璎颇为不舍,但也无可奈何。

  出了困绕圈,鲜于辅直接将自己的战马也系上马车,然后亲自当起了车夫,驭马飞驰。

  后面高巢和程质追着马车飞驰,再后面是奔跑追随的亲卫。

  如此行进能确保马车上的人宁静到蓟县!

  待到鲜于辅他们的身影再也看不见,邹丹才叹了口气道:“云儿,你便信不外你阿翁吗?”

  邹云不说话,只是哭泣着。

  “他们已经走远了,我纵然现在去追,也追不上那马车,你可以放心了吧。”邹丹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臂,“把匕首给我。”

  邹云转头朝蓟县偏向看了又看,确认他们真的走得很远了,才又痛哭起来,一直藏在怀里的左手也抽了出来,手上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

  她怕邹丹先把她骗过来,然后对众人痛下杀手,才出此下策,用自己的命威胁自己的父亲。

  “此匕首不祥瑞,下次我再送一把更好的给你。”邹丹接过匕首,远远的甩了开去,“等你出嫁的时候。”

  “阿翁!”邹云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扑倒在邹丹怀里,放肆的失声痛哭。

  邹丹没有再说任何话,只是伸手去抚女儿的长发,却摸到了她发上的束带,心中明白因果,随即移开手掌,心里面一边叹息失落,一边痛骂田瑭!

  邹云在哭,邹丹驻马以待,白马义从围在周边,皆是一点声响都没有。

  良久,邹云哭声渐止,邹丹才开口说话,但语气已不似刚刚温柔:“子龙,你若想去蓟县,现在可去。”

  “将军!”赵云闻言吃了一惊,立即从马上滚落下来,跪地抱拳,“赵云虽念书不多,却也是忠义之人。”

  “你可放得下?”邹丹只问了一句。

  “我和田瑭虽相交恨晚,但如今各为其主,他日若在战阵上遇着,赵云肯定不会手下留情。”赵云说话铿锵有力。

  “嗯!我知道了!”邹丹拍了拍又要哭的邹云,知她被赵云的话所染,便重新换回柔声,对邹云说,“云儿必闻‘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你多给他写写信,让他不要上战场不就好了。”

  “阿翁!”邹云的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好啦,我们回去吧,你阿母该寻你了。”邹丹缩回手来拎起缰绳,双腿一夹马腹,当先向无终偏向冲去。

  后面赵云转头看了两眼,一挥手,率领白马义从紧随其后。

  蓟县,新任从事田瑭家的院子,高巢和程质两个夯货掉臂田瑭呵叱,非要在院子里跪满一夜才肯起来。

  说是未能掩护主母周全,理当受罚。

  田瑭拿他们没措施,搀又搀不动,只能听之任之。

  鲜于辅面带愧疚之色,在门外转了频频,终究没美意思进来打招呼。刘虞也来过,说了些慰藉的话,却实在无从慰藉起。

  沮授见此情景,也不说话,只是坐在一边思考着什么。

  钟全和方珺倒是沉稳很是,领着田璎和徒弟们收拾工具,部署住处。

  似乎所有人都有事可做,只有田瑭像无头的苍蝇一样随处乱转。

  “哎,我说你们!”田瑭终于受不了了,原来好好的一场团聚,怎么就酿成这样尴尬的局面了,“不要这样行不行,邹云是被他父亲接走的,又不是被关靖抓回去的,有什么好担忧的。”

  没有人回覆他。

  “再说了,无终和蓟县都在刘州牧的治下,等这段时间过了,我便派你们去无终给我提请,请刘州牧给我做媒,有什么欠好的?”田瑭继续说,“她现在随着过来,反而会是尴尬的事情,我们算是什么呢?私奔吗?”

  照旧没有人回覆他。

  “你们再这样,我要生气啦!”田瑭高声喊道,“都给我过来,一家人团聚,应该喝酒庆祝!”

  “令郎,你就稍安毋躁吧。”沮授抬手向田瑭招了招,“他们都在忙自己的事情,便随他们去,喝酒也不差这一天的。”

  “公与,你……”田瑭实在是不知如何发泄,便只能乖乖坐到沮授旁边,生着闷气。

  “令郎,依你看,主公和公孙瓒之间,另有多长时间的宁静期?”沮授压低声音说道,“我看也就一年左右。”

  “先生,此事明日再议。”田瑭心中急躁,却说不清是因何而急躁。

  “令郎,程质、高巢未能尽属下之职,跪一跪又有何妨;鲜于辅面带愧色,不愿现在面见令郎,亦是人之常情;钟全和方珺他们在料理各人的生活,也没什么过错。”沮授掰着指头说,半开玩笑的说,“我在为令郎谋划未来,也算是尽职尽责,倒是令郎心烦意乱,无所事事。”

  田瑭被这一句惊出一身冷汗,连忙坐定朝沮授拱手:“先生说的是!”

  “为主公者,切不行焦躁。”沮授正色道,“你若焦躁,下属便会不知所措,你必得心志坚定、随处稳重,属下才气心中有底、各尽职责。”

  “先生教训得是!”田瑭同样正色受教。

  “主母心志坚贞,令郎之福也。”沮授笑着朝田瑭作揖。

  田瑭想起了田璎转达的话,初时不觉得有什么,此时被沮授一点拨,终于豁然开朗。

  “若未来不得不与良人为敌,我亦愿死在良人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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