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定波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给军统这里争取补刀的时机,补刀人则是封枪多年的石熠辉。
所有技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多年封枪,此时再战,魏定波心中对石熠辉并非全然有掌握。
他现在还要另行计划。
赶往百货商场,魏定波借机与冯娅晴碰面,两人避人线人只听魏定波说道:“今日请假,回去带禾苗上街玩,不要回家。”
“发生什么事情了?”冯娅晴面色一凝,心知大事欠好。
“来不及细说,总之不要回家,若是看到有宪兵抵家搜查,立马找组织转移,片刻不得延长。”
“你呢?”
“我自会小心,不用担忧我。”
事情真到了不行挽回之田地,他也只能随军统撤离,而非与冯娅晴同行。
冯娅晴不是优柔寡断之人,更不会在此时拉拉扯扯难舍难分,演出一出生离死此外戏码。
她只是提醒魏定波多加小心注意宁静,后立马请假回家,将今日放假在家的陈禾苗,带去街上游玩。
陈禾苗很是惊喜,乐呵呵的随着妈妈上街,却不知今日的冯娅晴,心神不宁。
交接完冯娅晴,魏定波心中长舒了一口气,可他另有事情要做。
他才来潜伏不外几日,便遇到此危险之事,虽心中早有预料此行凶险,可来之快之猛实属让人意想不到。
幸亏刚到武汉,身处边缘没有深陷,另有脱困之机。
可现在撤离心有不甘,但又怕石熠辉失手,到时不得已只能撤离。
虽现如今被迫撤离军统无话可说,是行动队谋害失败,错失魏定波提供良机,才导致他袒露不得不撤离,他并没有责任。
却不宁愿宁可!
保家卫国,抗击倭寇。
多年夙愿得偿,岂会宁愿离开。
但魏定波并非不理智之人,事不行为只能避其锋芒,只是在此之前,能否再换取一些工具?
魏定波现在心中所想,即是靖洲所言的二十根金条。
金条!
二十根!
武汉周边的游击队,一年的运动经费恐怕连一根金条都没有。
这笔钱能卖几多枪支弹药攻击日寇?
又能购置几多药品,挽救受伤战士?
由不得魏定波不惦念。
万般无奈须要撤离的情况下,能取得二十根金条,同样算是一笔收获。
战争是烧钱的!
当靖洲说起二十根金条给了刘朝君之时,魏定波就在心中思索,刘朝君会放在那边?
放在宪兵队内?
那是放在贼窝里,刘朝君有这个胆子吗?
怕不是连睡觉都睡欠好,整日提心吊胆,夜不能寐。
所以刘朝君在武汉一定另有住处,而且距离汉口宪兵队不会太远,这个住处只有宪兵知道,究竟他们卖力掩护刘朝君。
至于刘朝君选择在宪兵队和靖洲晤面,全然是出于宁静考虑。
狡兔三窟,刘朝君是宪兵队和住所两头跑,而且两处距离不远,他只要出门都是伪装成宪兵混淆视听。
此时魏定波乔装妆扮一番,赶去汉口宪兵队,他认为在刘朝君遇袭之后,行踪就不再是秘密。
那么刘朝君在武汉的住所,宪兵不会继续黑暗看守,而是会明着扼守起来。虽然人在医院,但屋子内可能有伪政府的资料,以及亲日人员加入建设庆典之名单,宪兵也不能掉以轻心。
果真不出魏定波所料,在汉口宪兵队四周彷徨一番,看到了一处洋房门外有两个宪兵站岗。
他在四周稍加探询一下,得知此前这个洋房门口还没有宪兵,今日突然泛起。
看来这就是刘朝君的住所。
金条不出意外定在其中,日军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恐怕不会搜查。
魏定波早些时间已经交接靖洲,到了宪兵队不要先说给了刘朝君金条,而是等到对方否认主动与他晤面时再交接。
此举一方面是为军统补刀拖时间,一方面则是为魏定波获取金条拖时间。
在其时从靖洲口中得知刘朝君未死,自身陷入险境千钧一发之时,魏定波居然不仅是想着怎么渡过眼前难关,还惦念上了靖洲的金条。
不知道是说艺高人胆大!
照旧说和靖洲一样一毛不拔?
争分夺秒时间不等人,石熠辉已经告诉魏定波刘朝君醒了,日本人很快会找刘朝君求证靖洲的事情。
凭据靖洲的品德,恐怕撑不住多久,宪兵队距离此处极近,必须赶忙动手。
至于金条消失,宪兵搜查不到,不信靖洲之言怎么办?
那不是魏定波现在需要考虑的,刘朝君不死,拿了金条跑路。
刘朝君若死,转机许多,再想不迟。
洋房门前有两个宪兵看守,魏定波绕到其后面,三米多的高墙将院子护住。
砌墙师傅手艺不错,墙体垂直墙面平整,一看就是多年经验的老瓦匠。
可总归是砖砌的墙,外貌并不平滑具有摩擦。
魏定波退却几步冲刺向前,脚掌在墙上连踏三步,恰似武当梯云纵,手掌稳稳抓住墙沿。
双臂收紧头伸出墙外视察,发现内部无人,腰身用力翻过墙头一跃而下,落地悄无声息,地上翻腾一圈将冲力化掉。
马不停蹄开始找寻金条,卧室书房是魏定波的重点搜查区域。
这处屋子是宪兵为刘朝君准备的,不是他自己的久居之所,所以并没有密室暗格之类的工具,最后魏定波在卧室的柜子之中发现保险箱,想来工具都在里面。
打开保险箱的密码锁,对魏定波来说具有一定难度,他在军统接受过这方面的培训,但实战的时机不多。
此时魏定波趴在地上,将耳朵贴在保险箱上,用手转动密码锁,用心去听那一闪而过的细微差异。
时间似乎静止,连手腕上腕表的声音都开始在空间内无限放大,滴答滴答表针走动的声响,异常清晰。
不得已魏定波只能将手表摘下放进兜里,免得影响。
不知过了多久,保险箱终于啪的一下打开,魏定波在其中翻找起来。
刘朝君来武汉没有带什么值钱的工具,但在其中确实找到了靖洲给他的二十根金条,内还放着一些文件,魏定波快速翻阅。
最后发现都没有价值,无非就是这一次要邀请之人的名单和喜好另有背地里的运动,须要时刻刘朝君可以用于威胁这些人。
魏定波将文件放好,拿上金条便从房间退了出来,装金条的布袋很沉,可你若知道其中是金条,一样能健步如飞。
只是翻越高墙成了阻碍,魏定波换了一条路径,从洋房二楼背后的窗户爬了出去,他刚离开洋房走到正门,便看到了一队宪兵进入。
“靖洲,你这速度也太快了。”魏定波心里叹息,这靖洲莫不是一点都没有拉扯,比他预料的时间快了不少,幸亏他出来的够实时。
手表!
魏定波慢悠悠的从兜里掏脱手表戴在手上。
一名经验富厚的特工,能犯这种错误吗?
在现场留下能证明自己身份的物件,那是低级失误,魏定波自会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