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洲接触这方面事情少,王雄爽性就没接触过。
此时听完靖洲所言,王雄脸色难看的不行,将目光全放在魏定波身上,想寻求一丝宁静。
听完这番言论,魏定波脸色同样欠好,再无半点笑容只留严肃僵硬。
“主任有无意中将刘朝君委员的身份,透露出去吗?”魏定波问的委婉。
“此事关乎我身家性命,前途职位,我又岂会大意。”靖洲不假思索回覆。
“也就是说委员遇害,和主任没有任何关系。”魏定波开始引导靖洲。
“我心里清楚没用,一切都赶的太巧,怕日本人不信。”
“主任或许不必担忧,可能日军很快就能视察清楚刘朝君遇害一事,说不定早已锁治罪魁罪魁。”
“难道坐以待毙?”靖洲心态可没有这么好。
魏定波其实心中同样着急,担忧这件事情牵扯上靖洲,再将自己也牵连其中。他不知道军统这里是如何帮他降低嫌疑的,但不管是做了什么样的部署,前提都应该是建设在刘朝君死亡之上。
现在的问题是刘朝君没死,人还在世。
那么军统的部署,还能起到效果吗?
此时见不到石熠辉,没措施得知军统之前的部署,事情还没到千钧一发之际,也不能立马通知冯娅晴撤离。
可真的到了需撤离之时,另有时机给冯娅晴送消息,让她带着陈禾苗走吗?
一时间,魏定波心头压力剧增。
三人围坐,面色阴沉。
靖洲要让魏定波想措施,魏定波也要自救,称得上殊途同归。
“主任,接下来我问的问题,我希望您能如实回覆,至关重要。”魏定波神情严肃道。
“你问。”靖洲现在没有欺瞒之意。
“主任是如何得知刘朝君委员会来武汉,在我们的认知中,委员此时应该身处上海才对。”
面对这个问题,靖洲意味深长的看了魏定波一眼,后回覆道:“从重庆获得的消息。”
“重庆?”
“我有眼线留在重庆,他会给我送一些具有价值的情报。”
“主任之前确定我的身份,是不是也是通过这个眼线?”魏定波急遽问道。
“是。”
“坏了。”魏定波用力一拍双手喊道。
“怎么坏了?”靖洲询问。
魏定波看了一眼王雄,欲言又止,靖洲开口道:“都是自己人,谁也跑不了,有话直说。”
王雄看到靖洲如此信任自己,现在是丝毫喜悦都没有。
“我的消息只有军统知道,军统局成员都是经过层层选拔,再通过系统培训,考核结业之后方能进入军统局事情,没有一个是酒囊饭袋的花架子。
主任的眼线打探我的消息,恐怕早就已经被军统注意,所以主任获得刘朝君人在武汉的消息,很有可能是军统故意通过这个眼线,告诉主任您的。”魏定波一口气说完。
他其实今天隐约能感受到,靖洲对他有所怀疑,究竟靖洲是唯一一个知道来龙去脉之人,能将两间事情联系起来。
刘朝君就地被杀,军统可能有解决麻烦的手段,究竟死无对质。
坏就坏在刘朝君没死,之前的准备便不能用,靖洲这里的怀疑就没法取消,魏定波此时只能依靠自己的能力,洗清他的嫌疑。
“故意告诉我?”靖洲问道。
“主任您有所不知,我是军统局身世,他们那一套我最了解不外。我从军统叛逃之事闹的沸沸扬扬,您的眼线能探询到情报屡见不鲜,可有关刘朝君的消息,在军统内都属于秘密,您的眼线何德何能,轻而易举就探听到如此重要之消息?”
魏定波说的通情达理,靖洲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
探询魏定波的消息也就而已,刘朝君的消息还能掌握?
其时他收到这个消息,开心之余没想太多,此时仔细回忆,只觉得尽是疑点。
“那岂不是说,刘朝君委员遇害一事,真的是因为……”王雄的话没敢继续说下去,面如死灰的看着靖洲。
这件事情坐实,靖洲活不了,他当夜陪着靖洲一同去的汉口宪兵队,他同样难逃一死。
王雄坐立不安,面如土色。
靖洲此时同样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之前是担忧日军误会他和刘朝君遇袭有关,现在他爽性就是遇袭事件的罪魁罪魁。
这能有好下场?
别说日本人,刘朝君也不会放过他,差点被他害死,岂能不抨击?
现在的靖洲心里,哪另有功夫怀疑魏定波是否有问题,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怎么办?”靖洲急切的问道。
“这……”魏定波为难,恰似不想趟这趟浑水。
“你别忘了,这件事情和你也有关系。”靖洲出言威胁。
“怎么会和我有关。”魏定波不明所以。
“眼线是因为调考核实你的身份才会袒露给军统。”
“是主任您部署眼线视察的。”
“日本人可不会管这些。”靖洲如今为了让魏定波死心塌地的资助,说什么都要将他拉上同一艘船,船要是沉了各人便一起死。
靖洲担忧力度不够,继而说道:“或许眼线之前核实你的身份,就是被军统故意给骗了呢?”
“主任是怀疑我?”
“都有可能。”
“如果我真的是军统派来的,这样做不是陷我于死地,他们不傻。”魏定波着急解释。
他其实就是故意将话赶到这里,要将这个结论告诉靖洲,从而让自己越发清白。
靖洲一听心中暗道有理,魏定波如果是军统安插进来的,军统此次不会用卖力打探魏定波情报的眼线给他送刘朝君的消息,这样哪怕刘朝君被军统杀了,魏定波也会被靖洲所怀疑。
当这一刻,靖洲是完全排除了对魏定波的怀疑,可为了将人拉上船,他不会认可魏定波说的话。
只是说道:“这些话你可以与日本人去讲。”
日本人在气头上,和他们说这些,与找死有什么区别。
“主任收留我,我心存谢谢,我很想要酬金主任,但这件事情牵扯到日本人,骗他们的结果属下实在是肩负不起。”魏定波不行能稍微一被威胁便就范。
理由很简朴,魏定波自认为不是军统派来潜伏的,不会意虚。
其次就是,骗日本人风险太大,他不想自找麻烦。
靖洲的威胁确实存在,可他还在权衡利弊,心里还在琢磨,究竟是欺骗日本人来的危险,照旧配合日本人视察,证明自身清白来的危险。
二者取其一,避重就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