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请进店挑挑,店里有制品棺木,也可以凭据您的您的专门定制,不知是贵寓何人故去?”
虽说棺材铺这种店面,在服务业中较为特殊,但伸手不打笑脸人,逢客礼遇三分,总是没错的。
可可这丫头似水年华,样貌又姣好,店里进了客人,自然都是她卖力接待。
来的是一中年男人,男人长得一张国字脸,深眉下的一双眼睛给人一种精明老练的感受,随意看了眼可可,道:
“你家掌柜的可在?”
可可一愣,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坐在后院据木的幕非,男人顺着可可的目光望去,径直走向后院。
“那是后院!你……”
可可赶忙拦阻,这男人的速度却很快,三两步就来到了后院。
幕非也被可可的声音引去了注意,抬头正看到这男人,徐徐站起身,上下审察了一番男人,男人亦是。
片刻后,男人率先开口:
“你即是掌柜的?”
言语中显然带着些许失望,幕非在气势上也是丝绝不弱,并没有回覆,而是反问道:
“不知官爷来我这小店,是家中有人故去,照旧公干?”
可可此时也来到后院,正听到这句话,神色显得有些紧张,手也徐徐放到身后,两枚石子泛起在手中。
男人则是一愣,低头看了眼自己脚上的官靴,接着抬起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眯着眼睛道:
“小小年纪,视察细致入微,遇事沉稳老练,看来是你没错。”
幕非嘴角也微微上挑,回道:
“官爷说得正是,小人才来渭县不久,盘下了这家棺材铺,小本经营,奉公守法,确是没什么错。”
男人眉头微皱,显然对于幕非故意曲解自己话中的意思有些不满:
“巧舌如簧,可不是个好习惯。”
幕非转头看向可可:
“回屋泡上一壶好茶。”
可可明白,他这是支走自己,看了看幕非,又看了看那男人,可可终究照旧没有违背幕非的意思,回了一句话,便转身走向中房:
“是,少爷。”
待院子中只剩下他们二人,男人才再次开口:
“昨日徐府发生的事,我也有所知晓,惹了徐家的那位少爷,还能有命回来,可是不常见。”
幕非轻叹一声道:
“唉,徐府权局势大,我们这种平民黎民,能保住一条性命,已经是不错了。”
“平民黎民?我渭县可还从没有过半夜将棺木送到别人府门口的平民黎民呢!”
幕非边做出惊讶的神情,边说:
“半夜送棺材到府门口?这得多大的仇啊?”
不得不说,幕非的“演技”简直不错,不错到这男人对自己的推断,都有了些许动摇:
“那棺材里,还放有一件工具,此事你认真不知?”
前一秒还满是惊讶,现在的幕非,脸上露出一丝欠揍的笑容道:
“让我猜一猜,是不是一块写着“死”字的木牌?”
听幕非说出这般对应的细节,男人哪还会不明白?脸色马上一暗,两步来到幕非身前,一只手搭在幕非的肩膀上,身上气势全开,一股威压瞬间而至,微怒道:
“你耍我?”
幕非是一个让自己置身于险境的人么?自然不是。
他之所以要激怒对方,目的就是弄清楚对方的身份和对这件事的态度,对方身着便服,代表并不是官府介入,只是他小我私家对此事感兴趣。
且其言行举止间,时不时透露出的些许骄傲,证明他应该是一个修炼者,实力在渭县这种地方,绝对不弱。
既有官府身份,实力又不弱,幕非想到的,即是县令府中的那位五品气师,从刚刚对方散发的气势来看,确是他无疑。
虽然,幕非这一番言行的凭借,照旧他所正对的房间中,没有现身的浮生。
果不其然,气势大放,但男人却没有伤害幕非分毫,见幕非处变不惊,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欣赏,问道:
“你不怕死?”
幕非笑了笑,答道:
“相比于生死,我更好奇你今日来找我的目的。”
男人松开搭在幕非肩膀上的手:
“不外二品气师,实力不怎么样,这好奇心却是同我平分秋色,实话告诉你,我今日来这,就是看看到底什么样的强者,敢给徐府送棺材,见到是你,我有些失望,不知你有没有给你自己备好棺木?”
幕非脸上的笑意不减反增:
“你觉得我会输?”
男人摇了摇头:
“敢给徐府送棺材,你已经算是赢了,不外你赢的价钱,将会是性命,即便你身后有位练气强者。”
说罢,男人转头看向浮生的房间,他显然知晓浮生的存在。
幕非脸上的笑意收敛,重新坐回木凳,继续他先前据木的行动:
“不如我们打个赌?”
男人一愣,再次看向幕非,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十几的少年,竟像是一个谜一样,他进入店肆才多久?似乎随处被人牵着鼻子一般。
“赌什么?”
“你既然说,我已经赢了,但会死,不如我们就赌生死,若是徐府今后在渭县成为历史,我还在世,就算我赢,反之,则你赢。”
男人不明白,幕非到底哪来的自信说出这番话?但他也不知为何,脑中俨俨泛起徐府门庭衰落的那一幕,在那一幕中,眼前这少年,正站在徐府的门前,脚踩徐府的匾额,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猛地摇了摇头,男人拉回自己的思绪:
“好!我就与你赌上一回!说吧,你若赢了,想要什么?”
幕非停下手中的行动,抬头看向男人,思索片刻后:
“我相信等我赢了,你会知道,我想要什么。”
男人皱了皱眉,他有些不懂幕非的意思,面带疑惑地看着幕非,良久后徐徐释然,笑了两声道:
“有意思,有意思。”
中房的门打开,可可端着一个餐盘,盘上一壶茶,两个茶杯,走到幕非二人的身前。
男人看了眼茶壶,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可可,说道:
“茶就不喝了,我另有公务,先走了。”
可可满是紧张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轻松,目送着男人离去。
在幕非拿起茶杯给自己倒上一杯茶后,院门口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我名江尧,就住在县令府中。”
见江尧离去,可可才转头看向幕非:
“你昨晚半夜到底去哪了?”
幕非的身子一怔,昨晚他在服务前,十分确认可可已然熟睡,且自己回来时,她仍旧睡得很深,难不成这丫头中途醒了?
可可许是猜出了幕非心中所想,心情泛起了一丝狡黠:
“想不出我怎么知道的吧?就不告诉你!”
幕非无奈地摇了摇头,饮了一口杯中的茶水,茶水入口咽下,幕非吧唧了两下嘴,他只觉得这茶的味道,有那么一丝怪异。
可可“哎呦”一声,将餐盘扔到一边,惊呼道:
“你怎么喝了!这茶里我下了药,准备搪塞适才的那个男人的!”
幕非慢行动看向可可,嘴角的肌肉微微哆嗦了两下,接着两眼一闭,就这么栽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