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忧决定去村子东面的道寓目看。
绿毛僵不见，极有可能就是去找那马夫去了。
而在原著中，马夫就是在那道观中借用一棵桃树将其治服的。
先前在那客栈门口，他就对自己颇为友善，自己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陷入困境不是？
究竟自己向来就是与人为善。
先前从村西一路逃窜，本就到了村子的东头，再小心翼翼绕过条街道，云无忧便看见了那道观的轮廓。
破旧，只是几间小小的屋子拼凑而成。
没听见消息。
难道已经被制服了？
云无忧咽了咽口水，走到了那道观门口。
没门，是真的没门。
空空荡荡，院子里头果真有棵粗大的桃树，吐露新枝。
竟然不在这……
难不成还没来到这？云无忧忽觉背后一凉，急遽闪身进了道观，转头望去。
空无一鬼。
“贫道空峒子，不知是哪位信士深夜造访？”
身后的道观内忽地传作声苍老的声音。
云无忧一惊，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花白老道正提着盏灯笼从主殿后头走出，身形佝偻。
“哟，照旧位道友，幸会幸会。”
老道空峒子笑眯眯道。
云无忧眼睛一亮，拱手做了个道揖，“贫道无忧子，见过道友前辈。”
“前辈就算了，唤一声道友便好。”空峒子回了个礼。
云无忧左右看了看，问道：“敢问前辈，刚刚可有别人到此？”
空峒子摇摇头，“今夜就道友一人来访。”
没来？
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的介入剧情又发生了变化？
云无忧心中一慌，可别失事了……
“晚辈这另有点事，等处置惩罚完了再来造访。”
也顾不得合理不合礼，云无忧再次一揖，尔后急遽起身离去。
空峒子看着他捋须笑道：“道友若是没个落脚的地儿，可以来这，左右都是自家人。”
云无忧摆摆手，应了声好，再次消失在了夜幕。
……
找人是不行能找人的，永远都不行能找人的。
刚走了几步的云无忧便给了一个反向buff。
祝昨晚那个马夫永远不行能再遇见自己。
开了挂之后云无忧就沿着进村的门路寻找着，丝绝不急。
折腾了一宿，天边也徐徐泛起了鱼肚白。
转过一个街角的小羽士忽地站住了。
街角的旮旯里头堆满了杂物，现在，杂物上头血迹斑斑，地上还滚落了根木棍，木棍上握着两个鲜红的血手印。
是他。
不用想，肯定是昨晚那个马夫。
不知怎么，云无忧内心一抽，忽地觉得有些悲痛，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普通人。
什么与人为善，什么笑口常开，在遇到稍微有点修为的修士的时候，就是待宰的鱼肉。
所以啊，人要成仙……
云无忧长叹了口气，仰天看着渐开的云幕。
最后这个灰头土脸的小羽士冲着这堆杂物深深鞠了个躬，转身离去。
……
“爹，你给看看，明明我都是凭据功法上来的，小凤也那么爱我了，怎么照旧没乐成。”
一个脸色煞白的青年男子跟一个脸色煞白的中年男子说道。
“我待会带回去好悦目看。”
说完中年男子手一挥，那具绿毛僵便消失不见。
“爹……怎么你也受伤了？”
中年男子一滞，“运功出了点小差错，不妨事。”
“爹，过几天……”
“放心，我心里有谱。”
说完中年男子踏步离去。
……
云无忧回去了道观，没走，他准备管一管这件事。
嗯……保命的前提下。
道观的空峒子自然没什么异议，招呼着说去给他收拾个房间，还给了他一件稍好的道袍，让他去后院洗漱一下，好有个替换。
云无忧自无不行，顶着脏臭好几天的他也早就有些难耐了。
井水冰凉，云无忧急遽洗完回到大殿。
正在持早诵经的空峒子忽地眼前一亮，顿感此子绝特殊人。
因为凡人是没有这样的长相的。
云无忧则是全然不知，但哪怕知道了又如何？
基操勿六。
云无忧也没急着搭话，而是随着坐在空峒子身后，默默诵经。
怎么说自己也是顶了个羽士的身份不是？
做戏自然要做全套。
至于念经嘛，就更简朴了。
有嘴就行。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一老一小两个羽士终于结束，云无忧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时机，搓了搓双手，问道：“前辈，您在这村子待了多久了？”
空峒子转过身，笑了笑，“贫道自从被师父带来，泰半辈子都在这观中了。”
云无忧点颔首，“那前辈可曾发现这村子有什么怪异？”
“怪异？”
“怪异可多，不知道友问的是哪种怪异？”空峒子依旧微笑，丝毫看不出内心所想。
云无忧犹豫了一下，忽地想到什么，打了个哈哈，“晚辈自幼好奇闻异事，远行至此，自然是想探询探询此地怪异而已。”
“原来如此。”
空峒子捋了捋髯毛，似是追念了一下，才徐徐开口道：“贫道也是从师父那听来的。据说这蔡店村原先并不叫这个名字，而是叫山村。”
“山村？”
云无忧眼睛一愣。
山村老尸么这……仔细一想似乎还真是这么回事。
“对，就叫山村。这山村里头原本是平平安安，黎民也都安身立命。
直到有一天，有人从地里头挖出具干尸，其时闹得沸沸扬扬，村里头的人都赶已往看热闹。可干尸就是一具普普通通的干尸，什么异常也没有，人们看完也就都回家去了。
直到第二天，县衙的人过来收笼那具尸体的时候才发现，村子里头所有的村民都酿成了干尸。”
“那厥后呢？”云无忧兴致勃勃地问道。
“厥后……厥后据说朝廷派了为姓蔡的神仙，在这山村布下了山水大阵，才把那具干尸收服。
可事情也没那么简朴，蔡神仙收服了干尸，便从四周的县城迁了群村民过来。可村民一到这山村，又酿成了干尸。”
云无忧被吓得一颤，“那厥后是怎么处置惩罚的？”
“厥后那位蔡神仙似乎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便在这山村开了间店肆，店肆里什么都不卖，只卖火。”老羽士似乎也来了谈兴，捋须说道。
“卖火？这火还能卖？”云无忧作为一名及格的听众，自然不行能不知道接话茬。
空峒子笑了笑，“卖，虽然能卖，只不外不是和活人做生意，是和死人做买卖。”
云无忧倒吸口凉气，“竟然另有这种事。”
老羽士抚掌大笑，“传说都说了是传说，你这小友咋还认真了。”
“那前辈可曾听闻那客栈有什么怪谈？”
云无忧若无其事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