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盏他一直是跟母亲一起生活,他之前说他不希望上大学后和母亲离开两地,所以把他母亲也接到京城来住了。”
凌舟愣住:“他和他母亲这几年一直……住在京城?那他家的屋子……”
这差池,这和他之前了解的情况很纷歧样。
凌舟知道迟盏是和母亲过的,但当年在Z市上高中的时候,迟盏和他母亲就住在Z市当地。
迟盏的母亲有一间属于自己的鲜花店,而那间店肆的楼上就是他们娘俩住的地方。
母亲靠卖花来维持生计,曾经的迟盏则是在放学以后帮母亲打理花束,整理店肆,招揽生意,周末甚至还去当送花的快递员。
凌舟知晓迟盏家的不容易,私下里有让人偷偷照顾迟盏母亲店肆的生意。
高中那几年,凌舟每天会匿名订购一束花,地址写的是凌母办公的大楼。
这让迟盏和迟母都以为是那个办公大楼里的人订购的,也许是哪位精英人士在追求自己心爱的女士。
那间小店倾注了迟盏母亲的心血,按理说,就算儿子在京城念书,也不会轻易地离开那间花店而到京城来和儿子一起生活。
最要害的是,迟盏在京城有屋子可以住么?
凌舟可是从来没听说过。
而且京城的房价是出了名的贵,皇城脚下寸土寸金,以迟盏其时的家庭条件,应该是买不起京城的屋子的。
“你不知道么?他和他母亲是租屋子住的,就在城南那一块的某个旧弄堂里,那边租金自制……”秦子宿回覆道。
迟盏听得心里直打激灵。
喂喂喂,够了啊,子宿……
之前还夸这小子嘴巴严实,怎么这会儿全给他抖出来了?
虽说那个出租屋已经被迟盏给退租了。
其时处置惩罚完母亲的所有后事,迟盏便禁绝备继续住在那里了。
那个出租屋,本就是为了照顾母亲才租的。
母亲不在了,他一小我私家住在那个小胡同里也没意思,还浪花钱。
一小我私家在哪里都能拼集,况且他还没结业,学校宿舍可不是部署,迟盏那时心想,以后周末也不用离开学校宿舍了,从这个角度来想,是不是活得更轻松了一些呢……
不用再费心房租水电费,也不用在放假前一天特地清行李背回去,因为……那个在出租屋里期待的人已经去了另一个美好的世界。
迟盏厥后释然地想,他母亲这么善良,一定会在天堂过得很好。
迟盏的心情简直是比以前平复了许多,早就没什么心理肩负了。
然而他却不知,凌舟在听到秦子宿说的这些话时,整小我私家都陷入在一种巨大的负荷中。
他完全想象不出迟盏在母亲过世后会是怎样的心情,也不知道这个暑假迟盏到底是怎么熬已往的。
去学校请假的路上,还要强颜欢笑地和同学打招呼,和室友若无其事地解释自己只是出趟远门。
这些画面,凌舟光是想想就觉得心疼到无以复加。
他现在才发现,他一点都不了解他喜欢的这个男孩。
男孩永远阳辉煌煌光耀的笑容,原来其实是掩饰伤疤最好的挡箭牌,那是他最温柔的铠甲。
哪有人会永远开心,只是因为不愿把伤心展示给你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