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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月色尽头来

2.无功不受禄

他从月色尽头来 三分窈窕 3366 2021-02-19 11:26:42

  谢殃没作声,紧接着,又听见她的声音。

  尾音微扬,带了点轻笑:“不就是看了个监控?”

  外头细雨朦胧着,夜色压下,藏匿着星光。街边的灯光透过玻璃门照进来,斑驳了一地。

  谢殃眉眼情绪遮掩的极好,碎光打在他眼睑上。

  那只小藏狐捏在手心:“恳切的。”

  “那我免费送你。”宋窈看着他眼里激荡的光影,企图在里面寻求一丝伪装的痕迹。

  他伪装成不认识的痕迹。

  不知是他的伪装太过完美,照旧他真的忘记了自己。

  那双眸子里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冷淡。

  玻璃门阻遏了十月天的冷空气,微热在屋里氤氲。暖黄色的灯光镀在男人的眉眼上。

  温和清冷。

  谢殃有些意外,眉微皱,视线在她身上停顿。

  从他那个角度,恰悦目到她纤长浓密的睫毛,和桌上的画稿。

  另有那只拿着平刀的手,白皙纤细,指甲莹润。

  男人没答话,掏出一张红票,轻放在她桌上。

  雨声在夜里清脆的滴答,在格外静的雨夜。

  他嗓音似乎浸了潮意,无形中拉远两人之间的距离:“无功不受禄。”

  宋窈了然,也不在意。低眼看着那张红票,拿起。

  又从抽屉里找回零钱递给他。

  眉眼间没有任何其他情绪外泄,似乎是在给陌生客人结算,行动太过自然。

  “外面下雨了。”再度开口,这次连拒绝的时机都没留给他:“门边有伞,改天送过来。”

  _

  油纸伞被撑开,男人清隽的背影步入雨中。

  街角的灯光在摇曳,路灯剪下男人的身影,反照在地面上,水波激荡。

  直到他的身影和漆黑的雨夜完美契合,宋窈才移开眼。

  原来,他是真的不记得自己了啊。

  那种清冷温和的眼神,另有看向自己时的那种陌生。

  距离感像是隔了一条银河这么久远。

  她起身走到监控画面前。

  监控器一旁是一张A4纸。被画了几道线,简略的写了几个字。

  宋窈的视线在上面停顿久了,指尖忍不住捏起那张纸。

  雪白的A4纸上,铅笔的痕迹很淡。可字迹却和他整小我私家南辕北辙。

  张扬骄恣,棱角明白。

  门外的光影明灭可见,勾勒出她唇角的笑意。

  不记得了没关系。

  我们重新认识一下,谢殃。

  _

  十月份眨眼就过。宋窈看着外头的银杏叶卷了又卷,带走了十月风的清。

  孤苦凛冽的冬风吹来。

   healer的生意一直不温不火,店里的风铃许久不再响了。又是冬天,往日热闹的街角行人稀薄。

  有段时间,街边常有警察经过,来来往往,穿着和谢殃纷歧样的警服。

  一举端了逃犯老巢的那天,天朗气清,稀有的光线铺垫了脚下的杏黄。

  她难得出门,穿着一条长裙,勾出窈窕腰线。

  在街边等了许久,看着警察从劈面宾馆里纷纷而出。一片人潮里,她耐着性子找寻那个背影。

  无果。

  路上行人来来往往,急遽而过。

  但她没有看到那个身量很高,背影清隽,清冷淡漠的男人。

  店里温热,午后的困意席卷了整个小店。宋窈只穿了件打底衫,头发松垮的绑在脑后。

  平静的风铃突然荡起,被推开的玻璃门夹杂了外头寒风。

  宋窈微微皱眉,抬眼。

  是一个警察。

  二十多岁,生得白白皙净的,笑起来很腼腆,脸上有淡淡的梨涡。

  “接待惠临。”

  “老板娘。”他有些欠美意思,声音怯怯的:“我们还要确认一下之前的监控内容。”

  “上次谢队说,这里的监控照到过劈面的宾馆上。我们想再看看……”

  “没事。”很久没开口,她的嗓音带着点喑哑,莫名慵懒:“看吧。”

  久违的键盘声再一次响起,宋窈愣了一下。

  视线瞟了眼一旁的桌子,A4纸完好的躺在上面。男人的字迹很潦草,但图画得很规则。

  也许太过寂静,风铃也归于平静。宋窈忍不住开口问:“上次的人怎么没来?”

  “上次的人?”警察小哥略加思索,笑道:“你说谢队?谢队长他们是特警。忙着呢。”

  宋窈敛下眸子,看不出情绪。只是伸手把那张A4纸拿到眼前,眉眼很温柔。

  电话铃声打破一瞬间的死寂,也打断宋窈的思绪。

  宋窈扬了一下眉,拿过桌上的手机,扫了来电人,绝不留情的挂断。

  电话铃声又响,宋窈把手里的A4纸放回原位,眼里急躁溢出,皱眉再次挂断。

  刚计划关机,电话铃声又恰时响起。警察小哥终究没忍住,侧身看了她一眼:“老板娘,骚扰电话拉进黑名单就行了。”

  黑名单?她倒是想拉。可那人让吗?不哭天抢地就算好了。

  “嗯。”宋窈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耳边是不休的手机铃声。

  似乎在犹豫,那双悦目的眉皱起。指尖停顿在来电提醒的界面上,与绿色按键相离不外几厘米。

  滑动,劈面是女人焦急的声音:“宋小姐?”

  宋窈不耐显露,声音冷冷的:“什么事?”

  “宋小姐,老先生今早突然晕倒,被送到医院了。现在已经脱离危险期了,说是想见见你。”

  店里明明开着暖气,但她总觉得一股寒意刺进骨子里,涌上心头的是无休止的躁意。

  指尖轻点桌面,有节奏:“已经脱离危险期了,我还已往干什么?”

  嘴角扯了一下:“哭丧?”

  电话里静了一秒,然后是老爷子声如洪钟的怒骂,宋窈把听筒从耳朵上移开,正计划挂断。

  听筒里,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不乏恳求:“宋小姐,老爷子是真的想见见你。”

  闻声,宋窈笑着反讽:“骂我的声音倒挺大,装病也装得专业点。”

  “宋小姐,老先生这回是真的病了,他今早昏厥的时候嘴里可是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

  一字一句,说得多老实。她倒像个罪人。

  老爷子显然是被揭穿后有些无措:“她爱来不来,你跟她说那么多干什么?”

  “啧,道德绑架我?”宋窈指尖玩着一把平刀,刀锋尖锐,在娇嫩肤质游走。

  “您就当是道德绑架吧。”

  “地址?”

  老爷子想见宋窈很久了,种种花招都使尽了,宋窈硬是不想去看他。

  这一允许,陈姨难免有些惊奇:“啊?”

  “别惊讶,为了老爷子死后的遗产,我也得走个过场去一趟不是?”

  话音刚落,老爷子的声音再次突入:“你就做梦,遗产我一分都不会给你!”

  “老先生,您少说两句,气大伤身。”

  宋窈没再搭话,掐断了电话。抬眼正对上小警察不敢置信的眼神。

  忍不住逗他:“我刚刚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没……”

  宋窈眼底的笑意未散,放任他一小我私家在店里看监控,自己拿起一旁的玄色大衣,裹上围巾,出门。

  十一月,银杏树光秃秃的,枯叶败落,远远的落了一整条街。随着瑟瑟风声摇曳。

  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声音清脆。

  冷风侵入骨子里,宋窈把围巾往上拉了拉,藏住了下半张脸。

三分窈窕

不记得了没关系。   我们重新认识一下,谢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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