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柠西扶着墙壁才勉强走到一层。
她确实是醉了,只不外还没到上头的田地。
因此周围变化,每一分都了如指掌,但今天这件事属实出乎意料,怪不得只有他们两人。
叹了口气,往门外走去。
眼前景色已经开始摇摇晃晃,旁边有人伸手来扶,白柠西直接将手上的金链解了下来,狠狠一抽:“滚远点。”
看到这幅样子,再没人敢上前半步。
走到门前,看着流动的人群,白柠西摇了摇头,晃晃悠悠的上了街。
下楼梯时还摔了一跤,看的暗处的风朔心头一揪,让他人盯着,立刻回去禀报了。
这幅样子,国师总该管管了吧。
再不管,白令郎提倡疯来可就欠好收场了。
风朔刚走没多久,暗处的侍卫盯着白三少爷进了一个胡同,跟已往看,哪里另有人影。
安泰国师府。
此时正有几个朝中大臣前来造访,风朔没管太多,急急遽的走了进去:“国师,白令郎喝多了。”
顾墨君眸色一暗:“白家人没将他带回去?”
“白令郎和凤家二少爷去的,没回家,也……没带白家人。”
旁边的凤太尉拍桌而起:“厮闹,凤离真是翅膀硬了,待我回去好好收拾他。”然而话音未落,一股强大的威压已然架在了他脖子上。
顾墨君神色稳定,淡淡看了一眼风朔:“那便送回白府。”
“国师。”
“下去。”
风朔皱着眉头行礼退下。
顾墨君瞟了眼如坐针毡的凤太尉,徐徐道:“凤离是不是你儿子,你心里不清楚?”
这笃定的问句让凤太尉一哆嗦。
心头蔓延一股恐惧之意,额角划过一滴冷汗:“养……养子。”
顾墨君眯眸,周围压迫之意不行言说。
两位陪同的官员皆是大惊失色,似乎听到了一个惊天秘密,双眸睁大,看着坐在上首的人,只觉得脊背发寒。
凤离虽不是凤家继续人,却是惊艳绝绝,远凌驾世子凤翎,同时也是一辈中的佼佼者,居然不是凤家血脉,那凤太尉岂不是膝下无子?又怎么跟凤相争家主之位?来此的意义又何在?
正当气氛紧张之时,一名侍卫急遽跑了进来:“国师,欠好了,白少爷被歹人所伤,躺在郊野的一处空地上,生死不明。”
话音未落,凤太尉马上感受周身一松,惊魂未定的看那四圣宝座,哪另有人影。
脑中传来一阵酷寒的嗓音:“本座不加入你们家族内部斗争,若有下次,定不轻饶!”
凤太尉面色苍白,吓得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风朔没想到他只是走了一会,事情就酿成这样了。
从空间中拿出一粒丹丸放入白柠西口中。
此时的白柠西满身泥土,衣着凌乱,左肩被人刺中一剑,深红的血染上红色的布料,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双眸空洞的望着天空,躺在空旷的草地上,失神的似乎下一刻人就没了。
“白令郎,白令郎。”几个侍卫同样担忧的不得了,可是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一旁召唤着人的名字,希望能获得应答。
叫了几声,人依旧不动。
风朔面如死灰,哆嗦的手去摸手腕的脉搏。
还没碰到,薄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他死不了。”
“国师。”
躺在地上的白柠西满身一僵:不会被他看出什么来了吧。
应该不会,这伤口不是假的,就算怀疑也怀疑不到她身上。
正想着,突感身体一轻,身体离地,一个黑影将半个天空笼罩起来。
鼻尖萦绕一股好闻的味道,似檀香又比檀香清新,使人感受舒畅惬意。
空洞的眸子转回灵动,不外喝完酒另有些迷糊,眨了两下才看清。
入眼是疯狂幻化的景色,快的看不清,头顶似乎一个巨大的帘幕,不停的向退却,如同掉进虫洞,在经历时光飞快流逝。
在瞧近处,镌刻般的五官有棱有角,剑眉下是一双深邃的墨瞳,随时能摄人心魄,让人宁愿沉溺其中,越是看越觉得俊美异常。
然而白柠西只觉得一眼,整小我私家如同置身冰窖,控制不住的发抖,实时闭了眸子,嘴里念叨着:“梦吧,一定是梦,睡一觉就好了,睡一觉就没事了。”
那么尊贵的男人怎么可能抱她这个刚在泥里滚了一圈的小猪羔子?怎么可能不嫌弃她满身脏兮兮的样子?她都嫌弃自己。
再看一眼,依旧是那张脸……
以前看小说都是十个男主七个不能接受女主以外的人,六个洁癖,难不成自己碰到那百分之三十了?
心里嘟囔着:这也是被迫的,如今自己是男儿身,男主照旧洁净的,小说中应该看不出什么吧。
不太现实,照旧不太现实。
“难不成我死了。”醉意盈盈的少年觉得不行思议,糯糯的问道,两只小手紧紧抓着眼前的衣物。
顾墨君皱眉,双手抱的紧了些,防止某人抖的掉下去:“乖点,回去给你宝物。”
大脑宕机的白柠西一滞,听到的是:“乖点宝物,回去给你。”
颤的更厉害了,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把头埋在黑衣里就开始嚎啕大哭:“我照旧死了吧。”
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的国师大人,脸色一黑,双脚已经落在地上。
“不许哭!”
“啊……好惆怅,狗子凶我。”哭的更凶了。
将人放到床上,顾墨君头一次感受手足无措。
从小到大,怕他的人数不胜数,那也是低眉顺眼,从未像这人一般,居然被他吓哭了?
“白柠西。”
酒精徐徐占据了大脑,少年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轻声回道:“在。”
宛若一个被欺负的小兔子,不外这只兔子脏兮兮的,主意还特别多,谁家有这样一个孩子,肯定头疼的很。
顾墨君视线从少年哭红的眸划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无奈的叹了口气。
从空间中拿出个小玩意,果真少年的委屈畏惧的目光直接锁定在了宝物上,长长的睫毛宛若小扇子般一抖一抖的,可爱的紧。
“想要吗?”
少年点了颔首,脸上的希冀体现的极为明显。
“不怕了好欠好?”顾墨君放缓声音,拿着手中的工具走了已往。
人在喝醉后的反映比正常还要大,男人刚迈出一步,少年强忍着的泪水瞬间晶莹的充斥了眼眶。
顾墨君只好停住了脚步。
从未如此举步维艰,向来清冷自持的心情多了几抹孤寂。
脑中闪过一个画面,少年在囚笼之中望着他,轻轻说道:“国师,你认真如此厌我吗?”
他之前也是这种感受吗?
“你受伤了。”顾墨君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虽然心里清楚这是他拒绝明天大比用的手段,可心头照旧一阵抽痛,不是滋味。
少年听说自己受伤了,先是歪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随后双眸睁大,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要死了。”
风朔等人赶过来,看的就是这一幕。
连忙劝道:“白令郎,让国师帮你医治,很快就会好的。”
“白令郎,别哭了,没人要害你。”
“没事的,不会死的,只是一个小伤口。”
……
几个男人围在床边,或吓或哄,好半天才将人稳住。
“国师,白令郎冷静下来了。”
顾墨君依旧站在原来的位置,看着众人围在床边,墨黑的眸划过一丝痛苦:“把他眼睛蒙上。”
风朔不知道为什么,但照旧照做了。
拿过一个玄色的绸缎,哄道:“少爷,我们捉迷藏好欠好,数五百个数,来找我们?”
白柠西乖乖听话,任由那丝绸将双眼蒙住,轻轻呢喃道:“1、2 、3……”
现在的白柠西就像个小孩子,一举一动都可爱的不行,几个侍卫’老父亲‘的眼神上线,祥和的似乎看着自己的孩子,同时心里想着,白三少要是一直这样,那得多招人喜欢啊。
“还看什么?出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