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饲养
“而且，另有这...无忧草。”
剑清的语气有些冷漠了起来。
“那两个老人家，其中至少有一人是在向我们说谎。”
冷笑了一声后。
“甚至，两人都在说谎的可能也都无法排除。”
说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外，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顿了一下，她对着太九问道。
“太九，你觉得这无忧草跟木人一事，会有所联系吗？”
坐在轮椅上头的太九闻言，微微颔首。
“谁知道呢...至少，小弟是不敢断言说绝对没有关系。”
但是，马上他却又接着说道。
“不外，从这城南那些人的情况看来...他们并不像是最近才服食那无忧草，这无忧草在那里头的存在少说也应当是有一段时间了。”
他摇了摇头，沉声静气地继续说着。
“而我家的八姐...”
声音，听着很是沉稳。
“自下山以来，应当是还没有这么久才对。”
太九歪了一歪头。
“至于...那两位老人家说谎的原因，小弟倒也不是全无想法。”
指尖一扯，小枫那推动轮椅的行动便停了下来，剑清和融枂两人的脚步也随之停下，回过头来看着太九。
“还记得刚刚在离开这城南旧区之前，小弟【不小心】弄丢从融枂姐姐那边借来的碎银么？”
两人点了颔首，静候太九的后文。
“若是这钱财对这些浑浑噩噩的人来说，真像那两位老人家的言语以及他们的那些行为中体现出来的那般比命还重要的话——按那位老大爷所说无忧草比他的命更重要，想来他之所以这般重视钱财就是因为这钱财可以从不知何人处换取这无忧草吧。”
抬起头来，太九对着两人笑了笑。
“这是...他们隐晦地为我们表达出来的信息。”
说着，他又摇了摇头。
“更确切来说的话，应该是我们从那两位老人家身上...自以为是探知到的信息。”
他这笑容越发地悦目了起来。
“这可是由我们自己好不容易才获得的信息，想虽然尔会深信不疑——这同样也是他们想要的偏向。”
剑清和融枂听着太九的话，两人对视了一眼。
“可在太九小弟你故意弄丢了从我这边借去的碎银后，位于我们后边的那些人并没有朝着这些碎银捡去，而且日头又是这般地明亮...若这钱财于他们而言认真比命还重要的话，没原理会说是看不到。”
融枂眉头深皱地接过了这话头来。
“这，便说明了...至少在无忧草这件事上，那两位老人家毫无疑问是在把我们当傻子耍！”
剑清也点了颔首，只是在她那双眸之中透射出了极为危险的目光来。
“剑清姐姐说的话虽然有些过了，但...跟事实可能也相去不远。”
太九，叹了一口气。
“由此小弟斗胆地得出了一个结论来，那即是...这钱财一说，只是这些人在遮人眼目！”
他直面着融枂。
“包罗了作日，融枂姐姐和净火洞中的其他列位年老大姐们所为之支付的钱财...都只是故意为之而已。”
指尖在那扶手之上，嗒嗒嗒所在了点。
“恐怕是训练得还不尽完善...所以在小弟那番试探之下，居然就这么被探到了一丝的虚实。”
剑清眉头一挑，看着太九。
“训练？！”语气中甚是莫名之意。
太九点了一下头。
“正是训练...待会儿再向两位姐姐解释这训练一说，先回到他们这说谎的理由来。”
顿了一顿。
“这说谎的理由么...在小弟想来或许也是跟这遮人眼目的理由一样，问题是这些人又为了什么非要这般遮人眼目的呢？”
他，抿了抿嘴。
“如果不是泯灭钱财来买的话...这些人所服食的无忧草，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阳光照在剑清和融枂身上，是这般地暖洋洋...可听着太九的分析，心中却难免冒出了一丝的凉意来。
“买的话，那即是买家和卖家的问题——卖家的身份再是神秘，他那行为举止也不至于完全无法摸索，左右不外是为了钱财，甚至于这卖家还可能真只是有着货源的毒市井而已，到时候顺藤摸瓜向上爬，等到摸到大瓜之际再让我们震惊也不迟...”
太九说着这话，却是苦笑了起来。
“而不应像是现在这般...”
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在没有了金钱关系的情况之下，这卖家...就一跃而升，酿成了饲养者！”
纵然是一直以来都很是温和的太九，他那声音也难免带上了一丝的冷意。
“那么...这无忧草一事，就很是值得商榷了。”
他，甚至还想到了在上一世的时候，从历史教科书中所看到的那场浩劫。
“有人故意在用那无忧草饲养着这些...穷困潦倒的黎民。”
太九铁青着脸，说不出是副什么心情。
“从种种意义上来说，比起其他人来...这无忧草对这些穷苦多灾的人而言都是越发难以挣脱的诱惑和梦魇！”
在现实中饱受痛苦的人，若是有选择的话...只怕会待在那虚假的美妙梦境之中再也不出来。
“如果可能的话，待木人一事有所缓解之后，希望未来还能到这徐苏的城南旧区里去看看那位大爷还在不在。”
太九，思虑了片刻之后，终究照旧说了这提议来。
“嗯？”
剑清眯起了双眼来。
“太九你的意思是...那位大爷会被消失？”
太九，点了颔首又摇了摇头。
“那位大爷他...”
他低下了头来。
“是误打误撞呢，照旧有意无意呢，这可就有点难分了。”
接着，太九又直面着剑清。
“回到刚刚小弟向两位姐姐提到的训练...在这城南旧区里头的人，或许有可能已经被那无忧草给摧残得失去了该有的理智。”
哀叹似地，低声说道。
“他们实际上是被训练到了在某种水平上足以装作正常，并作出这般遮人眼目和说谎行为的疯子——哪怕有人能够察觉到这外貌上的些许不正常，可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究竟，这城南的存在也有些年头了。”
很显然...哪怕没有这木人一事，江湖上的波涛也未曾平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