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光正这样一说,众人都是错愕不已。回溯现场,那是什么样的术数?
在场也没人见过。
“是这样吗?”
牛平安转头看向梁晋,问道。
梁晋道:“我确实是开辟了神源,会一点术数。不外……”
但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楼光正打断了。
楼光正道:“这两日你们没随着王捕头,还不知道。小梁的简直确是会回溯现场的术数,之前破老伍的案子,怕也用了这术数的。这两日来王捕头一直想让小梁亮亮手,可惜一直没有合适的现场。”
“原来如此。”
牛平安名顿开,点了颔首,“怪不得王捕头要和我抢小梁用。这厮竟然不把小梁该怎么用告诉我,太不隧道了!”
梁晋掏了掏耳朵,觉得牛平安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
而一旁楼光正已经为梁晋脑补起操作来了:“小梁今日不是去了几处现场吗?一定已经回溯出案情来了!明日便去有嫌疑的那几处地方,追查下去,说不得马上就能追捕到贼人。”
梁晋心想我有这么神奇么,然后就听楼光正问他道:“我说的是也不是,小梁?”
“是的没错就是这样。”
梁晋爽性恬不知耻地认可了。之前王捕头老是要让自己回溯现场,自己也提过自己的术数并不是这样的,其时楼光正也在场,结果现在他直接来这样一出,都脑补自己的作法历程了,自己另有什么好说的?
解释下去也没用,他实在是懒得再解释了。
“我就知道!”
楼光正说着点颔首,那语气神态里有一种“比你们先知”的自得。
而众人听到楼光正和梁晋这么说,也都纷纷问了起来:“那小梁,你去现场回溯其时情况,看到的贼人是谁?”
“不知道。”
梁晋认可作法认可得快,体现作法失败体现得也很王老五骗子。
他这么说,众人便难免失望,牛平安还皱了皱眉,道:“你有回溯时间的术数,又岂能不知道是谁?”
谁知楼光正随着就说道:“你们也不能全都指望小梁啊。小梁的术数,应当能够看出其时事态,但对于没有见过的人,是无法看清楚的。所以他在西市的时候,能够发现老伍,但如今却难能确认贼人是谁。正因为如此,小梁才需要到各个贼人可能去的现场去看一看,回溯回溯。我说的是吧,小梁?”
“对没错就是这样。”
梁晋再一次恬不知耻地认可了。
楼光正老怀大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挺好,那这样,明天你们去排查所有涉嫌的人,我随着小梁,一方面有了疑问,能够探讨一番,另一方面若有危险,也能掩护小梁。”
他擅自部署,却令牛平安不满意了:“小梁这边,你就不用管了。你在衙门里居中协调,看好其他人探查嫌疑者,小梁就交给我吧。”
“凭什么?!”
楼光正也随着不满起来。
牛平安道:“就凭咱们这边,王捕头是交给我卖力的!”
“说得跟你多听王捕头话似的。”
楼光正翻了个白眼,“我忘了跟你说了,王捕头可是交接过我的,让我这段时间看好了梁晋,说不得会有恶徒袭击于他。我身负掩护小梁的重任,自然是要随着小梁。”
牛平安道:“那还真是巧了,王捕头也交接过我。”
梁晋到这时候才知道,原来王捕头对于自己可能遇到魔门来人的事,并不只是让自己迈入修行境界,另有其他准备。
但这些准备,为什么感受不是太靠谱呢?
牛平安和楼光正争吵了一番,众人插不上话,都只能围观。结果到了最后,牛平安竟然吵不外楼光正,让楼光正得了逞。
然后楼光正和梁晋就约定好了,第二天开始行动,在衙门前碰头,对贼人可能泛起的地方一一检查已往。梁晋卖力检查事情,而楼光正,就做为梁晋的保镖存在。
牛平安继续部署完其他人的任务,众人便散了伙。
梁晋回到宿舍之中,并没有拿出宋公野的《观法相傀儡之术》神源卷曲研究开辟第二神源。有案子当前,他决定照旧养精蓄锐,好好破了这一起案子,然后在抽出精力来,去研究自己的修行之路。
当下他收拾洗漱,一晚睡过。
这晚上他做了个梦,梦到他只身游历在了那山海绘卷之上,自湛蓝的天间而落,从光秃秃的鹿吴山而出,在泽更与滂水的交汇处而坐,那蛊雕、那雷神、那九尾狐、那嬴鱼、那黄贝……另有那奇肱国之民,便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在他身前而拜。
唯有神灵黄帝,似乎与这些神灵都不相同,那神灵似远似近,居于天地之间,与梁晋遥遥相望,拱手相祝,却并不外来。
梁晋便回以拱手。
一人一神打过招呼之后,就各自不再关注。黄帝闭目养神,梁晋却继续端坐于此,眼望奇形怪状甚至形貌恐怖的生物们,在自己的跟前伏下身去,毕恭毕敬。
接下来整个梦境,他都在这南山经的大河之上,接受着诸多异兽的朝拜、供奉。这些神灵、这些怪物,似乎在把各自的力量,都供奉给他,供他驱使。
他感受自己的力量正被洗刷、一切都在升华,直至梦醒。
梦醒以后,已是越日清晨。他打开门走出宿舍,看到天边红日初起,灼烁耀眼。
如果是在平时,他是没措施睁大眼睛去直视那大如圆盘的红光的,但现在,他的眼睛却足以直视一切灼烁。
微风吹拂,身体的感受如此清晰爽利,他的满身上下,突然在这一刻领悟了,就如同刚刚莫名其妙地修炼了《观山海颂天地歌》的那时候,一切都那么舒适、通透。
或者说,是更舒适、更通透,远超于之前两倍、三倍的舒适与通透。
通透之中,尽是生机。
一晚上已往以后,《观山海颂天地歌》的修炼条理,似乎往前迈出了好大一步。
这是什么情况?
梁晋懵懵懂懂,却想不明白。同时他还感受自己的法力充沛,想必使用起术数来,也能更驾轻就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