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神器居然在这儿
“这么厉害！既然神器由墨家世代相传守护，为什么还要找呢？”李无妄不禁好奇，问道，“难道神器丢失了？”
钟月如颔首，道：“神器运行了三百余年。但不知为何，上个月，也就是师父传法力给您的前几天，神器突然失控，并因此丢失。”
“这么厉害的神器不见了，那得赶忙找回来。否则现在这样的乱世，神器落在那些藩王手里可欠好。”李无妄道。
“谁说不是呢。往小了说，神器丢失，墨家衰落。”钟月如道，“往大了说，正如您所言，如今盗贼四起，社稷有累卵之危，黎民有倒悬之急，若藩王们再因神器引战，届时天下必将赤地千里，百孔千疮。”
李无妄道：“那看来寻找神器的重任，我责……责无……责无旁贷。”
钟月如大喜，道：“巨子大人英明神武，定能领导众门生寻回神器，重振墨家往日雄风。”
李无妄犹豫满志，笑道：“那是虽然！”
李无妄与钟月如走在营州街道，边走边聊。
言来语往，李无妄刷新了对昔人的看法。
其实昔人不光懂术数，更懂科学。
远在上古洪荒时期，人类便通过视察，透彻了整个宇宙的奥义。
宇宙中不仅有“实物”，好比人、武器、地球、此外星球……，另有“虚物”，好比光、时间、磁场、气……。
普通人原本只能控制实物，刀、枪、棍、棒……，需要通过修炼才气控制虚物。
虚物远强于实物，但虚物又出自于实物，好比光出自于太阳，时间出自于地球运动，磁场出自于磁铁。
气，则出自于动植物、人体的呼吸。
离普通人最近的虚物即是“气”，于是修炼者开始炼气。
修炼者称自己原本的气为“元气”，从天地间提炼而得的气为“真气”。
春秋战国时期，最先炼气的教派即是玄门，随后鬼谷、墨、阴阳等教派竞相效仿。
诸子百家中，有些教派的思想本不适于炼气，其教众却兀自强行修炼，以致走火入魔，满身黑气缭绕，故称之为“魔教”。
九州大地兴起了炼气的风潮，并在唐玄奘取经东归后，逐渐形成了五大教派——道、鬼谷、墨、魔、佛。
墨家作为五大教派之一，在第六任巨子公输琼的领导下，于贞观年间迁往昆仑山。
公输琼潜心开发“天雷巽离”，使神器的真气趋近无穷，源源不停供应于墨家众门生。
“什么？”李无妄受惊道，“这？贞观年间至今差不多三百年了，这些年来，你们都在炼气？这悟性得多差？”
钟月如道：“不炼气，那炼什么？”
李无妄道：“差不多要筑基了呀！”
“筑基？”钟月如道，“筑基是什么？”
李无妄道：“不是应该像那些小说里写得一样，炼气之后筑基，然后结丹、元婴、化神，最后渡劫吗？”
钟月如笑道：“巨子大人，您所说的想必都是一些江湖术士的旁门左道，修炼哪有这样的阶段？”
李无妄问道：“那咱们不用修炼元神什么的吗？”
钟月如摇头，道：“元神的载体乃是全身的骨髓，从天地间提炼聚集的真气通过琵琶骨转化为元气，元气与骨髓融合，即是元神。
施法时，元神将元气集中于拳、脚、刀、剑……打出体外，发生向外释放的力，这股力即是‘法力’。
因此，法力与元气共生，没有元气便打不出法力。
真气内收，元气外放，乃是法力的基础运动形态。
法力的境界则以几多重天来盘算，最低境界为一重天，最高为九十九重天。”
“原来如此。”李无妄道，“那你的法力现在几重天？”
钟月如道：“十三重天。”
李无妄道：“卧槽，难怪师姐们的法力看起来这么弱，最高九十九重天，你们才修炼到了十几重。”
钟月如噗嗤一笑，道：“巨子大人，您有所不知。虽说法力最高为九十九重天，但凡人修炼至二十二重天已经是极限，师父他老人家修炼到了二十重天，已经是超一流妙手了。”
李无妄问道：“那霸天呢？几重天？”
钟月如道：“他与师父平分秋色，按说法力在十九重天以上。”
李无妄问道：“那我呢？”
钟月如道：“巨子大人的法力传承于师父，自然也在二十重天。”
“那还可以。”李无妄满意笑道。
心想老头照旧牛逼，差两个品级便登顶了。
夜幕降临。
残月柳梢头。
二人走至一处巷子。
路上二十几个羽士腰佩长剑，贼眉鼠眼，神色急遽。
领头的羽士怀抱一个半米长的铁盒，里面似乎装着什么珍贵的工具，与人擦肩而过便垂下道袍遮掩。
李无妄问道：“这帮是什么人？”
钟月如拉李无妄到一处角落，轻声道：“他们是道家门生。先别声张，看看他们要干嘛。”
一路黑暗尾随。
这帮羽士到了一处院子外，推门走了进去。
钟月如飞上院子围墙，轻声道：“巨子大人，快上来。”
“好。”李无妄运功，却发现怎么都提不起法力，道，“我提不起法力！烦人，要害时候掉链子。”
钟月如亦是一惊，道：“巨子，您怎么啦？”
李无妄没精打彩，心想八成是那个美国妞给自己打的针剂有后劲，复发了。这他娘的，后劲那么大的吗？
法力无法使用，李无妄只好施展时空之术，瞬移上了围墙。速度太快，姿势太帅，围墙太窄，没站稳，一个踉跄差点摔下去，得亏钟月如将他搀扶住。吓得一身冷汗，道：“好险。差点就‘帅不外三秒’。”
钟月如问道：“巨子，您还不能熟炼运用法力吗？”
李无妄道：“不知道是不是琵琶骨被锁了。”
“让月如看看。”钟月如在李无妄身上摸索，诊断其琵琶骨，道，“不是琵琶骨的问题，是法力正在体内突破二十一重天境界，元气暂时处于封印状态。”
李无妄道：“突破境界为什么还要封印元气？”
钟月如道，“巨子，法力突破境界需要体内有元气存储，封印元气是自保手段，为了防止修炼者滥用法力，保证用以突破境界的元气富足。”
李无妄道：“正在突破境界，这是好事。只是元气被封印，便不能使用法力，有点难熬。”
院子东面厢房亮起了灯，钟月如拉着李无妄往厢房的楼顶走。
“巨子，小心点。围墙不平稳。”
钟月如手拉着李无妄，不时提醒，怕他摔下去。
手心有些湿润，应是太紧张，冒了汗。
她掀开楼顶的几块瓦片，偷窥房内情况。
那帮羽士在房内歇息了许久，不太耐烦。
领头的羽士姜麟道：“说好亥时在这里秘密交易，这都快子时了，还没到！”
胖羽士樊大壮道：“要不要发信号？”
瘦羽士猴干道：“发信号？带脑子没？你知道什么是秘密交易吗？”
姜麟道：“再等等罢。”
李无妄有些犯困，差点儿睡已往。
心想照旧没小说里讲的那么简朴，偷听就很快能获得重要信息。
钟月如倒是精神得很，深灰色的瞳孔在房内透出来的光照下显得格外专注。
李无妄头一次这么仔细看她，这简直是一种享受。
凡间的词汇基础不足以形容这个最漂亮师姐的美。
据她所说，她活了近三百年，但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出头的年纪。
李无妄问道：“月如师姐，你谈过几个男朋友？”
“嘘。”钟月如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噤声。
李无妄轻声道：“师姐，我问你话呢。”
钟月如道：“巨子大人，里面来人了。”
“来人啦？谁？”李无妄凑已往窥探，道。
只见一个蒙着脸的女子走进房中，手中提着一个大包裹，看上去沉甸甸的。
李无妄问道：“这女子是谁？”
钟月如微微摇头，道：“她蒙着脸，看不清。”
胖羽士樊大壮道：“九公主，您可让我们久等了。”
“九公主？”钟月如低声道。
李无妄问道：“你知道她是谁？”
钟月如颔首，道：“此女在江湖上污名昭著，月如也是下山之后才有耳闻。”
李无妄问道：“她是公主？她是天子的女儿？”
钟月如道：“不是。她是岐王李茂贞的义女，师承鬼谷派。”
李无妄松了口气，既然不是天子的女儿，那她再坏的名声也和自己这个十八皇子没关系。
二人继续窥探房内情况。
九公主斥责道：“跟你们说了几多遍，在外面别叫我九公主！”
姜麟道：“九妹，这儿又没外人，怕什么？”
九公主将手中的大包裹放在桌上，解开，里面竟是一颗头颅，道：“麟哥哥。饕餮的头颅，我已经帮你取来了。我要的工具呢？”
“九妹法力果真高强，居然能猎到品相这么好的饕头。”姜麟看了一眼饕头，道，“去，把工具拿出来。”
瘦羽士猴干从铁盒里取出一条半米长的棍子。
李无妄透过瓦洞定睛一看，这棍子有点儿像……奥运火炬。
“祝融之炬！”钟月如突然轻喊出了声。
“什么人？”九公主仰望房顶，道，“在屋顶。”
李无妄道：“欠好，被发现了，快跑！”
钟月如眼神坚定，道：“不能跑，祝融之炬是咱们墨家的四神器之一，得拿回来！”
李无妄焦急道：“可我现在没法力，他们是道家门生，即是修炼者。这么多人，我们不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