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们也是要下班的,国士院外久违的喧嚣声随着日落,也徐徐平息,重新恢复了平静。
林佑也结束了自己第一天上任的事情,他在国士院就是混混日子,圣上给他的真正任务是开设留影楼,这和他原来的意愿就很吻合,所以更上心留影楼的事,断然没有计划在国士院内做出什么做为。更不行能加班加点。
这就是林佑的想法。
至于和鸿道院的友谊赛。毫无疑问的国士院八个废材完败…真是,斗法斗不外人家,玩球都玩不外,丢人丢抵家了,希望这能给这几位带来一点谋求上进的心思吧。
深冬的朝歌城吹拂着咆哮的寒风,林佑拢了拢袖子。虽然天师法力充盈,感受不到砭骨的严寒,可这样的天气里,正应该回到房间里和自家夫人打个边炉,喝个小酒,然后珍惜时光,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想到胡宣儿那羊脂白玉,曲线圆润的身段,…
啧啧啧,林十四朗真是爱死自己的夫人了。
但是林佑没有回自己的府邸,而是踏上了国士院那个已经很久没敲响过的青铜大钟的钟楼。
夕阳下。
青铜大钟徐徐摇摆,
似乎在和人招手,快过来,快过来…
也似乎在和岁月挥手离别,一切荣光,都将在历史中迷恋不返,就像夜幕终未来临,黑暗也会到来。
林佑站在了这钟楼前。
他踩了踩地面,没反映。然后踢了踢旁边的一根柱子…照旧没反映。
“你再不出来,我就走了。”林佑开口。
呼。
黄昏的西冬风围绕在周围。
林佑心有所觉,忍不住转头一看,只见青铜大钟的旁边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道衣着怪异的怪人,他的头发披散着,几个发梢上还打着小结,可他的眼睛却很明亮,明亮的盯着面前的林佑。
“年纪轻轻,就成为十脉天师,前途不行限量。”那怪人开口,似乎一幅高人模样。
可林佑却不屑的摆手。
“少来,装什么装,你是这里的土地?”他沉声问道。
土地爷,是天庭众多神仙中最小的神仙了,可林佑随师父游览天下,只见过一次土地爷,是在一处真正的宝地中!
是的,土地爷,是给天庭里的神仙看管宝地的,凡俗区域基础没有土地看管。
没想到这国士院竟然有一方土地,难不成这里照旧什么惊天动地的宝地?
“你这后生,太不遵礼,别拿土地爷不妥神仙。”怪人瞪眼。
林佑呵呵一笑:“你下午偷窥那些鸿道院女天师的时候,就是有礼了?”
怪人一窒,眼里似乎带着一丝被侮辱的怒火。。
“你乱说什么…”
他还想争辩几句。却见林佑手掌一挥,指尖一道符纸已经燃烧起来,那符纸上画着一只眼瞳。燃烧时,前方便徐徐浮现出了一幕水波般的画面。
画面中正是一对泛起在钟楼青砖上的猥琐眼睛,不怀美意的盯着鸿道院劈面的女天师。
马上这怪人说不出话来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林佑揶揄道。
“你这术数…”
“你说,我要是把这留影果真,”林佑不怀美意笑道。传说中的土地爷,却是一个偷窥女儿家的偷窥狂。
想必收视率一定不低。
“天师莫怪,小神闲来无事,一时寥寂才会看看世间景象,天师有何付托,尽管付托小神便可,只要是发生在这国士院的事,小神都知晓。”这怪人连道。
林佑默默地看了他半晌,看的后者都有些局促了,才问道:“你真是土地爷?”
“那是自然。”
“可有凭证?”
“……”怪人嘴巴微张。
林佑不给他思考时间:“你见过天庭其他神官吗,天庭到底在哪里,你当了多久的土地了……”
一连串问题问出来。
“我,我招了,我招了,我不是土地爷,我是暂代土地一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稀里糊涂就留在这里了。”怪人心态崩了。眼里满是苦涩,怎么会遇到这么一个大天师,基础不给他装神弄鬼的时机。
林佑面露失望。
“又是一个赝品。”他轻叹一声,听的那怪人心中嘀咕,又?难不成你以前还遇到过此外赝品?
虽然,这话他可不敢问出来。因为他从面前的林佑身上能感受一股强大的威压…就像一个老鼠面对着一头猛虎。
天师悟天道,承天意。俗话说天威不行挡,就是这种感受了。
既然是赝品,林佑兴致缺缺,看着怪人。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林佑沉声问道:“你别和我说,是生来就在这里了吧。”
“自然不是,我本名司徒青,乃是殷朝时国士院的一名天师,因为…因为一些事情,我才弄成这幅样子。”那人似乎怕林佑不信,还特意拉了拉身上的怪异衣服。
林佑没见过前朝时期的天师衣袍是什么样子,预计就是面前这位这样了吧。
“因为什么事情?”
“这…未便见告。”司徒青面露难色,似乎难以启齿。
林佑叹息一声。
“看来你有难处,不想说算了,我也不为难你。”林佑摆手。
司徒青面露谢谢之色,连忙拱手朝着林佑作了一揖:“多谢天师。”
这位天师还不错啊,比以往那个申公豹可强多了。
可接着便听林佑的声音继续响起。
“等着被曝光吧,猥琐土地司徒青,我保证你会名垂千古的。”
司徒青:“……”
林佑转身要走。
“且慢。”司徒青抬手。
然后竹筒倒豆子一般的把自己为何泛起在这里,又是怎么成为一个“替补土地爷”的事情说了。
原来,司徒青做为国士院天师精英。也是前途远大的,那时的他也算青年才俊,吸引了不少美人的目光,其中就有同为其时国士院天师的“佳音天师”,两人成为道侣,也算一段韵事,没多久夫人便给他生下了一个儿子,原来一家人其乐融融,可随着儿子长大,司徒青却是越来越心情郁闷。
因为儿子的长相不像他也就算了,还越来越像其时的国士院院士…
林佑听到这里,已经知道了这是一位庆幸的接盘侠的故事…有心想问一句,您老大婚当夜难道不知道娶得是不是个处?
也许看出了林佑想问的问题,司徒青默默说了句:“你知道鱼血和人血的区别吗?”
林佑缄默沉静。
“兄弟,节哀,要想生活过得去,身上就得带点绿。”
“狗贼院士,从古至今,国士院的院士就没有一个好工具。”司徒青愤然道。
林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