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师出同门
……
红烛印染着辉煌,在一个红墙红珠红地毯红床之地,一粉脂扑面的美人微蹙轻眉,侧着身子,卧在床上,长长的睫毛影子反照在白皙的脸颊上,面孔上映出两圈红晕,
暖炉在侧,此时,应是被热的,或许也是药性过了,床上美人睫毛微动,慢慢地睁开了那双感人的眼眸。
他环视四周,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他那轻眉蹙得越发紧了些,出于警惕,他立刻起身,由于起得太快,脑子一阵晕乎,天花板迅速旋转迫近,好一阵,他才缓过来。
恢复清醒,夜墨立刻下了床,审察了一遍四周的部署和情况,只有烛光和夜明珠照亮,没有外面的光线,房间内主调为红,本是一喜庆的颜色,在这里却显得有些阴森可怕。
他记得昨晚,由于自己的粗心大意,被人摆了一道,在危急之时,师傅突然泛起将他救走。
由于路上自己实在体力不支,便晕了已往,再醒来,就是这里了。
既然如此,那么此处应该是师傅所在之地。
可是师傅从来不会让他来她的藏身之处,他也从来都不知道师傅的经营之地,如果有事,也只有师傅亲自去红扉楼地宫找他。
可见红扉楼已袒露,不得已才把自己带来的吧。
夜墨轻叹了口气,都是自己的错,竟这般粗心大意,让自己的基地就这么袒露了,想必师傅对他一定很失望了。
夜墨看向大门,走已往将门打开,想去找师傅认错,可外面的黑暗让他惊了惊,除了有几盏灯照明,什么光都没有,比红扉楼地宫还要黑暗,隐隐约约能看到前方另有一扇铁门。
他立刻跑已往,推了推门,可门外上了锁,夜墨推门的时候,发动了外面的铁链锁发出响声,
锁上了?
夜墨惊了惊,师傅是怕他跑了吗,为何要锁门?
外面守了人,听到里面有消息,拿出钥匙将门打开,主上付托过,如果里面的人醒了,便将他带到中堂。
也是怕黑叶恢复力气,武功高强神出鬼没的,一个不留心没看住让他跑到了不应跑去的地方,就欠好了。
门被打开,映入守门人眼中的是一个穿着海棠轻衣裙,面容姣美,皮肤白嫩似乎能掐出水来的美人。
夜墨衣服照旧红扉楼的那一套,还没来得及换,这守门人也刷新了对黑叶杀手的认知,知道是个男人,但没想到是个这么美的男人,这是杀手?
看着那开门的人一脸惊诧的心情,夜墨眉头皱了皱,看了一眼自己,马上气得半死,忘了卸去衣妆,忘了便忘了还被眼前这个丑女人看到了。
那守门人也觉察自己冒犯,立刻将头低下,还直接闭上眼,侧身给夜墨做了个请的手势,
“主上请您去中堂。”
说完就转身带路,头也不回,是不敢回。
夜墨知晓她说的主上即是师傅,因为在红扉楼地宫里,他的下属也这般称谓师傅。
于是他轻轻提起裙摆,跨出大门,随着那人前去了中堂。
中堂,照明的依旧只有烛火和夜明珠,这里空间较大,上头有一张椅子,椅子上刻了许多夜墨看不懂的工具,似乎是佛经照旧什么。
师傅信佛吗?
中堂两边站了两排黑衣女子,应该是师傅手下的杀手,他手下的杀手都是男的。
那守门人将他引至中堂便退下了,夜墨也明白,这是师傅要问错责罚。
期待莫过于煎熬,似乎一个时辰已往了,两边的黑衣女人都没有转动,他也笔直地跪了一个时辰,直到钟响午时,外面似乎传来一些消息。
“参见主上。”
夜墨瞳孔一缩,垂下了头,他余光看到,一小我私家从他身边经过,手上似乎拎着什么工具,似乎是拎着一只鸟笼,鸟笼里头有一只白鸽。
他眉头一皱,之前师傅要责罚都是带人带刑具来的,怎么这次似乎没带?带了只鸟?
暂且不管了,问安要紧。
“黑叶见过师傅,请师傅安。”
听到潭宫脚步一顿,转身看了他一眼,然后将鸟笼递给了旁边站着的一个黑衣女子,随后突然有节奏地兴起掌来,一边拍手一边朝他走回来。
夜墨脸色微白。
“很好,很好,不愧是我潭宫培养出来的杀手,有勇有谋智勇双全,不仅悠哉地欣赏别人文采,还带外人入闺阁欣赏自己。美人知衣若月白,昼夜星辰随汝来,好诗,好诗啊!”
闻言,夜墨微微咬唇,立刻磕头下去,“黑叶知错,请师傅责罚。”
“错?”潭宫好奇问道,“你错在那边,为师刚刚在夸你聪慧伶俐,你听不出来么?”
“来,起来,你没错,无需磕头,为师还要夸奖你。”
潭宫弯腰下去将他慢慢扶起,夜墨基础不敢起,照旧被潭宫拉起来的,刚刚一磕头,把脑袋那里的粉磕脏了,
潭宫温柔给他擦擦,“美啊,着实长了一张好脸。”
“师傅……”
黑叶希望他师傅现在能勃然震怒将他打一顿,而不是像现在那样,她这样,自己倒觉得越发可怕。
潭宫轻轻抚完他的脏工具后,便转身走上了椅子坐下,看着底下那个娇美人,笑道,
“飞雁,哦不,该叫你海棠了。”
夜墨一惊,不外一会他便反映过来,飞雁的身份袒露了,师傅应该又重新为他找了一个身份。
只是这海棠,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师傅,不知这海棠……不知师傅为徒儿重新部署了什么身份?”
潭宫一笑,回道,“舞伶。”
夜墨瞳孔一震。
“舞伶?”
“近些天,宫中在招民间舞伶,即是那女帝生辰将至,宫中舞伶舞姿皇贵卿觉得女帝看腻了,便想招募民间舞伶,想为女帝请些纷歧样的角色,让女帝看些纷歧样的人。”
夜墨听着眉头紧紧皱起,“师傅的意思是,要徒儿进宫?可徒儿在五皇女面前近距离露过声音,五皇女此人心细,如果被她发现,岂不是……会再次袒露……”
他越说声音越小,知晓师傅现在好声好气和他说话已经不容易了,他又提起身份袒露的事情,着实担忧师傅生怒,为他气坏身子。
果真,“你也知道自己袒露了!你可知红扉楼地宫内几多人死在了你手里!”
怒声起,夜墨立刻低下了头。
“你手下人皆已在牢狱中自尽,为的就是保你,你自以为是,引人相见,到头来被别人摆一道,险些袒露身份,为师觉得,你丧失心腹心之痛矣,故不想与你过多盘算,也不想打你罚你。”
“那么多人为保你牢狱自尽,你另有脸在这担忧你自己,你之所以袒露身份,不都是你自己作出来的!”
被训了一顿后,夜墨突然轻松多了。
“如今你手下无人,势力全无,那最危险的地方即是最宁静的地方,为师不仅要你进宫献舞,还要你想措施夺得女皇宠幸,成为女皇的人,后宫中女子难以进出,那么纵然五皇女对你有所怀疑,也不能轻易动你,你可明白!”
话音落,原本垂首听训的夜墨,突然放大瞳孔,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看着潭宫,全身竟开始情不自禁地哆嗦,
他作声确认,声音里夹杂着一种震惊之情,
“师傅的意思,要黑叶……嫁给女帝?!”
潭宫眉宇一蹙,见他如此神情,问道,“有何不妥吗?”
夜墨立刻摇了摇头,说道,“师傅,所有事徒儿都愿意听您的,但唯独这件事,恕徒儿不能从命!”
“你说什么?”
夜墨平复了一下气息,解释道,“此事关乎徒儿终身大事,师傅为女子或许并不明白终身大事对于男子所言何等重要,错一时而错一辈子,还请师傅三思,体谅徒儿,徒儿愿长居黑暗,留在此处,资助师傅经营基地。”
潭宫听着,想着他说的没错,她简直不明白,她全都是为了自己徒弟的宁静考虑,他不进宫,不管躲到那边都没有用,只有被女帝罩着,五皇女才不敢乱动。
更况且这里是厌柏的基地,一山不容二虎,他留在这里就算她同意,厌柏也纷歧定会同意。
所以,他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夜墨。”潭宫唤道。
听到师傅唤自己本名,他开颜一笑,以为师傅同意不让他进宫了,立刻回应道,
“徒儿在。”
“为师考虑不了那么多,这次你没得选择,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在那后宫,能保你在短时间内宁静无忧。”
说完,夜墨再次一惊,脸色瞬间煞白,他还想为自己辩解,但潭宫似乎不想再听。
她高声唤道,“红烟!”
随后门外进来一个红衣女子。
夜墨原本还在震惊当中,但当他看到进来那个红衣女的时候,不禁眉头一蹙甚觉眼熟。
她不是厌柏身边的近侍吗?当初自己去杀厌柏的时候,就是这个蚍蜉撼树的女人拦着他,然后被他打得半死。
只见她一拱手,“主上!”
潭宫说,“你去送个信给你主子,凰都失事了。”
手下顺手将鸟笼递给了红烟,红烟立刻颔首退下,在转身之际,瞄了眼身旁那美男子,一瞬间竟然也觉得他那么熟悉,可没想起来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