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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朝帝业

第28章 阴谋显露

皇朝帝业 长乐驸马 4211 2021-04-25 09:38:27

  七月中旬。

  自聂嗣上任杜城县尉一职以来,还算是海不扬波。这段时间他和杜城的县令、县丞等仕宦也都徐徐熟悉,相互之间不算相交深厚,但也没有相互敌视。

  对聂嗣来说,这便足够了。

  粮仓庭院中,聂嗣和聂垣二人正在比划剑术,在聂垣的有意放水之下,聂嗣小胜一筹。

  自从回了华阳郡,聂嗣每日都要和两个弟弟一起晨练,体格倒是强壮不少。基本的锻炼项目他也没有落下,甚至还带着聂垣和聂桓一起做俯卧撑。

  ‘锵’的一声,长剑收回,聂嗣接过芷苏递过来地绢帛擦拭脸上汗渍。

  “仲才,刚刚你是不是没拿出全力。”聂嗣语气笃定,似乎在叙述一件确定的事情。

  聂垣一边用绢帛擦着手掌,一边笑吟吟道:“是大兄变强了。”

  “哼,打小就你小子嘴甜。”聂嗣轻笑。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聂垣每次和他交手都放水的事情,对自己的实力,聂嗣照旧很清楚的。三兄弟中,聂桓最适合习武。聂垣由于从小习武,身体也不差。

  唯独他不行,倒不是说他不适合习武,只是他从小没好好练武,基础没打好,现在想追上已经迟了。

  俩人说话间,聂桓和栾冗已经在庭院中赤手屠杀起来。这段时间他们俩个颇有些‘棋逢对手’的意味,一有时间就在一起相互较量。大多数时候都是难分伯仲,鲜有胜负之分。

  正是因为如此,俩人斗意昂扬。

  聂嗣随意坐在台阶上,手中拿着绢帛,看着聂桓和栾冗交手,嘴上却是说道:“仲才,这段时间都没什么事情发生,你说我是不是想多了?”

  “大兄此言何意?”聂垣紧挨着他坐下,绢帛盖在脑袋上,遮挡天空中的烈阳,“没有事情发生,咱们正好落得清闲啊。”

  聂嗣皱了皱眉,旋即笑了一声,“倒一ㄇ,我有些杞人忧天了。”说到底,他怀疑的事情只是基于自己的臆测,兴许是自己想多了呢。

  便在此时,一名县卒走进庭院,在聂嗣身前停下。

  “大人,市井有恶少年闹事。”

  “所为何事?”聂嗣问。

  这段时间,他也处置惩罚了不少恶少年斗殴之事,心中毫无颠簸。想来肯定又是那些‘二流子’吃饱了没事干,在市井里面寻衅。如果事情不严重,一般都是抓回来毒打一顿,然后敲诈一笔金帛,再关几个月放回去。

  “总不外口角之争。”县卒轻笑。

  都是血气方刚的二流子,谁也不平谁,两句话说的冲了些,拔剑伤人之事常有。

  聂嗣颔首,“你带几小我私家去,把人抓回来。”

  这种小事情,他就不管了,浪费时间而已。话说回来,当初第一次抓捕恶少年的时候他还觉得很有意思,可是后面抓的多了,习惯了,便觉得无趣。

  曾经他也劝过恶少年弃恶从善,但是厥后发现没什么用处,放出去没两天时间,恶少年又恢复了天性,继续为祸。自那以后,他便不计划‘以理服人’,抓到直接走章程。

  “大人,此次足有数百恶少年斗殴,仅凭属下一人,怕是难以平复。”

  “这么多?”聂嗣一楞,“你怎么不早说。”

  言罢,聂嗣也不敢怠慢,起身便准备行动。那县卒赶忙提醒,“大人,咱们这几小我私家怕是拿不下那些小畜生,要不要多带一些人。”

  聂嗣略微沉吟,旋即道:“你先去稳住局势,我马上带人已往。”

  说着,他目光转向聂垣,“仲才,你跟我来。”

  “唯。”

  片刻后,聂嗣率领几十人离开粮仓,快速奔向市井。

  粮仓劈面是一片民居,在聂嗣等人离开后不久,不远处一名衣着普通的人眯了眯眼,身影没入民居。

  须臾后,那人抵达一处酒馆,登上二楼。

  此处,汇聚着数名灰衣男子。这些人或站或坐,十分平静。唯有紧挨着窗户的一道人影,正在悠闲的吃着粟肉。

  那人走到窗边,对着男子背影道:“计划乐成,那县尉已经率领县卒离开粮仓。”

  话音落下,男子转身,露出一脸的横肉,圆眼甚大,嘴巴动个不停,待他咽下嘴中食物,刚刚开口说话。

  “走了几多人?”他问。

  “约莫六十多人。”

  “如此说来,粮仓中至少另有三十多人。”男子摩擦着手掌,横肉微微哆嗦,“不着急,等半个时辰再说。”

  “唯。”

  待报信的人走后,另一名亲信道:“陶魁首,这杜城县尉还真是够放肆的,数百人闹事,他带了几十人就想平复,不妥人啊。”

  “呵呵,官究竟是官,贼永远是贼。”陶爽道:“不外,话说回来,这县尉如此小心,看样子粮仓中有数万石粮食的事情应该是真的。”

  亲信迟疑道:“魁首,咱们真的要动手么?如果我们得手了,只怕接下来的日子不得安生啊。”

  陶爽嘿笑,“咱们什么时候安生过,干完这一次,最起码泰半年不用下山,你干不干。”

  “干!”亲信立刻亮相。

  正如陶爽说的那样,以他们的身份和过往经历,干不干都和官府的人是死对头。

  虱子多了裁β咬,干和不干,对他们来说都不会有什么影响。干乐成了,还能赚一大笔钱,那为什么不干。

  陶爽挥了挥手,堂内灰衣人全部聚集过来。他一双大圆眼扫了一遍弟兄们,说道:“这次干的事情,不算大,但是也不小。依我看,一旦干乐成了,不仅杜城会通缉我们,甚至整个华阳郡都市通缉我们。不外,有危险自然就有收益。那边的人说了,只要我们乐成了,最起码,再多给这个数。”

  说着,他伸脱手掌摊开。

  “五十饼?”有人开口道。

  啪!

  陶爽反手一巴掌抽已往,笑骂道:“瞎了你的狗眼。”

  “那他们给几多啊?”那人憨憨的眨巴着眼睛。

  “是五百饼!”

  嘶—!

  灰衣男人们纷纷倒吸凉气。

  “魁首,那粮仓里面究竟放了什么名贵的工具,竟能...价值五百金?”那人一边说,一边咽口水。

  亲信则是若有所思,难怪魁首说干乐成了,泰半年不用下山。

  陶爽道:“也不是什么名贵的工具,不外是万石粟粮而已。”

  众人纷纷无语,万石粟粮还不是什么名贵的工具。

  他接着道:“老规则,不想干的人,我可以允许他退出。前头我说了,有收益就会有危险。这次咱们一旦乐成,万石粟粮失事,官府定然不会放过我们。到时候,可能山上也会不宁静......”

  顿了顿,他目光盯着众人,“所以,不干的人现在可以站出来。我不会怪你,咱们都是老弟兄了,没什么不能谅解的。”

  “现在,谁想退出?”

  看了一圈,没人作声。

  陶爽心里十分满意弟兄们的反映,“既然兄弟们都决定了,那我也不空话了。”

  言罢,他放声道:“乃公一直推行一句话,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众人对视一眼,纷纷应承,“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紧随着,陶爽从怀中取出一张绢帛,放在地上摊开,上面绘制的正是杜城粮仓的各处门道图。

  “魁首,这是你绘制的?”有兄弟一脸不行思议。

  “虽然不是。”陶爽没好气道:“那边的人送过来的。”

  亲信摸着下巴,言道:“魁首,这人手眼通天啊。不仅有钱,还能弄来粮仓的舆图。而且,他的目标又是......”

  “闭嘴。”陶爽打断他,“不管背后的人想干什么,这都不是我们能管的。”

  “唯,魁首说的对。”亲信赶忙认错。

  经过一番研究,陶爽最终确定了下手的路线。

  半炷香后,陶爽收好舆图。

  “所有人记着,到时候只要粮仓起火,立刻撤出,咱们在城外二十里的林子碰面。”

  “唯!”

  与此同时,杜城的西市井正在发作大规模械斗。快要百人在市井中挥刀乱砍,平民黎民纷纷抱头鼠窜。偶有一两个不怕死的,躲在角落里面饶有兴趣的看着恶少年们火并。

  聂嗣率众抵达的时候,双方打得正是猛烈。

  “大人,这些恶少年都不是杜城当地人,似乎是外来的。”早有抵达现场的县卒,摸清了双方情况,向着聂嗣汇报。

  聂嗣道:“这么说来,是因为外地恶少年在当地抢土地?”

  恶少年们,都是有着‘领地’意识的,外来的肯定会受到当地恶少年排挤,甚至挥刀相向。

  县卒道:“似乎是这样。”

  聂嗣颔首,旋即道:“德昂!”

  “属下在!”

  “制止他们。”

  “唯。”

  栾冗得了命令,立即率领十余人冲进战场。他一马当先,手中双戟挥舞,轻而易举将战场撕裂一道口子。

  “二三子速速罢手,否则就地处决!”有县卒站在高处大吼。

  恶少年们置若罔闻,依旧在火并。不外因为栾冗率领人强势入场,他们节节败退,四散而逃。

  县卒们立即上前抓捕,奈何恶少年人数过多,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将目标放在那边,像是无头苍蝇一样,随处抓人,将整个市井闹得鸡飞狗走。

  聂嗣大吼,“德昂,先抓贼首!”

  栾冗听见聂嗣声音,双戟调转,轻轻划过,身边两名恶少年血飞如注。他大步向前,猛然狂奔,几息之间脱离人群,朝着为首恶少年奔去。

  为首恶少年见身后狂奔而来的壮汉,暗骂一声,两只腿跑得飞快,企图挣脱栾冗的追击。

  俩人一追一逃,并未连续太长时间。只见栾冗猛地将左手戟丢出,银光一闪,为首恶少年被左手戟打中,翻腾两下倒在地上哀嚎。

  左手戟插在为首恶少年小腿柱,让他失去逃跑能力,只能束手就擒。

  栾冗追上去,一只手便将首恶抓在手心。

  其余闹事恶少年见首领被抓,纷纷慌不择路的逃跑。

  聂嗣面无心情,看着县卒们追击恶少年。这些人中,有的是恶少年,有的则是二流子,横竖都可以归属‘坏人’一类。

  对这些家伙,聂嗣没有手下留情,抓到的先就地暴打一顿,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然后绑起来。

  短短半个时辰,西市井闹事恶少年被一击而溃。

  “大人,这是贼首。”

  栾冗提着恶少年走过来,将其丢在地上,其小腿上的伤口正在流着殷红的鲜血。

  “你是谁?”聂嗣看着首恶。

  只见那恶少年首领一味的躺在地上装死,对聂嗣的问话置若罔闻,似乎没有听见。

  见此,聂嗣一脚踩在他受伤小腿上。

  撕裂般的疼痛瞬间如同电流一般窜遍恶少年首领全身,让他满身上下哆嗦不已。

  “说。”聂嗣的声音酷寒无情。

  恶少年首领咬着牙,双眸恶狠狠的盯着聂嗣,就是一句话不说。

  聂嗣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德昂,踩着他手臂。”

  “唯。”

  栾冗一只脚准确踩着恶少年手臂。

  紧随着,聂嗣拔出长剑,森冷尖锐的剑尖‘噗嗤’一声,由上而下,切掉了恶少年一根手指。

  “啊—!”

  恶少年通体生寒,满身痉挛骤缩。

  由于手臂被栾冗踩的难以转动,他身体像是‘蛆’一样剧烈扭动起来,但是那只手臂却因为被栾冗踩着而转动不得。

  见他照旧不说,聂嗣眼角露出一丝阴冷。

  他徐徐蹲下身子,抓着恶少年手掌,将剑尖瞄准他的指甲漏洞......

  “啊——!”

  恶少年的惨叫,似乎从地狱中传出的嚎哭,在场之人听了无不头皮发麻。

  让他们更发麻的是县尉的行刑手段,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让人看了就是心脏一紧。

  “我说!”恶少年扯着嗓子嘶吼。

  “说吧。”

  剑尖钉在恶少年手指中间,似乎断头刀一样在提醒他。

  “我叫魏三儿,是...是...霸城人...”

  “为何闹事。”聂嗣打断他。

  “因为何豹前几日斩了我弟兄......我...我便来此讨要说法,谁...谁知道何豹竟会拔刀相向...我...小人是冤枉的,冤枉的啊。”

  何豹,杜城当地的恶首。聂嗣抓过他两次,打了几顿。

  便在此时,一名县卒奔来。

  “大人,欠好了,何豹在东市井与人火并,已经砍伤数名黎民!”

  什么!?

  聂嗣眉头深皱,他心里感应了一丝不妙。

  这何豹今日有些反常啊,刚被自己从西市井赶走,现在又在东市井闹事。

  谁给他的胆子?

  “你们几个,将人抓回去。”

  “德昂,你跟我来。”

  聂嗣付托完,将剑收回,率人又赶往东市井。

  西市井这边的消息,很快传到陶爽耳中,他立马招呼几十名弟兄,蒙面遮脸,奔向粮仓。

  这是他期待已久的时机,必须要一击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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