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祭祀与宣泄
“说什么？”尤逻眼睛一瞪，站了起来，冷笑道：“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工具，居然敢一小我私家来我们这里？”
“他说，他说……”传令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扣头叫喊道：“那小我私家说他来狩猎，希望猎物们尽快出去！”
“狗日的工具！”尤逻一下子就怒了，抄起了手边的弯刀，怒吼道：“老子倒要看看，是哪里来的狗工具，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一起去！宰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唐人废物！”
“走走走！杀了他！老子要亲手扒了这个狗屁唐人的皮！”
另外两个小头目也都无比恼怒。
听这个传令兵的意思，外面的那个年轻人明显是把他们当做了禽兽，所以才会说自己是来狩猎的，让他们出去。
这对于自认为是受到天神庇佑，生来高尚的突厥人来说，无异于奇耻大辱。
于是，三人直接就冲出了帐篷。
而这个时候，其余的三十多名突厥人则是都已经披上甲胄，拿上了武器，骑着马正在和营地之外的一个年轻唐人坚持。
居然没有人敢冲上前去。
“怎么回事？”尤逻发现情况有些差池。
他很清楚自己手底下这些人有多大的凶性，只要遇见弱小的敌人，肯定会第一时间冲上去把对方撕成碎片。
现在这些人明白都已经装备了甲胄武器，也骑在了马上，却没有立刻冲已往。
而是在坚持。
明显不太对劲。
难道这个年轻的唐人很厉害？
尤逻定睛一看，马上神色一凛。
他发现在那个年轻唐人的身后，正躺着三个披甲的士兵，另有两匹马的尸体。
显然这应该都是被这个年轻唐人杀死的。
难道这是个六品武者？
“年老，我们杀了他！”
“小的们，给老子……”
另外两个头目没有尤逻那么多想法，就想着杀了对方。
“慢！尤逻作为首领，立刻作声制止，随即他略微犹豫了一下，走到了营地门前，高声道：“左右来此，有何贵干？”
他以前在突厥军中的时候，俘虏过一个唐人，也相处过一段时间，所以比普通的突厥人见识多一些，也智慧一些。
“来杀你们！”年轻人的语气平静，却蕴含着无比浓烈的杀机。
这人正是李恒。
他一路追寻着马蹄印而来。
不为其他的，就是为了杀尽这一伙突厥人。
“有话好好说嘛。”尤逻咧嘴一笑，颔首哈腰隧道：“你看我们这里可是三十多人的骑兵，就算你是六品武者，想要应付我们的围攻，恐怕也不容易吧。
“我们没有要和你为敌的想法，左右只要自行退去，我们绝对不……”
铮！
一声剑鸣声骤然响起，如鹤唳九霄般响彻这片草原，直接就打断了尤逻的话。
随即，包罗尤逻在内的三十多名突厥人就看到了让他们完全无法理解的一幕。
李恒右手捏着剑指，一道纯净至极的赤红色光线凭空凝聚，长逾百丈，散发着无比恐怖的灼热气息，似乎要将万物都点燃。
“这是什么？！”
“神迹，这是天神的力量吗？？”
“这个唐人是神？！”
一众突厥人马上惊呼起来，甚至有不少人被吓得直接跌落马下。
尤逻更是亡魂大冒，只觉自己死惠临头，大吼道：“住手！住手！你杀了我也没有用！我只是一个小喽啰而已啊！
“啊啊！不要杀我！我还不想死啊！不，不要！我族有天神庇佑，就算你们唐人取得了暂时的胜利，未来也必将灭亡啊！”
“披着人皮的禽兽，全都该杀！”李恒神情淡漠。
他轻轻一挥手，指尖由三昧真火凝聚的剑光在空中划过了一道优美的火焰弧线，直接就把这三十多名突厥人的身体全都焚烧成了灰烬。
只剩下了三十多颗头颅，扑通扑通掉落在了地上。
李恒收起三昧真火剑光，原本的突厥营地之中，看着聚集在地上的三十多颗头颅，沉声道：“待我道行万年之日，即是突厥灭族之时！”
言罢，他就在一旁寻了个袋子，将这些头颅都装了进去。
以此来祭祀那个被屠杀的乡村。
……
其实，在去追杀那些突厥人的途中，李恒就在思考一个问题。
突厥人，究竟算不算人？
理论上来说，以物种来算的话，突厥人简直也应该算是人。
可是再联想到突厥人这些年来在大唐领土的所作所为，李恒又觉得突厥不能算是人了。
只能算是披着人皮的禽兽。
杀死这些禽兽，都不算杀人，只是狩猎！
李恒拖着一个巨大的袋子回到那处乡村的时候，正见到裴绛慧正在慰藉一个小女孩儿。
这个小女孩明显被裴绛慧清洗过，还换了身衣服，洁净了许多，但小脸上的心情依旧充满伤心与痛苦。
“你回来了。”裴绛慧见李恒回来，立刻带着小女孩迎了上去，叹息道：“没找到其他人，只剩下她一个了。”
同时她也注意到李恒身后的大袋子，疑惑道：“这是什么？”
“是祭祀这处乡村的祭品。”李恒抬手一抖，就把袋子里面的三十多小我私家头抖了出来，看向那个小女孩，道：“认得他们吗？”
小女孩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的模样，见到这么多的头颅却丝绝不怕，反倒是紧握着双拳，死死盯着尤逻那张死不瞑目的脸。
“啊啊啊！”小女孩突然失声痛哭，直接抄起了旁边的一把斧头，狠狠地劈在了尤逻的头上，一下又一下，很快就将其砸成了一团肉泥！
她提着斧子，看着眼前的这一团肉泥，愣愣的站了许久。
砰！
斧子掉落在地上，小女孩转身看向了李恒和裴绛慧，随即扑通跪在了地上，叩首道：“多谢恩人，万谢恩人！”
“好孩子，没事了。”裴绛慧十分心疼这小女孩，走已往抱了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慰藉，“没事了，没事了。”
“带她回长安吧。”李恒突然道。
“嗯。”裴绛慧颔首，“带她回长安。”
“对了。”李恒问道：“她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