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煌煌正道，如帝亲临
长安城的西市已经没有往日那样富贵了。
随着法明的小沙弥左瞧右瞧都没找到糖葫芦的踪迹，只好失望地低下了头，小声道：“师父师父，咱们什么时候回江州啊？”
最近小沙弥见到了不少难民，看着他们受饿受冻，心里虽有悲悯，但更多的是不想见到这般惨状，竟开始纪念起往日在江州金山寺时坐禅念经的无聊日子。
“还未到时候。”法明摇了摇头，低声道：“为师刚与大兴善寺的方丈交流过，如今陛下已求天不应，只得求祖，若求祖再无回应，便只能求助于我佛，届时我佛当兴。”
“可是，我佛真的能救助这些难民吗？”小沙弥满脸疑惑，他自己都没见过金灿灿的佛陀塑像会回应信徒。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救苦救难，只要天子恳求，定会有大膏泽降世。”法明微笑道，神色十分自信。
长安城的佛寺自隋时兴盛，至今已近百年，手里掌握着无数良田，却又不纳钱粮，各个寺院之中储蓄的粮食积攒至今已不行计数。
随便拿出一些来，就足以制造一场佛祖救苦救难的神迹。
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法明僧人自然是胸有成竹。
“师父师父，那边许多几何人啊！”小沙弥指着朱雀大街的偏向，一脸好奇。
法明转头望去，只见华盖连绵，仪仗队伍犹如长龙过街，声势赫赫，他微笑道：“这是当今圣上要去人皇殿祭祀三皇五帝了。”
随后，他转头看向人皇殿偏向，嘴角微微上扬，心里暗笑，“先前殿下曾问我佛有何威能，如何救世，很快您就可以看到了。
“待我空门大兴，香火积云，统领信仰，把控人心，就算是将这人皇殿盖建成佛寺也未尝不行。
“呵呵，届时也可赏给三皇五帝一个罗汉名号，以彰显我佛慈悲无量。”
……
李世民坐在车辇上，望着前方香客不停的人皇殿，恍如隔世。
半年前的人皇殿照旧个清冷寂静的地方，除了皇家祭祀险些没有人来。
这虽然有之前差池外开放的原因，但更多的是黎民外出求仙拜佛者居多，祭祖向来只在自家，少有外出。
李恒能在区区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将人皇殿经营到这般光景，香火如同烟云一般漂浮在人皇殿之上，认真特殊。
“或许，小十五这般劳绩，真的能感动诸位人祖，怜爱膏泽？半年前另有金龙踏紫气的祥瑞降世，或许这次能有用？”
李世民的心里升起了一丝希望。
车辇后面追随着众多皇子皇女。
李承乾走在最前面，外貌上神色敬重，心里却是不以为然。
他基础就不认为这次的祭祀能有什么作用，甚至觉得自己的父皇有些莫名其妙。
居然要祭祀小十五那个废物主持的人皇殿。
这能有什么用？
晋阳公主李明达则是有些期待。
她已经有几个月没见到十五哥了，有些想念。
高阳公主李玲眨着大眼睛，寻思着祭祀之后要找李恒玩。
其余的皇子皇女亦是各有心思。
至于后面随行的文武百官，则是一个个强打精神，勉强做出一副敬重模样。
谁都不觉得这次祭祀能有什么实际作用。
究竟连玉皇昊天上帝都没有回应，祭祀人祖又能如何？
可为了暂时抚慰民心，也只能如此了。
……
李世民走下车辇，携长孙皇后一起，并众皇子皇女，同文武百官一起，走向了人皇殿。
金口钦封的持运祭祖法师李恒早已率众庙祝在人皇殿前期待，见李世民众人一到，立刻欠身行礼，以示尊敬。
人皇殿的主持和庙祝代表的是殿里供奉的三皇五帝，凭据礼仪规则，即即是面对天子，也是无需膜拜的。
“陛下请。”李恒微笑道。
同时一众庙祝接过了内侍手中准备好的祭品，将其小心翼翼地捧到了人皇殿内。
“嗯。”李世民轻轻颔首，毕恭毕敬地走进了以往没怎么重视过的人皇殿。
他低着头，甚至都不敢直视三皇五帝的雕像，最后率领众皇子皇女，文武百官，一同跪倒在诸位人祖雕像之前。
李恒穿着华美的法袍，手持一只白玉如意，漫步来到李世民等人膜拜的偏向，立于三皇五帝的神龛雕像之下，高声喝道：
“祭礼开始！”
……
由于是为了抚慰民心，这次的祭祀并未实行对外封锁。
即即是普通黎民也可以远距离遥望，若是再有些身份，甚至能站在比力近的距离寓目唐皇的祭祀历程。
因此，祭礼开始的时候，人皇殿外已经来了不少长安名士，文人墨客，除此之外，自然也有大德僧人，高功羽士。
法明也在其中，只是身边没了小沙弥的身影，站在他身边的是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慈眉善目的老僧。
这是大兴善寺的方丈圆通僧人。
这次的祭祀，他们可是期待已久。
除了这些“名士”，在远处的高台和山坡上另有许多普通的平民黎民，以己一点点粥食，勉强有些力气的饥饿难民。
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人皇殿里，都期待着这场祭祀的结果。
这将决定他们接下来的命运。
……
祭祀三皇五帝的历程并不庞大，祭礼很快就结束了。
李世民有些失落，他并没有获得任何回应，就如同以往向玉皇昊天上帝祭祀，向圣祖玄元天子祭祀一样。
没有任何回应。
“或许要等一段时间，才气看出来。”李世民心里这样慰藉着自己，“应该是这样没错，究竟自古哪有祭祀之后立杆见影的事情。”
可即即是心里如此想着，他的内心也难免悲戚。
事已至此……
大唐未来的路应该怎么走？
这让他起身的时候，脚步都有些踉跄，幸亏身边的长孙皇后扶了他一把，才没有跌倒。
人皇殿外。
法明和圆通两个老僧人看着里面的景象，心里狂喜，嘴角抑制不住地想要上扬，整小我私家险些要手舞足蹈起来。
空门大兴之日将至！
铮！
却在此时，突然有一声剑鸣响起，如鹤唳九天，洞彻寰宇。
只见人皇殿内，神龛之上——
轩辕黄帝的雕像骤然发作出了浓烈至极的金色光线，冲天而起，直至霄汉，映照在了里里外外所有人的眼中。
煌煌正道，如帝亲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