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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未央:公主殿下千千岁

长乐未央:公主殿下千千岁

双仨 著

  • 古代言情

    类型
  • 2021-02-07上架
  • 395808

    连载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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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 I

长乐未央:公主殿下千千岁 双仨 7262 2021-02-07 11:14:48

  我成了祁朝的新皇后。

  年方十九,在现朝我不是最年轻的皇后。

  甚至只是个继后。

  朝堂内外皆饱受争议的继后。

  听旁人所说,两月前人人都传祁朝新天子痴迷一封号为“姈贵妃”的绝色女子,风头盖过中宫皇后柳氏。

  尔后姈贵妃坠崖身亡天子竟一怒之下废皇后、除柳家。

  人人都道天子乃一痴心人谁知又迷恋上了楼兰送来和亲的公主,一举封为一品德妃甚有封后之意。

  而最后他打了所有朝廷官员乃至天下人的脸,反而娶了我。

  现在,人人都传祁朝天子在羌城春猎围场看中一女子并将她带回宫中一举封为皇后。

  此事传到朝廷立刻惹得众说纷纭,厥后得知这一女子乃蓝家长女这才息事宁人。

  这个女子就是我。

  尔后坊间又流传起了我与天子相识的妙文趣事。

  祁朝隐都最大的商贾之家长女蓝泱儿淘气单纯误闯皇家羌城围场被天子的箭刺中,一箭就如同一根红线,天子对她一见钟情带回宫中一举封后成为祁朝最美的韵事。但是我想说的是——事情基础就不是这样!

  那日明明是我发现了躺在马旁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洛殷离,是我将他放在马后走了两里地才押人家救了他一命。

  哦对了,洛殷离姓洛名殷离,小字八郎乃祁朝的天子。

  要问我为什么救了他——其实我基础不知道那日我艰辛救起的男子是当今天朝的天子。我只记得那日他一身精白色盘龙绣文骑装,一张已经没了血色的脸的急促痛苦的喘息声,一只箭射进他的腰间鲜血淋漓,我也没有注意到他有多悦目,我只记得他那骑装袍边上绣着木槿花的图样。

  白色是我最喜欢的颜色。

  白色重瓣木槿是我最喜欢的花。

  如果说这天下人皆有三大欢喜,那我即是白色、木槿另有桂花糕。

  至于那些一直存在我脑子里的诗词歌赋,我倒是不记得我是如何背的下去的。

  那时只顾着救人,厥后和他谈起此事我倒十分叹息我们二人之缘,喜爱木槿的男子少之又少,更况且他身为帝王,竟允许绣房绣着如此短命的花。

  木槿花开畏日长,身为一国之君如此喜爱木槿,我只觉世间能有如此一知音也就够了。

  楼兰的冷风打在我脸上生疼,虽然已经入了夏,隐都也都换上了夏装,但在这边地楼兰,风照旧会刺痛脸颊。

  洛殷离明日就会来迎我入宫了。

  我不是楼兰人反而是个地隧道道的隐都人,但我不知怎么冥冥之中就极其喜爱楼兰。人人都说离了家乡最不应忘的就是家乡的一切,我敬重隐都为皇城但心里却极喜爱楼兰,我喜欢这里的无边草原,我喜欢这里热情的人民,我喜欢这里到了夜晚伸脱手似乎就碰获得的低垂星空,我爱这里的一切,从未想过这辈子我会进宫。

  皇宫我从未去过,可却也猜获得。那四四方方的天就那么一块大,古往今来有几多朱颜命丧后宫我不是不知道,曾经我对皇权富贵嗤之以鼻并对哥哥扬言今生此世我宁嫁一买烧鸡的贫民也不愿踏入宫门王府半步,最后我竟接到一道立后圣旨。

  不外这一切归根结底,我却否认不了我真的喜欢他。

  其实蓝家在不久前刚经历了一场劫难。

  我的影象也只是在那深深的一觉中才开始。

  半年前我记得那日我在一个简陋的草屋中醒来,眼前即是一个生得几位阴柔似女子的男人。

  他眼中似有惊恐,我却什么都记不得了。

  他慌忙叫了医生,医生说我是由于脑袋磕着了所以失忆了,至于多久会康复都是未知数。

  由于影象的缺失,那几日我过得浑浑噩噩,望着窗外隐都陌生的一切,我只觉得空洞,我似乎置身于红尘之外,甚至动了好频频自裁的念头,幸亏我有一个好哥哥,哥哥似乎就是上天赐予我的恩幸,他每天带我在林中散步、每天去隐都的长街给我买我最爱吃的桂花糕,他还每天黄昏坐在我的床榻旁给我讲以前的故事。

  他说他叫蓝亦安,是我的亲哥哥。

  我是通过哥哥口中的故事才知道我竟是隐都乃至祁朝最大的商贾之家蓝家唯一的女儿。蓝家以酒商着名并以数十年的时间在祁朝盘根错节,他安扎于皇城隐都,不仅控制着祁朝的经济命脉,还与皇室沾亲带故,是隐都几多世家艳羡的工具。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在我受伤的前几天正逢天子迎娶姈贵妃大赦天下,父亲心怀慈悲给劳民都放了假,只能自己带着我和随仆亲自去祁朝领土采购酿酒原料,却没想到遇到了强盗,父亲就地命丧刀下,我不幸坠入悬崖身受重伤,幸亏哥哥寻到了我才捡回一条命。但消息传回蓝府母亲悲痛欲绝,还没熬得过一个月便追随父亲去了。

  哥哥给我谈论起此事面色凝重,却看不出什么悲痛。

  而于我更是什么都感受不到,听了这故事我只觉难受,我虽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我能感受获得我的心空落落的一块儿,我相信父亲母亲是极其痛爱我的。

  想到这儿,心下照旧止不住悲恸。

  “泱儿!”身后突然响起的如黄鹂婉转的声音拽回了我的思绪。

  看见来者我笑了笑,伸脱手拉住女孩儿,“阿樱你来啦!”

  阿樱是我和哥哥从隐都远道而来结识的楼兰女孩,因为我和哥哥是受皇室接待的,所以楼兰皇室便派了侍女阿樱服侍我,我们两个倒是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怎么啦阿樱?”我瞅瞅一屁股坐在我身边似乎气鼓鼓的楼兰女孩。

  “他们来的前几日我觉得新奇,现在瞧着他们我真觉得闷得慌。”

  见阿樱朝着楼兰大皇宫另一侧灯火通明的天努了努嘴,我知道她说的是洛殷离派来的那些迎亲使者。

  “他们都是地隧道道的祁朝人,更况且是宫人,自然是拘礼拘的厉害得很。”

  “可是你明明纷歧样啊!你明明也是隐都人,可我和你待在一起便觉得舒服得很。”阿樱晃了晃头,那楼兰特色的珠子叮看成响。

  “我们隐都好男子可是许多的哦,要不要我回了隐都给你寻一天底下最好的男子嫁与你呢?”我眨了眨眼。

  “喂!”阿樱笑了笑我,推搡我一把。

  “我可是认真的,你认真不想去隐都看看?”

  “去了隐都又有什么用?我无亲无故的,去了隐都也不会有人陪我玩。”阿樱躺在草地上,看着那低垂的星空,喃喃道。

  闻言,我微微一愣,想说的话刚涌到嘴边便咽了回去,我咬了咬唇,垂下眸,心里堵堵的有些闷得慌,是啊,入了宫便再也出不去了,即便我再不识礼数,也不能坏了宫中的规则。

  阿樱似乎察觉到我的不爽,她弯了弯唇角,坐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啦,只要天子在意你,你又担忧什么。”

  闻言我舒了舒心,脸伏在膝上,突然较起了真:“你说他真的喜欢我吗?”

  “虽然啦,否则他为什么娶你呢?”阿樱歪歪头,“虽然天子可以后宫美人三千人,但是皇后之于天子就是妻子,我听说祁朝男子可以有许多妾室但妻子就只有一人。”

  “可是他曾经也娶过别人,也曾经有过妻子。”我轻声轻语道:“他废过自己的第一人妻子,那我是不是也会——”

  “呸呸呸,”阿樱急遽来捂我的嘴:“明天就是大婚之日了,怎么说这些不祥瑞的话!”

  “阿樱,我现在不知道该不应忏悔了,”看着阿樱水灵灵的眼睛,我鼻子一酸,下意识道:“哥哥尽力阻挡我入宫,可那日我铁了心也和他在一起,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不会的泱儿,”阿樱摇了摇头,抚慰地紧紧拉着我的手,暖和的温度通报到我有些凉意的手,“天子他对你这么好,你又那么喜欢他,两个相互相爱的人在一起又怎么会厌倦呢?”

  我看看阿樱天真无邪的眼睛,抿抿唇笑笑,洛殷离他简直对我很好,可他同样也是个城府颇深的人,我与他相识整一月都没有识破他的身份。

  那日我将受伤的他好不容易用马驼到了羌城最近的一户人家,我掉臂一切地敲响木屋的房门乞求他们能救救受伤的他。

  幸亏医生妙手回春,把他从阎王爷那儿拉了回来,医生说他虽然看起来身体结实,但实则基础已经十分虚空,加上他身上大巨细小的伤疤不少,导致他身体十分的脆弱。

  由于人手不够,医生操着十分难懂的羌城话告诉我老伯和婆婆来按住他发抖的身体,让我将箭头拔出。我从来没有干过如此血腥之事,可看着躺在床上后脸色苍白、额头充满冷汗已经近乎昏厥的陌生男子,只好咬了咬牙,硬着头皮揉着力道将箭头拔出。

  一瞬间血肉翻出,血止不住地汩汩流出,我现在还记得只看见他痛得后背全躬了起来,额头不停淌下的冷汗似乎都浸进他紧闭的眼角了,痛苦地身体不停地扭动着,老伯婆婆两人都差点没有压住他,这一幕看得我是心惊肉跳,不知他到底是受着多大的煎熬。

  又粗又长的骨针扎下,昏厥的他痛呼一声又将声音压了下去,脖子处的青筋全部暴处,满身簌簌哆嗦地更像是秋天里凋零的枯叶,一针一针下去,他如同一只被重复煎烤的鱼,整个身体里再无半点儿生气,如同一具已没了任何感受的尸体。

  我其时甚至是阴差阳错伸出了手指,“你要是痛就要我的手手指吧……”

  我现在还记得我说过的话。

  也不知道我其时是着了什么魔说出这样的话。

  伤口缝合好了,他也因为太过疼痛而昏睡了已往。

  厥后我知道救济我和他的那户人家的老伯伯是个木匠,老伯和婆婆的中原话虽不是很好但我照旧勉勉强强听懂了些,还学了几句羌城话。

  好比我叫老伯“波瓦”,叫婆婆“姆妈”,而波瓦和姆妈无儿无女,便叫我“丫头子”,叫他为“巴郎子”,意思是美丽的丫头和英俊的少年。

  我一直都喜欢楼兰,这一下子学会了四句楼兰语我欢喜地不得了。

  而波瓦和姆妈甚至以为他是我的良人,知道我红着脸连连摆手否认,波瓦才叹息道:“多好的巴郎子啊,愿他能一直身体康健。”

  听了波瓦的话我不禁也有些惆怅,他明明生得悦目身材结实,怎会带了娘胎的弱症,身上另有那么多触目惊心的疤痕?

  那天晚上我吃了姆妈做的汤饭,感受新奇美味得很,便给他端了一碗进去,没想到他真的碰巧醒了过来。

  对上他那双比墨玉还要透彻的墨眸,我一失神差点打碎了瓷碗。不光我有些发愣,他也是有些结巴,眼里写满了不行思议。

  “你一个男子,怎么冒冒失失地闯进皇家围场了?要不是我看到你了,你可能就撑不外来了!”

  “我……”

  见他的薄唇嗫嚅不知该说什么,我摆了摆手笑了笑,想要尽力缓解尴尬:“我叫蓝泱儿,你叫什么名字?”

  “蓝泱儿、泱儿、泱儿……”

  他一直在重复我的名字,十分离奇。

  “你可以叫我——八郎。”末了,他说。

  “八郎?这是什么名字嘛?你是你们家排名第八吗?”

  “我——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叫八郎。”

  “八郎、八郎,”我重复着这个名字,不禁有些可笑:“还蛮好听的嘛。”

  “你以前可是受过什么伤?”

  我愣了愣,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我——我猜的。”

  “猜的?”我感应有些好奇,也没有太在意:“差不多三个月前吧,我不小心坠了崖,脑袋磕到了,失忆了。”

  “失忆了?”他似乎十分震惊,“真的一点都记不得了?”

  “对啊……”

  这个叫八郎的男子可真是越来越奇怪。

  他简直很奇怪,奇怪到我竟看不出他是个游医。

  他说他其实是隐都的医药世家,只是家中败落才无奈当了个游医,但是也是想去收罗草药才误闯了皇家围场这才受了伤。

  他说他的怙恃全都已经不在了,才会沦落至此。

  那天他和我说这话是在波瓦家门口的院子里,我故作慰藉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看看那满天的星空。

  “你知道吗?他们说人死后便会酿整天上的一颗星星,我的怙恃也去世了,每每想起他们我都市看看星星。”我笑笑,仰着头,眼泪便不会落下,“你瞧见最亮的几颗星星了吗?这其中两颗啊即是我的父亲和母亲,而那两颗就是你的怙恃啦!”

  那天晚上草原上的星星似乎格外亮,吹着阵阵凉爽的东风,八郎也认真地看起了星星,那微弱的亮光似乎将他的魂都吸了去。

  “你看,他们酿成最亮的星星,为的就是能在黑夜茫茫中为你照亮前方的夜路,让你继续勇敢地走下去。”我咬了咬唇,慰藉他,也是在慰藉我自己。

  突然我感应脸颊一片温热,我猛地回过神,浑然不知我不知何时竟不争气地落了泪,八郎则用他温热的指肚替我拭掉泪水。

  那天他离我很近,一双墨眸盯得我背脊发凉。

  我急遽错过他的眼睛,指了指天空:“哎你瞧,今晚这么多星星明天定是个大晴天,要不我们放鹞子吧!”

  没想到我只是为了缓解尴尬随便说出的事八郎却当了真。

  他认真所在了颔首,“明天,我们就放鹞子。”

  不外一提到放鹞子我照旧很开心的,一早便和波瓦要了扎鹞子的质料,由于八郎的伤还没好,我便推着波瓦给他打造的轮椅去了离木屋不远的那一片草原。

  “无边草原真的好大啊!”站在一隅小丘上,向下看去那一片无尽的绿色,我不禁叹息。

  “无边草原起于隐都,一直蔓延到楼兰,明明是有边有际。”

  “乱说,那是因为你没有看到楼兰的无边草原!隐都的草原美则美矣却坐于皇城下羁绊得很,这楼兰的草原于心才是无边无际,自由得很!”

  不经意瞥见八郎,他的眼眸似乎闪过了一丝黯然。

  面对着堆满桌子的质料,我一时二僧人摸不到脑袋,手足无措了起来,直到我第四次戳破丝绢,只好乖乖地让步,将质料都堆在了八郎面前。

  “做鹞子首先要做出框架,而且要多选用这样竹节被削平了的粗竹条和细竹条,你瞧,这样不平整的就不能要。”说着,他骨节明白的手指挑起几根刚刚被她弄坏了的竹条,“幸好波瓦替咱们削好了许多竹条,否则就这么被你浪费啊这鹞子恐怕是明年也放不了了。”

  “我还不是看你坐在轮椅上动都不能动,想帮你嘛!”瞄一眼八郎,我翻个白眼,笑笑。

  “这个竹条打磨好之后还要烧一烧,要不你——算了,照旧我来吧,别到时候竹条酿成烧火用的柴火了。”

  初见八郎时只觉得他温润儒雅,几日的相处下来才发现原来他照旧个喜欢挖苦的人。

  “稍稍烧一下出了油就可以弯了,”他指尖一用力,发软的竹条便十分听话的在他手里弯成了恰到利益的弧度,“这个就叫鹞子的翅条。”

  不知不觉间我的目光就从那些竹条转移到八郎认真的脸颊上,他的墨眸里充满笑意,又十分认真的比划着手指,似乎是在丈量什么,“这种稍微粗一些的就是整体的骨架,左右必须对称,不能有半点儿马虎,否则鹞子便飞不起来了。”

  其实他说的话我已经什么都听不清了,那一刻我只是在叹息世间怎会有如此相貌堂堂的男子呢?

  哥哥生得悦目,更显阴柔,但八郎确实一种一切都刚恰好的模样,剑眉墨眸就如同狼毫一笔一笔勾勒出来似的,康健白皙的肤色衬得他似乎越发光线耀人,既不太过如女子般阴柔又不太过阳刚如楼兰男子般粗犷,许是因为他特此外气质,一站在那儿他似乎就像是这世间的主角,有时我甚至在想他究竟是不是一个游医。

  “翅条恰好是两倍,两倍的长度刚恰好,会让鹞子飞得很平稳。”他微微颔首,虽然坐在轮椅上,可丝绝不输风度:“这个即是翅撑条和翅联条,取稍细些的竹条,但是上下粗细要一致。”

  闻言,我回过神,赶忙从满地是非粗细都纷歧的竹条里翻找着切合要求的竹条,光找竹条我已经眼花缭乱,恨不得把头埋进去。

  “再来两根长些的细竹条,做支撑用的。”八郎不慌不忙,一步一步有条不紊,指尖捏起了一旁波瓦给澳我们的细弯刀,一丝不苟地拿起几根竹条修削减薄,“这个是尾条。”

  “尾条肯定到时候就是五颜六色的悦目的鸢尾了。”

  见他左绕绕右绕绕,不知不觉竟打好了一个结。

  “哇八郎,你不愧是医生!手这么巧啊!”我惊叹道,手也学着他似的在空中乱摆着,“这看起来可就难死了,幸好有你!否则我真的做不出!”

  “绑线的要领有许多种的,不外我只会这一种,这个要领似乎叫——锁扣。”

  “锁扣?”我好奇地也拿起了一旁废弃了的两根竹条,“我也试试。”

  看着八郎的手半学半做,一条麻绳在自己手里乱得不成样子,我有些没了耐心,却没想到最后用力一扯自己竟歪打正着地缠出了一个锁扣。

  “啊!我乐成了!”这一刻,我惊喜道,自己似乎就跟当上了状元般兴奋,忍不住显摆了起来:“你瞧你瞧!我做出来了!”

  “想不到被你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嘛。”

  “哼,那也是本女人智慧好嘛!”

  或许又过了一个时辰左右,看着他手里的鹞子正一步步成型,我惊叹之余都有些困了,只听获得他在耳边时不时念叨着什么“裱糊”、“净边儿”什么的。

  终于,他手里终于扎好了一个看似是小鸟儿状的鹞子,只是还都是通体发白的丝绢,还没有作画。

  “画什么好呢……”调好了墨汁,他手持了一管狼毫,陷入沉思。

  “画画什么的我可不擅长。”我念叨着,倒也不是不擅长,是扎鹞子时间太长,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刚刚趁着他裱糊的时候我便跑回了波瓦家跟姆妈要了两个白饼,这才跑回来坐在草地上啃起了饼,有吃的在手里,哪还管什么画画?

  “喂!我画好了!”咽下了最后一块饼,终于看到八郎扬起了手里三次上色终于全干的鹞子,正值正午,他背对着阳光扬起鹞子的样子让我有些发呆。

  那一刻我似乎有些模糊,太阳光刺痛了我的双眼,八郎的身影似乎与我眼前不知不觉浮现出的一个身影重合了起来。

  他们的样子十分相似,只是模糊的另一个他的身后,似乎是一片红墙绿瓦。

  “想不到你还会画画啊!有你的啊!”是个经典的鹞子鸳鸯,翅条边缘的羽毛颜色鲜明而薄,根根羽毛栩栩如生,大面积的主色调由明至暗逐渐过渡,下笔墨水十分均匀,没有泅湿也不干涩,饱湿恰当,颜色之间衔接的一点都不生硬,均用此法纸鸳鸯细腻独到、精妙绝伦。

  我不禁赞不停口,小心翼翼得生怕把鹞子弄坏,歪着头细赏起来,“画的悦目,可是鹞子不都是这个样子吗?要是能有点儿特此外就好了……”

  “哎!我们作诗好欠好?”

  “作诗?”他一愣。

  “对啊!你瞧这中间正好空一块,填诗一首刚恰好!”我兴奋地指指鸳鸯中间的留白,激动道。

  说了这话我便忏悔了,八郎只是个游医,哪里懂什么诗词歌赋?这不是特意叫人家尴尬?

  “好啊。”正在痛恨的我突然听到八郎同意的声音

  “那我先来!”我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盘起腿远远地望着隐都的偏向,突来灵感:“久在樊笼望天边。”

  “城头斜阳亦自哀。”八郎与我对仗上。

  “抬头相思身后事!”

  末了,八郎那边突然没了声音,我转头看看他眼色似乎突然黯淡了下来,良久,他才徐徐吐出几个字:“暮落当初何相识。”

  我一愣,正挥舞着狼毫的手也顿住,我皱了皱眉讪讪地放下了笔:“明明是这样的好日子,咱们两个作出来的诗怎么如此伤感?”

  “不外是诗而已,你怎还较上劲了?”

  “可古往今来诗人作诗都是讲述生活,如若真把这诗写在了鹞子上还放上了天,岂不是很不祥瑞?”

  “我倒是没看出来你信这个?”

  “宁可信其有不行信其无!”

  “那这诗都写了一泰半了,总不能放首残诗吧?”

  “我知道了!”我灵光一现,在最后一个“识”字的左点便落了笔。

  “这么稀奇?这是为何?”

  “人们不都说写诗写诗,一半写意境,一般写人生,你瞧,我少写一点即是一半,所以这首诗便只有意境没有人生啦!”

  那天晚上我和八郎一同回了波瓦家,我却久久坐在榻边睡不着觉,也不知为何总是呆呆地望着窗外的星空想着那天和八郎作的一首诗,不知怎么总是有另一首相似的诗久久在我脑海中消散不去,我越想越睡不着,爽性爬起来拿了张大红纸将脑子里的诗写了下来:

  “鸟囚马系泪两滴,沧海笙歌与君依。天高海阔思君切,心向天涯徒哀思。”

  末了我拿着这张大红纸映在微弱的烛光前出了好一会儿神,这诗在我所读过的各大诗书文集里都找不出,难不成是我以前自己作的?那我究竟是在何情景之下会作出这样悲恸的诗?脑海中失去的那十八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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