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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盲帝师

第十章、恶名远扬

文盲帝师 因曲而铭 3202 2021-02-12 10:00:00

  第二天一大早,店家就敲门送来了早饭,同时还带了个小荷包。

  韩铭不明其意,问道:“店家,你这是?”

  店家客气地笑了笑,“这是一半的房费,昨晚的事我都听说了,这算是一点赔偿。幸亏你肯舍财,要不,麻烦就大了。”

  “店家,这又不关你的事,何以如此?”韩铭照旧不解,要都这样做生意,那还怎么赚钱。

  这位上了年纪的店家,把荷包塞到他手上,“老头子知道一些你的事,说我心软也好,看不外眼也罢,拿着。我开了一辈子店,人照旧看得清的,早点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吧。这富贵下面,埋着无数白骨哟!”

  说完,他直接出去了,还朝身后摆了摆手。

  韩铭一愣,捏了捏手里的荷包,“这世上,哪里都是智慧人啊,活得都很通透!”

  放心吃过早饭,和店家打了个招呼,他朝着学正府走去。

  与昨日差异,今天走在街上,韩铭能清楚地感受到,众多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或好奇、或探究、或鄙夷、或不屑。

  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这些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

  来到学正府大门时,身后已经跟了一大票人,想来都是看热闹的。

  时间还早,韩铭不知道叔公他们什么时候会到,爽性闭目养神。

  围观的人都指指点点,但没有一个上前,最多也就是窃窃私语一番。可这种平衡,被突然开启的大门所打破。

  学正府门一开,里面走出来许多书生装扮的年轻人,看到一旁的韩铭,纷纷露出鄙夷的神情,似乎看见了什么脏工具一般。

  其中一人高声道:“哎,相鼠有皮,某人可是连鼠都不如了,哈哈。”

  听到这话,又有人接着开口,“有那等奴颜婢膝的大作,还要此皮做什么。”

  有人带头,起哄的就都随着来了,而且越说越太过。什么斯文莠民、文人之耻、私德有亏,就差点把韩铭当死人,开始骂祖宗了。

  原来韩铭就一直在忍耐,这个时候索性撕破脸了,管他个三七二十八,“众位乡亲,现在时间还早,我来给各人说几个笑话。权当逗各人一乐,好欠好?”

  “好!”

  吃瓜群众向来不怕事大,只要不关自己的事,越热闹越好。

  韩铭清了清嗓子,指着最开始讲话的那人,说道:“各人请看,此人毛发稀疏、眼、面无光且泛黑、气微而不匀、站姿飘忽、双腿无力。诸位想不想知道,他昨晚点的是小红,照旧小花女人啊?”

  “想!”

  “预计是小红。”

  “哈哈哈,怎么不是荷花女人呢,她才最漂亮吧?”

  “老兄,你?”

  “玩笑,玩笑。”

  “不是吧,上次你不就在我隔邻吗,那个消息?”

  “哦,原来兄台也?”

  “玩笑玩笑,看戏看戏!”

  局面马上热闹特殊,被说之人脸涨的通红,咬牙切齿的盯着韩铭。

  韩铭耸了耸肩,指着另外一人,“这位令郎,折扇上的箴言感人肺腑,腰间那精致的荷包,想来是爱妻所赠。可我适才见他拉着一位女子的手不放,女子却照旧女人装扮,这我就要问问了,‘兄台,有疾乎?欲助乎?”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按捺不住了,纷纷开口,体现愿意助战。韩铭也是气昏头了,这等话都说得出来。

  “哈哈,我上我不行。”

  “面白的令郎哥就是不行,不经造!”

  “哎哟,这位大姐,您这话可有深意啊?”

  “别瞎想,这是我闺中挚友说的。”

  “哦,理解理解。”

  局面一度失控,将气氛推至另一个热潮,眼看就控制不住了。

  这时,作壁上观的严学正出来了,理了理衣领,一脸严肃的问道:“何人在本府喧闹?”

  一众举子犹如雏鸡入母怀,立刻上前起诉,痛诉韩铭这种嚣张,且肆无忌惮的做法,说的那叫一个委屈。

  严学正眼睛眯了起来,紧紧盯着罪魁罪魁,语气很冷淡:“五哥,这又是何苦。我知道你被何师除名,心中不忿,大可不必博人眼球、构陷与人吧?”

  韩铭转过头,先行了一礼,笑着说道:“不敢当,严大人,是否构陷一查便知。就那位在老远就能闻见的脂粉味,另有那位袖口露出的丝帕,只要不是瞎子,谁看不见。”

  吃瓜群众,向来是‘各人来找茬’的主力军,身负种种顶尖异能,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外他们的眼睛。才转过头,那两位反常的举动就已说明了问题。

  “心虚了,心虚了,韩书生没乱说啊。”

  “人家读那么多年书,怎么会没凭据乱说。”

  “他似乎被自己老师给开了,为什么呢?”

  “欠好说,念书人的事,一直都让人看不懂的。”

  “也是,不外照旧这姓韩的有意思,说话比那些人好听多了,真有趣。”

  “趁现在多听听吧,以后就没时机了。”

  严学正见风向有所转变,义正言辞的下了定论,“五哥,圣人之言,食色乃天性。他们就算犯错也只是点小事而已,于德无损,倒是你因何被……”

  韩铭哈哈大笑,“各人听见了吧,这是一州学正说出来的话。拿前人的话,断章取义,专门往有利他们的偏向去说。”

  “食色,性也。圣人教你们夜夜笙歌,然后大义凛然地站在高处,什么都不知道就评价别人没脸没皮?”

  “食色,性也。圣人教你们用情深义来重标榜自己,做出一副令人作呕的‘钟爱自己老婆的样子’,转头就跟发情的公狗一样,随时随地调戏良家女子?”

  “食色,性也。圣人教你们背地里谄媚无比,写给上官的文章即是在认爹,然后义正言辞的批判别人没有念书人的节气,不允许歌功颂德。”

  严学正此时是真怒了,差点被气到脑溢血,“你?”

  韩铭越说越来劲,“大人,我就问一句,‘是不是,有些事只有被你们认同的念书人能做?你们对此也只是呵呵一笑,认为无伤风雅,反而略带单纯?其他人做了,就会被你们视为念书人之耻,文人的莠民?’”

  “我是斯文莠民,因此被逐出了师门,可我不嫖妓宿娼。”

  “我是私德有亏,因此被逐出了师门,可我不蛊惑良家女子。”

  “我是文人之耻,因此被逐出了师门,可我不党同伐异!”

  由于韩铭的气势太盛,局面一时之间为他所摄,寂静无声。围观的人都不傻,双方一对比,哪怕韩书生真的不是好人,可人家基础不遮掩,坏得坦荡荡。

  “说的好!”

  外围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喝彩声,总督带着一众官员从人群中穿过,来到韩铭面前。他眼神越来越亮,对着某人的肩膀鼎力大举的拍了拍,随即露出惊讶的心情,“此子,莫非也是武人?”

  失神了一瞬,总督大人说道:“痛快,你小子这话算是说道我心坎里了,这些念书人惯会干这些。”

  韩铭无奈,躬身行礼,“大人,世事无绝对。我所说,只不外针对一部门人而已。在这里,我就看见了许多真正的念书人,他们遇事不妄下论断,只是讲明远离我这品德有亏之人的态度。”

  “不明则不言,不知则不动,耳听、眼观,三思而行,乃真丈夫也。妄言乱动,自己屁股都不洁净的,不外是蝇营狗苟的小人而已。”

  说完,他对着总督玩笑,“大人,吾等皆认字,靠得上‘念书人’三字,莫将自己骂了进去。”

  “哈哈,听你的,本官今天也当一回念书人。”总督又拍了拍他的肩,比上回的力道更大。

  韩铭直接被拍弯了腰,连忙告饶,“大人莫非是想省几个部署刑场的钱,要将我就地斩杀?”

  总督心中觉得怪异,瞪了他一眼,“是我的不是,粗人一个,下手没轻重。”

  眼看两人把这里当家了,越说越起劲。同行的几位大人看不外去,开口说道:“大人,另有半个时辰就张榜了,是不是?”

  总督摆了摆手,“这有何妨,就在这学正府门前吧,我看此地风水不错,可是很能聚才的。”

  严学正听闻此话,脸上青红交加,愤愤地低下头。

  有大佬发话,下面的人很快就开始部署,一个浅易的高架立刻升了起来。

  高架分左右两边,是为甲乙双榜。甲榜只有前五名,划分为:解元、亚元、经魁。

  巳时一到,穿着大红色事情服的书吏,爬上高台,由上而下的张开了榜单。

  得益于总督站在身边,韩铭占据了一个有利地形,能清楚地看到榜单的全貌。

  先挂的是乙榜,共一百四十五人,从第六名到一百五十名。能在这上面找到名字的,今后就挣脱秀才名号,是举人了。外人见了,要喊一声举人老爷,而不是秀才公。

  外围的人争先恐后地往前挤,张着脖子往上猛看。加入了考试的更是如此,紧张得汗都滴了下来。

  如果这个时候有同名同姓的,先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没看后面的籍贯和考号,等事后才发现。预计,这人不失心疯,也会精神衰弱。

  这是最紧张刺激的时候,人人神情紧绷。韩铭听过某些故事,说是古代每逢科举放榜,河滨每隔一段距离都是有人看守的。另外高处也是,就怕泛起大规模自杀的情况。

  一步天堂、一念地狱,就是如此。

  总督见韩铭兴致缺缺,榜上无名后依旧是淡淡的心情,心中趣味泛起,“小子,你纷歧般啊,果真不为功名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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