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禾也是吓了一跳,这丫头也太莽撞了!
立即甩出一枚银针挡开桐儿即将撞上的刀,失去阻力,桐儿一下摔倒在地。
那暗卫也是反映极快,或许是意识到了主子对这丫头的在意,一把将桐儿挟持住,对着正冲过来的洛禾大吼道:“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割了这小妮子的喉咙!”
洛禾不得不停住脚步。
桐儿本就惊吓太过,又摔了一下,便神志不清地晕了已往。
洛禾见状似乎有些生气了,冷声道:“好歹是慕容家的暗卫,就不能有点节气?以多欺少,挟持人质算什么手段!”
慕容家……
她果真是知道的,刚刚不点明,或许是替那个小丫鬟考虑,现在人晕了,她便无所忌惮地说了出来。
既然这样,也没什么好伪装的了。
“小姐确实厉害,不外,小姐应该知道,自己的话意味着什么。”
自然是杀人灭口,绝无生路,洛禾清楚得很。但是伤了她的人,这事就没完。
她剑指挟持桐儿的暗卫:“把她放了,我同你打。”
“这……”暗卫有些犹豫,询问似的看了一眼丁四,看到丁四颔首,便将桐儿扔在了一旁。
丁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应声答道:“不如我来,小姐意下如何?”
洛禾闻言,轻轻转身,却没看到丁四对她身后暗卫悄然使过的眼色。
丁四绝不留情地挥舞着手中长刀,带起阵阵攻击力极强的刀风,洛禾不得不拿出十二分精力应对。
究竟自己随师父习的是暗器,舞剑并不擅长,这一挡,便高下立见,洛禾准备脱身,只有这样,才有时机使出暗器。
却在这时,身后响起了破空的声音。
“唔……”洛禾背后被砍一刀,吐出一口鲜血,勉强用剑支撑着身子。
“偷袭?”洛禾轻笑,不愧是慕容家的狗,真是跟主人一番模样。
“哼。”丁四冷哼一声,“小女人,你太天真了,暗卫暗卫,原来就是阴人的,要的就是以多欺少,措手不及。”
原来只是看洛禾那大义凛然的样子觉得可笑,丁四便演了一出戏,实则体现身后暗卫伺机偷袭。
“好了弟兄们,送这两个小女人上路,完工了!”丁四见局势已定,便转身离去,桐儿身边的暗卫也摩拳擦掌了起来。
不远处的树影中隐匿着的人影似乎也有些按耐不住了,黑衣人开口问道:“主子,可要救?”
他身旁的男子一袭玄色锦袍,上半张脸庞被狰狞的面具遮住。
他眯了眯眼睛,微微摇头。
谢南朝眼角瞥过身旁的追影,又定睛看向远处那个张扬的红衣女子。
“她可比你强多了。”
“啊?”
“三。”
洛禾轻念,她脸色有些发白,背后鲜血染透了衣衫,却因为原来穿的是红衣,看不出到底流了几多血。
“二。”
“年老,这小丫头数什么呢?”暗卫刚要对桐儿动手,却看到洛禾站直了身子,吞下一颗药丸。
丁四转头,看到的也是这番局面,隐约觉得有些差池劲,却又说不出来。
“一!”
洛禾话音刚落,便有几个暗卫应声倒地,身体痛苦地蜷缩着,嘴里不住地发出痛苦的吼叫。
丁四苦苦支撑到最后,却照旧无力倒地。“你……用毒?”他一边与砭骨的疼痛作斗争,一边疑惑。
不行能,她没有任何下毒的时机,更况且,像他们这种从事谋害的人,本就对毒这种阴险手段十分敏感。
洛禾撕裂宽袖,胡乱绕了几圈,在身前打了个结,伤口算是包扎住了。
不错,她简直下毒了,而且为了万无一失,下毒的地方让人毫无预防。
“毒在我的血里。”洛禾徐徐朝丁四走去,她的声音轻柔,却让躺在地上的众人毛骨悚然。
竟然在自己的血液中下毒,再故意受伤让毒挥发?天知道他们到底是接了个什么任务!
正在黑暗视察的追影也是一阵冷颤,这丫头看着年纪不大,阴人的手段倒是令人防不胜防!难怪主子说他不如她,等等……难道主子一早就看出来了?追影想到这,偷偷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却看到谢南朝薄唇轻扬,眼角竟含了几分笑意。
洛禾将桐儿安置在马车上,扯到后背的伤,有些隐隐作痛。这伤口着实严重,确实是出乎意料了,不外倒也加速了他们毒发时间,只能说不亏吧。
想到了什么,洛禾皱了皱眉,那些人怎么竟没有来么……难道是她赌错了?
却在这时,周围悄无声息地围上了一群黑衣人,也是训练有素的样子,这些人行动利落地将中毒的慕容家暗卫纷纷控制了起来。
来了……
“蚀骨散,妙手段。”
慵懒的男声从众人身后传来,洛禾抬眸,只见黑衣人纷纷让出一条门路,自他们身后走出一名黑衣华服男子。
蚀骨散是一种特殊的毒,可存留在液体中,只有挥发时才气散发毒性,中毒者满身疼痛难忍,如同全身的骨头被腐蚀一般。
“所以你一开始就没计划用武力解决他们,对么?”
冒充露出破绽,受伤让血液中的毒素挥发,尔后自己服下解药。
男子脸上戴着狰狞的鬼面面具,他一直走,直到与洛禾只有一臂之遥。
洛禾心下微动,她又不傻,她习的本就是暗器,为何要与他们拼命。
似乎是下意识的行动,她退却一步。
谢南朝可笑地低哼一声,“怎么,怕我?”说着便再次欺身向前,洛禾堪堪才到他肩膀,他俯身,温热的气息萦绕在耳旁,“你不是在等我吗,干嘛怕我?”
洛禾定定神,再次退却一步,将长剑横在两人之间,抬头与面前那人对视,“看来你都知道了。”
谢南朝漠然地盯了一眼那把剑,用两指夹住剑柄,不知用了什么巧劲,那剑马上又缩回了匕首的样子,洛禾震惊之时,却发现面前那人身影微动,下一刻,匕首便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嗯,还知道你不擅长用剑。”他站在洛禾身后,一低头,下巴便触到了少女的头发,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传了过来。
洛禾笑的讥笑,“我可是为左右备了一份大礼,左右却要杀我?”
闻言,谢南朝不经意地瞥了眼毫无还击之力的慕容府暗卫。慕容家的小耗子,确实,他盯了许久了,却总是缩头缩尾,很少露头。虽然不知道这小丫头为何能引出这批暗卫,不外说到底也是帮了他们的忙。
不外……
“你觉得,没有你,我搪塞不了他们?”清冷的声音从耳后传来,洛禾无言,这人看着笑眯眯的,却是满身散发着冷漠。
“虽然不,堂堂千机楼,若是这几个蝼蚁都应付不了,怎能当的起谋害第一这一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