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围猎
“别说一头驴,就连一条虫的踪迹我都没发现。”晴方摇头道,“这里林子密的险些连风都钻不进来,要是有走动的声音,我肯定能听见。如果没听见的话……”
“要么就是细雪基础没走进来这么深,要么就是它已经中了飞鸡的埋伏?”阿皮推测道。
“可咱们亲眼看见细雪往这里头跑了呀!”大宽四下里看着,道,“而且这里林木丰茂,除了咱们走的这个偏向,它也没有其他路可走了呀。”
简直,这密林之内虽然没有供人行的门路,但是依着林木生长的自然漫衍,照旧留出了一条可供通行的天然通道。
晴方也感受有些难以理解:“如果它一定是顺着这条路进来的话,无论有没有中飞鸡的埋伏,我都应该能有所察觉的,怎么可能毫无消息?”
是啊,无论是人照旧动物,要是突然遇到袭击,总不会不声不响一动不动的闷着嘴等着挨揍吧?
三人一时全都陷入了缄默沉静。林叶稠密,却没有一丝风,于是连枝叶晃动的声音也没有,这使得四周的空气愈发窒闷起来。
阿皮霍的抬起头来,警惕地望向了四周。
晴方瞅见他似乎受惊的心情,不由奇道:“怎么了?你听到声音了?”
“我没有听到任何声音,”阿皮道,“不外这才是最反常的地方。”
“怎么反常了?”大宽不懂阿皮的话,“咱们来的一路上不都这样吗?这地方没什么活物,林子又密,自然没声响了。”
“对啊,你们有没有想过,这里为何没有活物?”阿皮目光依旧在四周林叶间搜寻着什么,随口问道。
“你不是推测说这里的土壤啥的有毒,不适合活物生存吗?”大宽也随着往四周看了看,“不外,既然这里有飞鸡窝,我想,这边没有活物,也可能是因为飞鸡数量多,把左近的活物都捕猎一空了吧。”
“简直有可能是因为飞鸡,”晴方听了颔首道,“飞鸡凶残且贪食,再加上数十只聚集此处,确实有可能将活物围猎光……啊!”
说到这里,晴方突然叫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了阿皮。
阿皮也看向了她:“你也想到了?”
晴方点颔首:“怪不得,我总有种说不出的不安……”
“想到什么了?”大宽仍是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
阿皮道:“飞鸡凶残好食,以至于它们居住的地方险些都没有活物可以生存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它们吃的多?”大宽照旧不明白。
阿皮耐心地给大宽解释着:“它们是吃的多,可是你想想,这些家伙食量如此巨大,可是生活的地方又没工具可吃了,它们一时又还没有挪窝,你说它们会怎样?是不是会掉臂一切的,抓住所有不慎突入它们老巢的猎物?”
大宽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直直望着阿皮。
阿皮只好把话说的再直白些:“适才晴方说过,这些飞鸡很擅长分工相助,所以我有些担忧,这里暂时没有消息,不是因为我们或细雪还没有惊扰到飞鸡,而是因为飞鸡故意放我们更多人进入它们的困绕圈,好将我们一网打尽!”
“这……我信了。”大宽仍旧直勾勾盯着阿皮的偏向,道,“阿皮,你后头……”
晴方手中的弓朝着阿皮的偏向,悄悄往上举起了一些。
阿皮不敢行动太大,他一点一点转过头去,瞥见自己身后的一棵大树上的茂密枝叶漏洞里,有黑白相间的羽毛一闪而过。
果真有飞鸡在埋伏。
晴方轻声道:“阿皮你的左后方,大宽的右后方,都有飞鸡……”
“你后边也有……”阿皮道。
飞鸡们不知是被三人的说话声惊扰了,照旧说它们认为到了该合拢困绕圈的时候了,就在晴方话音未落之时,越来越多的飞鸡从枝叶的阴影走显露了出来,甚至有几只身形特别胖大的,扑棱了翅膀,爽性卧到了树枝向着三人探出的地方,从各个偏向对着困绕圈内的三人虎视眈眈。
看样子,适才那只被射死的飞鸡,已经很好地完成了它的哨兵任务,实时的把“有大批猎物”的信息通报回了老巢。
否则,这些飞鸡怎会倾巢出动呢?
大宽不由往阿皮身边靠了靠:“这么多飞鸡,看起来真是……真是让人头皮发麻……”
“是有些恐怖,”晴方道,“不外尽管如此,照旧有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阿皮和大宽异口同声问道。
晴方一笑:“你们的宠物驴,应该也在这个困绕圈中,还没被吃掉。”
飞鸡生性贪婪凶猛,它们更喜欢将猎物一网打尽。所以细雪真有可能还在世藏在什么地方。
但是藏在哪儿呢?
“我能看见的,有十一只了,”阿皮问道,“晴方,你觉得我们有时机杀出它们的困绕圈吗?”
看飞鸡那个阵仗,想要擒获或全部剿灭人家,那是想也别想。只能抓紧时间琢磨琢磨,怎样才气掩护自己和朋友们全身而退吧。
“我倒是有信心一发即中,但是……”晴方微微转头视察着四周形势,道,“我只要一动,其他的那些飞鸡定会一拥而上,它们若是群起而攻之的话,就凭我们三个,是完全无法反抗的。”
“我和大宽护着你,疏散开飞鸡的攻击,”阿皮道,“晴方你就瞄准一个偏向,把它们的困绕圈撕出一个口子,这样我们才有可能逃出去。”
“先不说你们就靠一根打狗棍怎么掩护我,”晴方皱眉道,“你这就想逃出去了?难道你不想寻救你的宠物驴了吗?”
“凭据你说的飞鸡习性,它们喜欢把猎物一网打尽,再慢慢享用,所以细雪如果还在世,就也应该在这个困绕圈里,”阿皮道,“所以我们只要能杀出一条血路,也相当于是给细雪开出了一条求生之路。”
“可是,若细雪来不及随着我们出来怎么办?”大宽有些担忧。
“先把逃生之路开出来再说吧,”晴方瞥见有飞鸡开始展动翅膀,不由徐徐急躁起来,“当务之急,简直是要给我们自己辟出一条逃生之路。但是,照旧那句话,你们能在旁边帮我分管些攻击吗?”
“这个你放心,就算我们只会抡棍子,也定要护你周全。”阿皮说着,从怀中摸出了那把心爱的匕首,“再说了,我们也不只有棍子啊。”
晴方瞥见阿皮的匕首,只觉得脑仁儿疼:“你竟妄图用近身作战的匕首来搪塞会飞的飞鸡?你是等着飞鸡给你开膛破肚了再用匕首跟它同归于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