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当日黄昏时分，拂月楼来了不少客人。究竟晚上出来寻欢作乐的人才是真的多。

　　妈妈叫几个女人搀扶住一位阔爷，见房间快满了，突然想起白昼里那个男人来找自己要的房间。

　　这么久了，也该完事了。

　　因此她走已往敲门，却发现门被从里面锁住了。

　　那客人催得急，她叫人把门弄开。

　　门一开只觉得香得人恶心，往榻上一看，一男一女正睡在那上头。

　　“丹儿，你怎么在这里睡熟了？还不快起来接客人……”

　　妈妈走过来，伸手掀开被子。

　　下一秒，她的目光落在男人头下沁出的一滩血迹上，尖叫作声。

　　……

　　这一切花戚自然不会知道，她随着三少爷回到了锦瑟居。

　　她正准备给白衡端杯热茶来，就听男人说道：

　　“今日我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回房间歇着吧。”

　　这也是体谅她今日受着了惊吓。

　　花戚想了想，也反面他假客气。她的心理素质没那么好，没那么容易就忘了那一幕。

　　她才走出正屋的门，却正好遇上恰好从昏厥中苏醒过来的红英。

　　花戚懒得理她，对方不善的目光在她身上打了个来回，最后翻了个白眼：

　　“真是晦气。”

　　怎么她过来的当日，自己就好端端地晕了已往？

　　她怀疑是花戚做了什么，但又没有证据。

　　究竟花戚从前顶天了也只是个二等丫鬟，又才来锦瑟居，不太可能手眼通天，神不知鬼不觉地给自己下点什么。

　　最后只能说自己倒霉。

　　花戚就看成没听见，直接回了西次间里，分手锁上门。

　　她靠在门后，尽力平复自己的呼吸。

　　栽赃玉兰也是因为她先害自己的，再怎么样，她也没有想过会杀死一小我私家。

　　花戚的手有些哆嗦，她缄默沉静地走到床榻前躺下去。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迷迷糊糊地睡了已往。

　　可能是因为受到刺激，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自己长着小脚小手，穿着粉红色的小袄裙。

　　花戚隐约记得这是自己小时候。

　　可是……她是乡下农家的女儿，从小到大也没有穿过这么好料子的衣裳。

　　但转念一想，梦境原来就是没有原理的。

　　可能是她心里的愿望吧……

　　这时，她眼前泛起了一位衣着华美的美妇人，看不清脸，但对方手里拿着一枚玉。

　　妇人把玉递过来，放在自己稚嫩的手掌里。

　　“阿黛……”

　　她听到妇人说着什么话，轻声细语的。

　　但只听到这一声召唤。

　　梦里的她低头端详手里的玉。

　　那是一枚色泽鲜艳，浑然天成的血玉。

　　一看就价值特殊。

　　是她从小到现在，两世为人也无法获得的好工具。

　　她还想去仔细看看那妇人，眼前的景象却开始模糊。

　　似乎隔了一层浓雾一般。

　　花戚睁开双眼，看着榻上设置的帷幔。

　　好一会儿，她的眼眸才恢复平静。

　　她仔细追念着梦里见到的人和血玉，却怎么想也不知道是在哪里见过。

　　既然醒了，她起身去吊水擦了把脸，睡也睡不牢固，索性去正屋伺候着。

　　……

　　正屋里只点了两盏油灯，昏暗的烛光下，陪衬出男人白皙俊朗的侧脸。

　　他面前跪了一个黑影：

　　“……酉时就闹起来了，报了官府。死的是工部尚书马家的嫡子。马家人把拂月楼围了个水泄不通，要他们查出凶手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