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生存
“嘎……”
鸟鸣声不如昨天来的悦耳，带着几分嘶哑和舌燥。
今日的黄昏时分，夕阳格外的耀眼，甚至有些过头了。
趋近于血红色的云承载着曜日的余温，有些奇形怪状的云朵在夕阳的映射下显得有些吓人。
临靠山脉的都市在初期制作时对地理位置是很有考究的，基本上不会泛起因为自然现象而引起的山体滑坡。
可这座承载了数十年繁荣的山脉，在今日彻底崩塌了。
不是当地人的莉莉丝和艾比甚至不知道它的名字，只有舆图上标注了它的称谓——军号山，环月森林最外围的一座山脉。
几根巨树被拦腰折断，显露出来的只是少部门，更多的则随着伊芙琳堡被永远埋在了这道巨大的土坡里。
虽然，不只是树木，虽然人类在此地消失了，但是动物们在这十年来照旧生存在这处遗弃之地的。
“所以，我们两个要怎么活下去咕？”艾比摇了摇手里的玻璃容器，就在刚刚，最后一滴营养液被她仰头喝掉。
她们现在面临着一个刚来到这座都市时绝对没有想过的问题——食物不够。
原来，走了一天的她们是想着走到沙滩边，靠着沙滩上的贝类海产填饱肚子的，莉莉丝知道怎么去处置惩罚和料理这些艾比从来没有吃过的食物。
但是她们两个的行进速度实在是太慢了，而且她们还得防范着意外的危险。
虽然后面的大山塌了，但是俩人不知道山上的炼金术师另有没有在世，安德鲁死亡的阴影还盘绕在她们的心头。
她们完全不敢像刚来到这里时那么的悠闲。
不说以她们目前的速度走到沙滩至少需要一天多的时间，纵然是回到了沙滩，她们也得小心地隐藏着自己的踪迹。
“艾比，你在屋子里呆好，我出去找点吃的。”
莉莉丝拄着一根木棍向门外走去，艾比惊讶得眼睛都瞪大了，她实在无法相信这种状态下的莉莉丝还能找到食物。
“小屁孩，我受过的伤比这严重的还多的多，比现在的越发恶劣的情况我也经历过。”莉莉丝看到身后的艾比也和她一起向门外走去，转身向她说道。
“可是，现在这个地方基础不行能有食物吧咕？这里是都市诶，照旧废城咕。”
艾比以为莉莉丝是出去找树果了。
确实，如果有树木还好，两人还能靠着树果蹭蹭肚子。
然而都市中就是一片光秃秃的废墟，除了石墙照旧石墙，连一棵树都没有看见。而且就算有树，也不太可能是果树，这就是艾比一路过来的想法。
但其实这个都市里是有树木的，艾比在这座都市的大多数时间里都在上演一出追逐戏，她并没有在意到路边的景况，而且她们的路线也正好规避了都市中生长的树木。
鄙夷地撇了一眼艾比，“说什么呢？今晚吃肉好吧。”
莉莉丝照旧一瘸一拐的向着外面走去，留下了原地惊呆了的艾比……
近一小时后，拄着木棍的莉莉丝手上拎着一只还在扑腾着翅膀的候鸟回来了。
她十分熟练的开始处置惩罚手上的这只鸟。
嘴角难得带上了一丝不行察觉的笑容，莉莉丝自言自语道：“是来自家乡的馈赠呢……”
莉莉丝熟练地开始拔毛，一旁，瑟瑟发抖的艾比基础不敢咕一声……
……
早在前天，莉莉丝就发现了这里会有信鸟飞过。
信鸟的行途一定陪同着其他鸟类的迁徙。
从海洋的东侧，也就是莉莉丝的家乡那里时不时会有信鸟飞往爱尔特斯亚，和当地的人保持联系，莉莉丝其实一点都不奇怪。
两国之间隔离来往，关人民什么事？
他们只要吃饱喝饱就行了，国家层面的纷争永远不是他们费心的事情。
这座都市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烟火气息，来往的鸟类对此地的警惕性格外的低，导致了多数鸟儿航行的高度并不高，甚至另有不少数量的鸟儿把这里当成了歇脚的地方……
这一切早在第一天里，就被莉莉丝发现了，只不外其时他们的食物都还算富足。
然而这些食物现在全在赫莉安的胃袋里……
莉莉丝在门外处置惩罚好了这只倒霉的候鸟，艾比也上前资助拔了鸟毛，在生存问题面前，她从不含糊。
至于莉莉丝，呵呵。
她甚至在嘀咕着为什么不多来一些停留在地面上的鸟儿给她饱餐一顿。
两人将处置惩罚好的鸟肉铺在路边捡的灌木的叶子上，并用收集来的油灯给艾比搜刮来的一块两个巴掌大的铁片加热。至于为什么不直接用火烤……
要不是她们俩不知道阿布霍奇头都爆了的话，早就烤起来了。
“老板……”
“嗯？”
随着肉香味开始弥漫，莉莉丝抓了一把还未融化的雪，撒在了快要烤干的肉上，她转头看向了坐在地上双眼失神的艾比，疑惑地示意了一声。
究竟，艾比很少叫她老板，也只有第一天在轮船上……
“老板，我饿……”
还未说完，艾比突然惊醒，似乎是找到了身体的支配权一般，勉强地咳嗽了两声，希望莉莉丝没听到。
一旁自欺欺人的艾比甚至没能让莉莉丝手中的行动停下来，莉莉丝现在心情不太好，连和艾比拌嘴的力气都没有。
手上还在不停地翻动着被撕成碎末状的鸟肉，现在清醒过来的艾比才发现，原来不止是她，连莉莉丝都有点失了魂。
“莉莉姐，你变了许多几何咕。”
莉莉丝手上的行动戛然而止，她侧头看向艾比，眼神中失去的光和玻璃罩中明灭的火光形成鲜明的对比，吓了旁边的艾比一跳。
她没想到安德鲁的死对她的攻击那么大。
“我没事的，等会吃完了，我们就把房间部署好，我先睡上半夜，你替我守一下夜，下半夜我来轮替你。”莉莉丝失神的瞳孔瞬间恢复色泽，为了不让艾比担忧，她又补上了一嘴：“说真的，比起饿肚子，我现在只想睡上一觉。”
莉莉丝最近这36小时内只闭眼了两小时，如果是这样还好，可是她这段时间的消耗有点大，那两小时照旧昏已往的……
没再理会艾比，莉莉丝继续“专心”地烤着肉。
实际上艾比想的并差池，或者说，并不完全对。
安德鲁的死对莉莉丝确实造成了不小的攻击，但是并没有夸张到让她酿成现在这副模样，莉莉丝还没有那么脆弱。
除了身体状况的不佳这一大因素之外，莉莉丝还埋藏了一份心绪，没有让同行的艾比知道。
其实艾比几多也猜出了一点，之前莉莉丝和她提过，来印斯兰另有着此外目的，只不外并没能把下文说出来。
艾比甚至怀疑莉莉丝没能说出口的话就是她来印斯兰的主要目的也说不定。
……
肉烤好了，满屋的肉香味疯狂刺激着艾比小小的鼻子，甚至连莉莉丝的肚子都响了两声。
她们实在太久没有吃到工具了。
两名少女毫无吃相得解决了一整只肥美的候鸟，吃饱了的俩人都颇为满足，纵然这肉的味道实在是不怎么样。
艾比主动去收拾两人造成的“残骸”，只不外在扔掉时，莉莉丝照旧亲自处置惩罚了痕迹。
躺在早已失去弹性的床上，莉莉丝望向陌生的天花板，还没等双眼闭合，世界就开始模糊。
她实在坚持不住了，最后看了一眼把油灯全部搬到床边来的艾比，莉莉丝的世界逐渐陷入了昏暗。
看向呼吸逐渐均匀了的莉莉丝，艾比趴在了床边，看向了熟睡中的莉莉丝，在她的耳旁轻声细语道：“你还没回覆我呢，莉莉姐。”
“你怎么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咕。”
艾比的瞳孔中反射着莉莉丝的睡脸。
“你不是一直想成为最精彩炼金术师吗？”
“你不是……”
稍微顿了一下，艾比没有接下适才那句话。
“禁忌，到底是什么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