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救人

　　“这丫的小白脸太气人了！”带头的大汉狠狠瞪了他旁边的人一眼，拔刀的行动照旧停了下来。

　　“喂，你们俩，赶忙把钱留下，否则你们就尝尝俺大刀的滋味！”带头的大汉张开双臂，像老鹰展翅般拦在我们马车前。

　　我气急，刚准备摔鞭子揍人，一双温暖的大手却瞬间覆在我的手背上。

　　痴痴凑在我耳边，轻轻的与我耳语：“你看他们衣裳。”

　　他嘴里吐出温温的气息拍打着我的耳朵，弄得我心痒痒的。

　　我转头看向那三个大汉，他们三人胡子邋遢，面黄肌瘦，衣裳上破烂不堪，打满了补丁，这天气另有点凉却穿着一双草鞋，露出来的双臂上满是刀疤。

　　如今虽称不上盛世，但大部门黎民安身立命、吃穿不愁，但圣上的眼睛也有看不到的角落，这偏僻之地另有人食不果腹、啼饥号寒。

　　我有点不忍心，掌握鞭子的手徐徐放下，从怀里掏出一锭碎银扔在三个大汉面前。

　　“拿了钱快走吧。”我挥了挥手。

　　三个大汉看到碎银眼前一亮，带头的那个大汉谨慎地看着我，“真是给我们的？”

　　痴痴轻轻点颔首。

　　带头的大汉面带欣喜地弯腰去捡银子，他手指尖刚碰到银子，我们却听到“扑通”一声响……这带头的大汉头朝地狠狠地倒在了地上。

　　“年老！”“年老！”他身后的两个大汉一声惊呼，赶忙去扶摔倒在地的年老。

　　那带头的年老牙关紧咬，面色苍白，昏厥不醒地躺在他们怀中。

　　“我可没下毒！”吓得我差点从马车上弹起来，我赶忙冲他们解释。

　　“求求你！大爷！你救救我们年老吧！”其中一个大汉连滚带爬的扑在马车，边磕头边苦苦恳求。

　　你觉得呢？我用眼神询问痴痴。

　　救人吧。痴痴颔首。

　　“起来吧，我先给你年老瞧瞧，我是名医生。”我跳下马车，把磕头的大汉从地上拉起来。

　　我的医术比不得八师弟，但给寻凡人瞧病也是够了。

　　我挪过大汉的手腕来搭脉，脉象倒是平稳，只是有些虚弱，气血不足。

　　我对那另外两人摇摇头，“问题不大，应该是饿晕已往了。”

　　两人长吁一口气。

　　看病间，我也偷偷瞄了一眼大汉背后的大刀，刀柄刻着精美的样式花纹，刀鞘也是上好的牛皮所制，实在不像这穷苦劫匪所拥有的工具。

　　其中一个大汉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另一个大汉的眼神止住了。

　　我觉得奇怪，“你们另有什么事要问我？”

　　“医生！”那个被止住说话的大汉咬咬牙，眼神坚定地看向我，“我们大嫂也得病了，能不能帮我们看看？我们没什么钱，但让我们做牛做马都可以！”

　　“胡二！你闭嘴！”另一个大汉还没来得及制止，只好高声呵叱。

　　“医生！求你了！我们大嫂快病死了！”名叫胡二的大汉突然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另一名大汉抱着他们的年老，瘫坐在地上，一声不吭，眼圈却红了。

　　“带路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鬼摸脑壳地允许给他们大嫂看病，只是看那两个大汉泪流满面有些于心不忍，所谓“男人有泪不轻流”，流泪的男儿应该是已经走投无路了。

　　他们三人居住的茅草屋就在树林深处，十分破旧，摇摇欲坠，感受马上就会被大风刮倒。

　　“大嫂！我们回来了！”还没进屋，胡二就远远地召唤。

　　胡二告诉我，他们三人是结拜兄弟，年老名叫张全，胡二排行老二，最小的叫小虎子。

　　从茅屋里走出来一个妆扮朴素的妇人，面容清丽，身形纤细，未抹胭脂香粉却也十分耐看，只是嘴唇有些乌紫。

　　妇人谨慎地审察着我和痴痴，后才觉察胡二正背着她丈夫，“我良人他怎么了？”

　　小虎子见她一脸着急，马上答道：“大嫂，年老只是饿晕了，没大事。”

　　“这两位是？”妇人有些虚弱地依靠在门边，有气无力地说着话。

　　“大嫂，这是我们请来的医生。”胡二和小虎子赶忙把我俩请进门，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妇人扶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