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归思并不回覆，他就缄默沉静地坐在沙发上，似是要一直这样坐到晚上雪寒初巡夜的时候。
雪寒初见他这样顿觉无趣，没有了想问下去的欲望。
她也不管坐在沙发上的暮归思怎么办，站起来径直进了书房继续画符。
而暮归思看着雪寒初走进了书房后就闭上了眼睛计划闭目养神。
昨夜，他又梦见了一些怪异的画面，似是以前经历过的场景，他似乎一整夜都在做着梦一样，那些梦里的画面异常清晰异外的很真实，早上醒来他的心里一阵怅然若失，许久都没缓过来。
因为没有缓过来，他就想找点事转移一下注意力，这就想起来了几天没见的雪寒初。
……
夜里
雪寒初又开始了夜晚无聊又枯燥的巡夜日常，这不外这次与以往差异的是她不是独自一人巡夜。
前几天巡夜的时候，她也遇见过几个同样是巡夜的人，不外并没有多加攀谈，各人都只是相互点个头笑一笑就离开了，究竟都急着将事情做完好回去休息。
暮归思一路上都跟在雪寒初身边，他不说话，雪寒初忙时他只是站在一旁也不动手，就像是个隐形人一般。
他不说话，雪寒初倒是觉得这一路上挺无聊的，她反常地想找人说说话，哪怕那人一句话也不应她也无所谓。
“你说这鬼门关人手不够怎么就考虑再多招些员工？”
雪寒初随便找了个话题就说了起来，因为最近忙的事都与鬼节鬼门关的门大开的事有关，她不自觉聊起的就是与这方面有关的话题。
“社会在生长，纵然是鬼门关也该有些改变了，既然人手不够也不知道再多招些，该不会是因为他们发不起人为才没想多招些人手，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们那地界太偏僻了，情况欠好，福利也没有个，所以那些幽灵都不爱去，导致他们连个员工都招不到……”
雪寒初说话的声音不大，那话不像是说给暮归思听的，倒像是自己自言自语说给自己听的。
暮归思一发不言地跟在她身边，也不知道有没有认真听雪寒初说话。
“说起来，不知道阎王到底是个什么样？平时帮他们鬼门关打的工也不少，也不指望他能发什么人为，但是别说见他一面了，就连他的手下都没见过一个，这也太太过了，哼！”
雪寒初说到这里，面上满是气愤，她是真有些不兴奋了。
累死累活也没奢求获得些什么酬金，但连那些鬼门关的`人`的影子都没见到一个这就太过了，好歹是为他们鬼门关打工啊。
也不知祖宗他们为什么要与鬼门关告竣相助的关系。
要她说，这基础不是相助，这基础就是在无偿地为对方打工。
说起来，她雪寒初与幽灵打交道的日子也不短了，哪日不是游走在阴阳两道，这么多年她竟然没有见过鬼门关的公职人员，这太不合理了。
不外，不光是她没见过，这一代乃至上几代的人都没有见过。
应该说最近这两三百年来，业内再也没有人见过鬼门关的`人`了。
再往以前自然是有人见过的，只是不知为什么最近见不到了……
雪寒初挺好奇鬼门关到底是什么样的，阎王爷到底是个什么样，阎王爷是男是女，现在几多岁活了几多年……
她有许多好奇的地方，可惜没有人能给她解惑。
现在世间也流传着许多关于鬼门关，关于阎王爷的故事，但那些故事版本可多了，基础就不知道哪个是真实的，有可能都不是真的，雪寒初虽然不会傻乎乎地去相信那些故事。
雪寒初说着说着停下了脚步，问身边的暮归思，“你见过阎王吗？”
暮归思:“……”
意料之中地没有听到回覆，雪寒初哼了一声，她就知道暮归思没见过阎王，她都没见过，没原理暮归思就见过了。
她抬起脚继续往前走。
暮归思落后一步地也继续往前走。
他跟在雪寒初背后慢悠悠地走着，望着雪寒初的背影，他心里想到刚刚雪寒初问的那个问题。
他见过阎王吗？
答案自然是见过的，不仅见过阎王，鬼门关他都不知道去过几多次，不外那些都是很久远的事了。
确切的来说也并不是他见过阎王去过鬼门关，而是前世的他去过。
他现在对鬼门关对阎王其实并没有几多影象几多印象，因为觉醒的影象不全，他对他去过鬼门关见过阎王的事只有个简陋的印象。
影象里距离他上次去鬼门关找阎王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也不知那位阎王现在是否还记得他……
现在，远在鬼门关正在认真处置惩罚事物的阎王爷不知为何突然打了一个大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心想肯定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在念叨他。
不外这世间敢念叨他的家伙可不多啊，不知怎的，他竟突然想起了一个几百年没来找他的人。
想到这里，他打了个寒颤，心里默默祈祷，希望那祖宗千万别再来找他，千万千万别来……
雪寒初可不知暮归思还真的见过阎王，且他照旧一个被阎王爷奉为祖宗的人物。
她现在心里正奇怪着呢，今晚似乎很平静啊，她与暮归思从晚上十点就开始出来巡夜了，可现在已经到凌晨一点了，她硬是一个搞鬼闹事的都没碰到，今晚的空气似乎过于宁静了。
四周太过平静，就像是一摊死水，一点波涛都没有。
但越是宁静，越是没有事，她就越觉察得不正常。
不光闹事的鬼没遇见，那些巡夜的人她也没有遇见一个，往常就算遇见的也不多，但至少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