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看了一眼逢乐,手背在身后悄悄向后指引,一边爽快回覆道:“好啊。”
逢乐是不乐意的,但见晏安如此坚定逢乐照旧不能冒险害两人涉险。逢乐指尖触到晏安的手心,晏安下意识要缩被逢乐一把抓住:“别缩。”
“人来了,二令郎。”伏脩站在门前。晏安倒像是如至己家般踏过门槛,她倒要看看这个熟悉的人是谁——
但在看到人后,她下意识退却了一步,反映过来后才停下行动。郅乌衣放下手中的书,手一挥伏脩就懂形势地退了出去,留他们两人四目相对。
郅乌衣见人不说话,就主动套近乎;“安安。”
晏安又是一愣,眉心凝成个川字——安安……好熟悉,他倒底是谁?
魔族禁地,塔月影望着一眼无际的玄色沉渊,身后跪着一个魔兵,她也得知了郅乌衣的事:“哦?神界加入的太多了吧!”
“东领主,这件事会不会对魔君倒霉。”
塔月影摇摇头瘪着嘴,灵动俏丽,“咦~怎么可能,她会吃瘪?呵,神界是太看得起自己了。纵然她和他有过过往又如何?”
“那领主大人要怎么做?”魔界一日无主倒也没事,怕就怕魔君大人……失忆了怎么办?
塔月影手指绕着发丝:“这个阵法要破也会杀了陷阵之人,纵然她死不了但也会失忆。……嗯——本尊如果进去没有布阵者也会是做困兽之斗,都怪那个昏君……呃,这个你不能去打小陈诉哈。”只能说她背后威风耍尽,人前照旧得任其驱使。
“就是为了问此外……人?”有那么一刻郅乌衣还以为她记起自己了。
晏安不以为意:“我又未曾识得你,难不成问你?”刚刚她看到清欲了,这意味着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没想到的是这个男人更是不以为意,随即还笑了起来:“一句不认识就想否认已往?安安,你当初是不是怕自己会喜欢上我?”
“我只想知道人在哪?同样是被抓来,这些过场就不必走了吧。”晏安必须知道那人还在世没有。
郅乌衣倒是不急了,端坐在堂上:“相信安安是个坐的住的人,那人和你也没什么关系吧?”
“对,你说的是。”晏安话音一转,“那又如何?”
“下盘棋。”郅乌衣早有准备似的拿出棋盘,晏安知道他在故意拖延时间,也就是她急而他不急。
“怎么个规则。”晏安不知道他是真的要下棋,究竟她还只是看着逢乐下过不大会。
“无关输赢。”这规则还真是意外的适合她呢。
晏安食指中指交叠夹着棋子,她也就看逢乐下过其他也不会,装装样子也行至少可以套会儿话:“他还在世吗?”
“外貌上,他确实如此。”明显的话里有话。
晏安抽了抽鼻子:“在世就好。”在世才是真理,这才有未来可言。一盘棋下了半钟头不到,晏安的白子就被围了。
“我输了。”言外之意——该去看看那人了吧。
郅乌衣确实带她去看了,晏安看着折磨的不人不鬼的卫珣谙:“这就是待客之道?”
“别忘了这是哪儿了。待客?你见谁是把人带到这里行待客之道的。来者是客的原理在本殿这里可说不通,也就你有这个殊荣。”郅乌衣说话也不含血喷人,说完还眼里带笑地看着她。
晏安看着一地的血照旧挺受不了的:“这样就够了吧。”身上蠕动的虫子吃着腐肉,即便如此也没人帮他清理,眼睛也被一层血膜遮住难受又无力的哆嗦。
“够了?”他也基础就欣赏不来这个。
“换我吧,他会死的。”晏安的意思郅乌衣也听懂了。
“你是说你吗?这是本殿听过的最荒唐的话了——安安也会多愁善感了。”郅乌衣饶有兴味的注视她,“物尽其用,这样如何——本殿院子正好缺点肥料,一举两得。”
“人做肥料?你不觉得……让他在世更能折磨他吗?”晏安不在可怜他了,睁着一双摩拳擦掌的眼睛就想要付诸行动对卫珣谙下手。
郅乌衣颔首:“也是。”
“那就把他放到京城的街道上让万人‘鉴赏’,让他爱的人和爱他的人都看看。”郅乌衣的兴趣也被激起,若有所思带着一点藏不住的占有欲走向晏安。
俯身对着晏安的耳朵,清冷砭骨:“安安,你知道你就是按着本殿喜欢模样长得吗?”
“那你觉得我的主意怎么样。”晏安不想给他打幌子
郅乌衣不遂她的愿,一把把她揽入怀里:“这主意可以。”
“适可而止,我说了我代他。”
郅乌衣有点不情愿:“没说不行。大不了让他家人领他回去。”
“……可以让我帮他清理一下?”晏放心有不忍,可又不知如何是好。
“伏脩处置惩罚就行。你竟然是代人受过就不得自由。”
“……好。”
晏安视线打了已往,只见绑在扎满铁钉柱子上的卫珣谙冷不丁一抖,嘴巴张张合合。晏安强行撇过头去——舌头都没有了,但她看懂了唇语……她原来就不应是个好人诅咒也好抨击也罢,她可不在乎。让她死的人多了去了,可事实就是山花凋尽她依旧独立隆冬不畏风寒。
人常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