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鸿山

　　“安唯你在开玩笑？照片上明明是一男一女，我和你是两个男的，连性别都……”

　　宋如星话没说完，就听见安唯疑惑道：

　　“哪有一男一女？照片上就只有咱俩呀。”

　　安唯起身把照片举到宋如星面前，宋如星定睛一看，照片里合照的两人，真的是他和安唯。

　　相同的配景：山、树、水、桥、都市。

　　但人却差异。

　　宋如星从床上惊坐而起，抢过照片仔细检察。

　　在宋如星的影象里，之前照片上确实是面瘫男和青发女的亲昵合照，现在却酿成了宋如星和安唯并肩站立，而且颜色还从彩色酿成了黑白的！

　　宋如星揉了揉眼睛，脑子进入懵逼状态，难道是自己的影象泛起了问题？

　　“我怎么不记得咱俩拍过这张照片呢？”

　　安唯努了努嘴，拿起信纸继续检察，嘴中情不自禁的将内容念了出来：

　　“2035”

　　“灰色与青”

　　“鸿山留影……这就没了？”

　　宋如星猛然转头，一把夺过安唯手里的信纸，看完后再次震惊。

　　又跟影象里的画面对不上了，影象中明明没有“鸿山留影”这句话的啊。

　　是这世界的问题，照旧我宋如星的问题？

　　……

　　晚上，宋如星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终于照旧忍不住拿脱手机，给安唯发消息：

　　“安唯，我想去一趟鸿山看看。”

　　安唯的回复简练且坚定：

　　“好，我陪你。”

　　宋如星之前为了跟安唯解释清楚信纸和照片的问题，废了很大口舌。从搬进这间出租屋开始讲起，一直讲到今天发现信纸和照片的内容都发生了改变。

　　安唯最后才勉强相信，并叹息：

　　“我们最近遇到的奇怪事情，也太多了点吧。”

　　确实是太多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宋如星感受后面还会遇到更多奇怪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就接纳最简朴的要领——顺藤摸瓜，一步法式查下去。

　　宋如星打开导航软件，输入“鸿山”，发现玉城只有一座鸿山，位置在西区郊外的乡下，海源村的正后方。

　　宋如星又搜索了去海源村的路线，得知西部客运站有直达海源村的大巴。

　　有直达大巴？说明并不是很偏远落后的地域。

　　心中盘算主意，宋如星和安唯约定好时间所在后，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

　　玉城由于地靠西南，吃了波第三国家的外贸红利，从而降生了两所超级公司——彩云和孔雀。

　　刘鹏身为彩云公司的技术部部长，现在正在检测组，通过深网检察数据海的情况。

　　数据海是个很抽象的看法，由众多数据残留组成，潜藏在数据终端。而超级公司的技术人员，开发了数据海的外貌。

　　就像填海造陆一样，在数据海里构建了一座浮岛，用来储存数据和运作法式。

　　这，就是深网。它神秘，却也宁静。

　　而此时，属于彩云公司的浮岛上，躺着一个女人。

　　青色长发、五官小巧有不失端庄，很典型的东方美女。

　　浮岛四周，海浪汹涌、电闪雷鸣，无数鱼类像赴死一般高高跃起冲向浮岛，却都被无形的屏障盖住，浮岛内依然风轻云淡，毫无颠簸。

　　“深网的防护完全足以应对数据海乱流呀？”刘鹏询问检测组组长。

　　检测组长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解释道：

　　“现在情况是有所好转，可就在前几分钟，数据海的乱流蓦地增加了数十倍不止，只要再连续十五秒，深网的防护将被全部冲垮。”

　　刘鹏紧紧盯着躺在浮岛上的青发女人，似乎想从她身上发现点什么，可惜一无所获，只好付托道：

　　“加速新深网的构建，等新深网构建乐成后，就把安唯沉入数据海，让她成为名副其实——海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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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宋如星起床后，将抽屉里的信塞进书包，如果这信真的会“实时更新”，那么随身携带是实时掌握信息的最佳要领。

　　宋如星和安唯在南区客运站汇合，计划坐地铁到西区客运站，再转前往海源村的大巴。

　　安唯穿了身简朴的休闲服，他问道：

　　“如星，你请假的理由是什么啊？”

　　宋如星耸了耸肩：

　　“我就说头又疼了，要去医院复查，老班就地允许，甚至还说要亲自开车送我去医院，被我婉言拒绝了。”

　　安唯露出羡慕的眼神：

　　“这就是尖子生的特权啊，我恰恰相反，怎么说老师都不给通过，直到我把抑郁症的诊断书给她看，才肯相信。”

　　“你直接把诊断书给她看了？这样做会不会……”宋如星担忧道，这事除了安唯、宋如星、医生，世上再无其他人知道。

　　宋如星怕班主任会把安唯有抑郁症的事泄露出去，带来欠好的影响，究竟这是安唯的心魔之一。

　　谁料安唯却不以为然道：

　　“没事，我现在看开了许多，对这些已经没那么在意了。”

　　去乡下的高速公路两旁，有大片无人居住的“废土”——也就是没有植被、十分贫瘠的黄土。

　　它们形成原因可能是太过开采、天然地质厘革，再加上远离市中心。

　　偶尔能见到一些衡宇聚居地，但都落寞萧瑟、没有人烟。

　　大巴行驶在废土上，能远远看见都市中耸立的高楼大厦，搭配在天上盘旋的飞鸟，颇有一种日暮归途的感受。

　　辗转两小时后，大巴来到海源村，青山绿水逐渐浮现，和之前的废土对比，给人来到另一个世界的错觉。

　　车上的人下车，车外的人上车，就像一个数学定理：

　　没当一批人从都市而来，一定有一批人离乡村而去。

　　海源是一个沿公路建起的小型乡村，大部门都是民房，普遍只有两三层。

　　宋如星和安唯刚下大巴，就在村口碰见了当地特产——磷火少年。

　　他们穿着嘻哈的潮水款衣服、留着中长发，各自神情狂拽的站在机车前，享受着路人的注视。

　　除了皮肤比力干黑、头发比力油腻之外，乍一看照旧很有范的。

　　走近那群磷火少年才发现，一个盘着头发的女生站在磷火少年的中间，她似乎是这群人的老大，周围磷火少年看她的眼神都毕恭毕敬。

　　这是……大姐大？宋如星略感惊奇，没想到这么一群磷火少年，老大居然是个女生。

　　这女生凤眼狭长、五官精致，头发随意往后脑勺盘起，用一根细长的簪子插紧。上身穿宽松衬衫，下身搭配一条牛仔热裤，膝盖上有还未痊愈的琐碎伤口。

　　女生现在正叼着根烟，微笑着站在原地，对宋如星和安唯招手道：

　　“外乡人，又是你们？”

　　“你之前见过我们？”宋如星问道，他可对眼前的女生毫无印象。

　　女生思索了一会，摇头道：

　　“应该是见过，但具体内容想不起来了，总之我叫烟姐，吃农家乐就去村尾马奶奶那家，游山水就交五十块带路费。”

　　“没须要，我们就随便转转。”宋如星拒绝道。

　　烟姐挑了挑眉，将烟头掐灭道：

　　“转转？那就是游山水咯~五十块拿来吧。”

　　宋如星才不想交钱呢，新闻报道过许多次这样的套路，交了一次钱之后，就会迎来数不清的、一个接一个的收费项目。

　　可是……望了望四周凶神恶煞的磷火少年们，再看看身边如同小白兔一样的安唯，宋如星只能掏出五十递给烟姐。

　　烟姐接过钱辨认真伪后，整整齐齐的折叠好塞进兜里，领着宋如星和安唯朝村子里走去。

　　路上，烟姐问道：

　　“你们想逛哪里？我们这好玩的地方许多，好比村尾马奶奶经营的农家乐。”

　　安唯如实回覆：

　　“额，我们计划去鸿山。”

　　烟姐点颔首，露出一副小伙子你很识货的心情道：

　　“鸿山啊，走吧，那确实是我们海源村的两大特色之一。”

　　安唯不禁疑惑道：

　　“两大特色？另有一个是什么？”

　　烟姐平淡的回覆：

　　“是村尾马奶奶经营的农家乐。”

　　这不是又绕回来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