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眸底阴沉,酝酿着怒火随时都市发作。
秦彧见了马上走已往站在凤玖面前护着她,道,“父皇息怒,玖儿不是不给太后诊脉,您先冷静,听她说。”
凤玖冷眼看着这群人,从秦彧身后探出脑袋,“我是计划给太后悬丝诊脉。”
众人听了疑惑不解。
天子问道,“为什么要悬丝诊脉?!”
她是女医生,给太后还要避忌男女有别吗?!
即便男医生,给太后诊脉都没有那么考究要什么悬丝诊脉。
太后又不是黄花大闺女,现在病重,还考究什么?!
各人想不明白,皇后却道,“怕是嫌弃太后吧,秦王妃你好大的胆子!”
听皇后这么一说,天子脸色黑了,“秦王妃!不得厮闹!”
以太后和凤玖的恩怨,凤玖不喜欢太后,说是嫌弃太后不想给她诊脉,还真有几分原理。
凤玖嘴角抽了抽,冷睨着皇后,“皇后娘娘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刚刚进去是看到皇后和太子妃都这么体贴太后,太子妃身怀六甲,你们挤在床边体贴太后,我总不能赶你们出去吧。”
“所以我就想用悬丝诊脉啊,这样不用占用你们体贴太后的空间。”
“我这么做不都是为了你们吗?”
凤玖一边说一边拿出金色的丝线,目光落在姚芊芊的肚子上,在容乐说太后身体没什么毛病时,凤玖就知道这三个女人聚在一起,准是要阴她。
万一她跑已往给太后诊脉,姚芊芊故意摔倒什么的,导致动胎气,到时候她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皇后和姚芊芊马上脸色一阵阴沉,没想到凤玖这么谨慎,时刻都在提防着她们。
那这样原本的计划就没措施实行了。
两个女人心里悄悄气恼,冷不丁的瞪着凤玖,恨不得把她盯出个窟窿来。
尤其姚芊芊,现在她对凤玖充满了嫉妒之意。
之前不觉得凤玖有什么,她的美貌和医术,在姚芊芊眼里基础不值一提。
因为凤玖是只是个王妃,而她是太子妃,未来是要做皇后的女人,这种优越感让姚芊芊基础没把凤玖放在眼里,不屑与她争斗。
可现在,她发现凤玖是个很智慧的女人,并不像外貌看到的那种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人。
她今天精心筹谋的一切,凤玖一眼就看穿了。
比起凤瑶,南紫嫣,甚至敬王妃几个女人,要厉害许多。
姚芊芊从小就有许多人跨她智慧,她向来自负,心里目标明确,嫁给太子就会辅佐太子登位,成为一代贤德皇后。
可如今,太子被敌军俘虏,手里的兵权也被秦王抢了回去,太子这盘期到这里算是输了。
姚芊芊忍着怒气,露出温和的笑,“秦王妃要是担忧,那本宫不进去就是了。”
“无妨,我在这里给太后诊脉也可以,太子妃进去看着太后吧。”凤玖笑了笑,抬手将金丝线投进了太后寝宫,准确无误的缠上太后的手腕,都不需要宫女帮你牵线。
这是内力所致,众多太医看着悄悄佩服。
看样子秦王妃内力深厚啊!
凤玖诊过脉就收回金丝线,“太后身体无恙,只是有些上火,最近鹿茸,人参,燕窝,别吃那么多。清淡饮食,主意休息,基本没什么问题。”
这话要是叫太后听到,肯定气得爬起来,骂她不孝。
天子等人脸色尴尬,太医更是频频擦汗,这话他们可不敢说。
实际太后身子骨不错,最近鹿茸等补品天天吃,都快补到流鼻血了,怎么可能突然说病危就病危啊!
皇后咬牙道,“乱说,太后都吐血了,怎么可能没什么事?!”
凤玖笑道,“皇后既然不信我的医术,那就别找我。宫里有这么多医术精湛的太医,他们可以治好太后的病。”
“皇上…你看她。”皇后恼怒的望着天子,“像什么话!!”
天子相信凤玖的医术,她说没事,那十有八九就是太后装病,天子看了眼凤玖,不满的瞪向皇后,语气微沉,“行了,容乐,你说太后的身体到底怎么样。”
容乐上前拱手道,“回皇上,太后身体简直没什么大碍。”
里头太后得知原计划失败,只能换此外措施,立刻付托宫女道,“请皇上进来,哀家有话跟他说。”
宫女跑出去,“皇上,太后醒了,要见您。”
天子忍着不悦进了太后寝宫,正计划敲打太后,太后却先道,“皇上,哀家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母后,你别再给朕添乱,现在已经够乱了。”天子心情急躁,听不下去。
什么为了大局着想,都是借口。
这些话他听得耳朵都长茧了。
太后起身,“哀家只是想把秦王妃留在京城侍疾,你让她随着秦王去边关,可想过秦王会真心救太子吗?”
“别忘了他们兄弟向来反面,秦王这孩子向来野心勃勃,哀家只是怕到时候他不仅不救太子,还会乘隙谋害太子。”
“所以为了更好的控制秦王,我们必须把凤玖那丫头留在京城做人质,黑暗牵制秦王,叫他不敢轻举妄动。”
天子神色微变,“母后,你为什么这么想?彧儿从来没有想过跟太子挣。”
“你就是偏袒他,如果他不挣,没有那个心思,会乘隙抢会兵权?!”太后冷哼,一个字都不信,“皇上你就是爱屋及乌,被他外貌骗了。”
“但哀家不管你怎么想,该属于太子的工具,哀家禁绝任何人跟他抢。”
“为了太子的宁静,你必须把凤玖留在京城。”太后说到最后爽性强硬要求。
天子眉色染上层寒冰,“母后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太子,却口口声声说是为大局着想?!”
“太子身子西凉储君,若是连这点小小挫折都扛不住,要靠母后这把年纪了还要为他种种谋算,披荆斩棘,那他以后也扛不下这诺大的西凉山河。”
天子声音犹如寒冰罐入太后耳中,太后满身酷寒,砭骨,愣愣的看着天子,似乎不认识这个儿子了。
比起儿子,她对孙子简直是溺爱了点。
天子年轻的时候,还能独当一面,朝堂之事基础不需要太后谋划资助,自己就可以步步为营,拉拢人心,营造势力。
如今太子虽说也不错,可他面对的兄弟实在太优秀,跟天子比起来,太子就差远了,太子是她一手养大的孙子,如今是她的全部,太后能不担忧吗,能不事事亲力亲为,替他披荆斩棘才放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