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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指一算,徒儿今日有一劫

13、若不信,大可搜魂(已改)

掐指一算,徒儿今日有一劫 懒懒墨 1988 2021-07-20 10:12:27

  之后的半个月里,恒檐被斗兽场的种种刑罚招呼了一遍,他自知实力低微,无论刑罚多重,都只能咬牙抗下去。

  幸亏觉醒了妖兽血脉以后,恒檐就算不用饭,每日只靠喝水晒太阳也能够维持身体的性能,倒不至于受饿,也无数次想过要逃跑,但每一次逃,被抓回去后都市有更严厉的处罚。

  厥后他慢慢老实了,学着接受斗兽场的生活,看守他的修士以为他性子终于被磨平,却不知他只是学智慧了,蛰伏着期待更好的时机。

  今天是恒檐第一次作为斗兽出战,他自然没有放过这个时机,逃出来的那一刻另有些模糊,总觉得下一秒就会泛起一小我私家把他抓回去。

  至少阿藤泛起时,恒檐就是这么想的。

  阿藤对他的小我私家经历不感兴趣,只叫他把荼灵火和盛火的容器拿给她看,小瓷碗捏在手中,阿藤盯着里面颜色已不太正的小火苗若有所思。

  这只碗无论是样式照旧气息都让她感应熟悉,阿藤想了想将装在瓷碗里的小火苗拨开,果真看见碗底下一个醒目的“藤”字。

  阿藤:“……”

  阿藤在逍遥剑宗最初生活的几十年里,其实并没有人怀疑她是半妖的身份,那时阿藤的养父养母尚且还在,她的一切工具,包罗衣物宿食全都其时的宗主夫人,也就是阿藤的养母亲自置办的。

  阿藤的饭量不能说大,只能用惊世骇俗来形容,否则也没法传出“饕餮肚”的传言。在学会用饭前,宗主夫人欢快奋兴地给她炼制了一套白瓷小碗筷,结果发现基础就用不上。

  换了大碗后,这只小碗就成了阿藤的玩具,阿藤闲来无事总要抓起来摆弄一番,想来是时间久了沾上了她的气息,这只碗才气在荼灵火中完好无损……

  阿藤柳眉微蹙,许多事情都联系在了一起,她当年离开逍遥剑宗时并未带走这些工具,而恒檐的娘是从一个修为深厚且容貌俊美的男修手中获得,那么恒檐的爹……

  阿藤的眸光闪了闪,眼底似有不明的情绪划过,不外很快她两只眼睛就酿成了弯弯的月牙状,白嫩嫩的小脸上露出一抹与面部的年龄完全不符的娇媚笑容,虽看着是娇憨可掬的模样,却平白的叫人头皮发麻。

  她勾唇笑眯眯地望着恒檐,语气像是引诱小孩吃糖果的罪人:“小檐儿,你可知你爹叫什么名字?”

  ……小檐儿?

  恒檐定了定神,尽量忽略对方对自己的称谓,垂眸道:“我并不知父亲的名讳,不外宗门的人称他为太上长老。”

  此话一落,空气有那么一瞬间平静。

  恒檐只觉得周身的温度低了好几倍。

  他看到阿藤脸上的笑容渐盛,但这笑容却掩盖不住往外冒腾的凌厉杀气,她眼中的冷光险些凝结成冰。

  “哦,那还真是巧,这么说来本座与你还算是亲戚,究竟可是差点儿就成了小檐儿的姨娘呢。”

  意味不明的话语从阿藤嘴里冒出,她笑容明媚地像是山顶上的娇花,却透着一股子酷寒傲然之气。

  凌冽的杀气裹挟着层层威压扑面而来,突如其来的变化还没等恒檐还没反映过来,就被这股气势压得双腿跪地。

  胸腔中像是被人放了一块石头,压得喘不外气来,就连抬头都难以做到,恒檐喉口一甜,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鲜血。

  只一瞬,身上的压力又尽数褪去,恒檐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若非屋子里的冷气没有下降半分,他还以为刚刚的事未曾发生过。

  阿藤收了控制不住差点暴走的威压,淡淡的看着他:“本座差点忘了,另有个心魔誓呢。”

  “逍遥剑宗的人,可杀不得呀……”

  她喃喃自语地一边说一边审察恒檐,忽的勾唇一笑,笑声如同魔音袅袅传来:“不外怎么办呢,本座一点儿也不想放过你这杀父对头之子呢。”

  “你……”话还未出口,强烈的威压再次铺盖下来,恒檐一时不察直接被按在了地上,额头猛地撞上地面,一时间只觉得头晕目眩。

  但头部的感受远不及身体上的,恒檐满身上下气血急速上涌,五脏六腑都在叫嚣着,体内的经脉快速地鼓胀,似乎要炸开一般。

  他咬牙强忍着痛楚,目光铮铮地看着阿藤质问:“你究竟是谁!?”

  阿藤冷笑一下,如同面对着弥留挣扎的蝼蚁:“你还不配。”

  还不配她的名字。

  然而话出口,就见恒檐两眼一翻,晕了已往。

  阿藤“啧”了一声,撤了威压满脸嫌弃:“废物。”

  时楚生居然养出一个这样废物的儿子,在她手里一刻钟都坚持不下。

  阿藤懒得理会这个废物,要不是曾经发了心魔誓,这小子已经被五鬼分尸丢出去喂狗了,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直接翻身上床,睡觉!

  第一天,恒檐没醒。

  第二天,他也没醒。

  第三天,阿藤看着屋里横躺着的人实在碍眼,上前踢了他一脚,恒檐一动不动。

  死了?

  阿藤挑了挑眉,看天,雷劫没下来,应该没死。

  不外这样子下去肯定离死不远。

  要是他死了,应该是算在她身上?

  阿藤皱眉,她的命就算是跟人同归于尽,也是跟时楚生那个贼种,她可是发过誓若是杀了逍遥剑宗之人,便受五雷轰顶的刑罚。

  要是这人死了给她来个五雷轰顶,反而留那时楚生在世上自在逍遥,那她不得亏死?

  虽然不知道跑出山门的那一天为什么没被雷劈,但阿藤可不想试试是不是天道一时疏漏,没准儿试试就逝世。

  阿藤把恒檐翻了个身,掏出一个药瓶一股脑往他嘴里倒,倒完之后她嫌弃地拍了拍手,用去尘诀将手上的脏工具去除。

  这也太脏了。

  阿藤想了想,直接在院子里化出一个水缸,水缸里装满了水,她一把将恒檐扔了进去,让他泡在水缸里面。

  随即在旁边看着他。

  她储物袋里的丹药种种各样,哪些是毒药哪些是疗伤药她一个都不认识,这些丹药对她来说就只有一个吸收灵力的作用,除此之外再无此外用处。

  她静静地看着恒檐的脸色,见他的脸色好转了些许,心知没有喂错,便转身出门。

  今天又是狩猎的一天呢。

  因为恒檐的事,阿藤的心情格外急躁,动手收拾了泰半个荼灵山脉的魔兽才稍微消气,随即去了火海尽头。

  天幕上的裂缝并没有吐出几多工具,阿藤只得失望而归,想来也是,这片火海既然存在了那么多年,自然不是一朝一夕就酿成那样的,看来她想长高的计划只能暂停。

  回到遇水城后,阿藤在各大赌坊里都转了一圈,便带着灵石满载而归,恒檐也恰幸亏此时醒来。

  再次看到阿藤,他的心情由茫然立马变得警惕,宛如食物链底端的生物遇到天敌一般。阿藤看着他唱戏一样的变脸速度懒得说话,径直进了屋子。

  恒檐不知是该走照旧该留,见阿藤一句话都没说,他站在原地等了片刻。

  等了半刻钟也没见阿藤出来,恒檐默默地移步走向门口,刚一触碰到大门,便被一股强劲的力道弹了回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禁制……

  他看了一眼阿藤的房门,静静地没有消息,不由松了口气,只是今日或许是出不去了。

  恒檐默默瞅了眼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以及院子里摆着的水缸,认命地走已往用里面的水把自己清洗洁净,再用灵力烘干衣服,就这么在外面待了一夜。

  品级二天阿藤出门,就看到脸上洁净,身上也洁净,就是衣服有些破的小孩在自己门口。

  愣了愣,差点冒出一句“你谁?”。

  幸亏恒檐身上的气息她照旧记得的,只是顿了顿,便恢复了冷漠的心情:“有事?”

  她还真没想好要怎么处置惩罚这小子。

  杀是杀不了的,她也暂时不想去跟时楚生那崽种同归于尽,虽说是他害死了怙恃,但对她的照顾是真真切切的,除了把她关进木灵峰的闭关室里放血这事儿有些欠妥,其余时候还算像个师叔。

  如果不清楚他的心思的话。

  阿藤眸光动了动,就让那畜生多活些日子吧。

  她是定要去取他性命的,只不外让他多看看这人间而已,只要他不来招惹她,她照旧有耐心给他一个漫长等死的时机。

  听说人活的越久,越不想死呢……

  至于他儿子……

  阿藤看着恒檐,柳眉轻挑,给他一个“有屁快放”的心情.

  恒檐默了默,缄默沉静地看了眼禁闭的院门,明明是她设了禁制,怎么感受像是他私闯了民宅一样。

  不外想了想,恒檐照旧开口道:“虽不知您为何说我的父亲是您的杀父对头,但我与父亲虽有父子之实,他却并不认我,我也未曾将他当做父亲。”

  “哦。”阿藤甚是平淡,“你这是一听说我与那人有仇,就想赶忙撇清关系?”

  恒檐低下头:“并非,父亲虽然收下了我,但我于他而言就是一个羞耻,只要我存在一天他就得受别人讥笑,故而从未正眼看过我,也并未待我好过。”

  说完,恒檐亦平淡地看着她,颇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感受:“您若是不信,大可搜魂。”

懒懒墨

大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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