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刺杀,参见首卿大人
入夜。
茶摊的灯笼盏半挂轻晃着。
方桌前的女子一袭黑纱鸢尾裙,上好的金丝线韵韵遮盖,腰系一条如血色般的红腰带,贵气而显得身段妖绝。
给这撩人的夜色添了几分妖意。
殷令九轻抿了口茶,欣赏不远处黑烟滔滔的上空。
“悦目。”
小二提着茶壶轻问道,“女人,可要续茶。”
殷令九放下一沓银票,“不必。”
小二滞了一瞬,“太…太多了。”
这么多都够他开个茶店了。
殷令九左手搁在案上,轻轻点了三下,幽哑的嗓音如鬼魅般让人听得有些不真切,“要给你添麻烦了。”
她话语刚闭,一柄闪光的弯刀直挥而来。
背身而坐的殷令九只是淡定的微偏身子,那柄弯刀从她耳畔“咻”地直朝方桌砍了下去。
殷令九伸手捞起筷子,一个转身狠决利落的插进来索命杀手的腹部。
杀手瞳孔一滞,扬在半空的大刀哐当落地。
殷令九大掌一运,杀手被弹开数丈远,重重的飞到几米开外的高墙上。
鲜血淋淋。
而这些只不外发生在眨眼之间的功夫。
殷令九淡定扯过脑后的发带,慢条斯理地缠得手腕,抬眸睨着前方一拥而上的无数杀手。
她酷寒的眸子近乎一片死寂,怎么看怎么让人心悸。
杀手们忽而互看了一眼,对方可不是弱女子!
可是他们人多啊。
“上!”
殷令九笑,极淡而消逝而瞬,漂亮的杏眸杂着淡淡血色,“柳时宪,这条路,划算吗。”
忽而她险些是在瞬间瞬移到所有杀手面前,那抹玄色的纱裙如游荡人间的夺命使者。
所有杀手全部毙命,死状奇特。
而她,最喜欢欣赏他们死亡的心情。
缩在角落的小二抱着茶壶看着那一幕瑟瑟发抖。
这女人活脱脱的鬼门关阎王,妙手中的妙手,杀人都不带眨眼的。
太太太吓人!
那双不沾一丝灰尘的锦鞋一步一步踏过各处的尸体。
就在她消失在转角的瞬间,风长终才急遽赶到,差人清理一地的狼藉。
……
柳时宪等了一宿,结果等来京机府的人,风长终二话不说,仅仅一个示意,柳时宪只得乖乖的跟在后头,前往京机府。
八层高的巍峨大楼于地而撼,层层飞檐凌空耸立,犹如骑龙在天辉煌而凝重,乘势而为。
御赐的牌匾高高悬挂——京机府。
柳时宪第一次来,京机府虽离宫门很近,但少少人敢靠近这里。
看到京机府的第一眼,震撼以及崇敬无比。
“风府长,可是寻我何事?”
风长终不耐烦的应道,“自当是我们京机府的首卿大人找你。”
首卿乃京机府最大的那位,最有权利统管一切,京机府也是这位首卿一手建设。
京机府首卿,位同天子,甚至天子都宁愿臣服于她之下。
整个渊国上下最敬重也是最惹不得的一位,她的名讳所有都知道,唯独不敢提。
柳时宪吓了一跳,转而激动欣喜,殷首卿召见那可是天大的荣耀。
“认真?喔…渍渍,本官理理衣裳。”
风长终提步上阶梯,摇头笑了笑。
“呀,陆丞相,您消失了这般久,原是在京机府扫地呀!”柳时宪碰到正在扫地的陆丞相,瞬间惊讶。
这是冒犯了人,而且冒犯的不简朴。
陆丞相苦笑,埋头离开。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风长终一带他来京机府,什么话也不说,他也不敢走,横竖他自个明白冒监犯,也不知道冒犯了谁,陆丞相只好乖乖留在此扫地端茶倒水,什么时候风长终气消了他才敢走。
八楼。
整个京机府除了首卿与风长终,谁都不能踏进。
这八楼机关重重,凡人擅自踏进必将毙命于此,天下各国无数军事秘密种种情报全都整齐排列在此。
风长终小心翼翼的推开红木门,瞥了柳时宪一眼,“进去。”
还在叹息京机府华贵又神秘的柳时宪这才回了神,卑微应道,“好的。”
女子端坐在檀木案前,平静地翻看公牍。
偏偏里头的低温度冷到令人战栗。
柳时宪头埋得低低,看也不敢看上方人的面孔,忐忑不安的跪地颔首,声音都哆嗦打舌,“拜…参见首卿大人,不…不知首…首卿大人寻柳某何事。”
女子稍稍眯眼,瞥着跪在下方的人,淡然慵懒的声线如冰裂玉碎般,“给你的人生,划上终点。”
这道轻淡寒凉的声音极其熟悉,柳时宪惊骇不已的抬眸,那张脸终是看清了。
是她!
上方的女子慵懒的坐着,周身的低气压使人窥不见一丝光线,她漂亮的指尖轻轻把玩着一支毛笔,一下,一下。
柳时宪整小我私家也随着一下一下跌入暗无天日的深渊而瞬间凝固,险些要喘不上气,似乎已经看见黑白无常来到身旁索命。
“你……你……怎么是你?你……你……”
殷令九就这么看着,淡漠的情绪掀不起一丝波涛。
柳时宪哆嗦着身子匍匐在地,连抬头正眼瞧她都不敢,“还请首卿大人恕柳某有眼无珠。”
胆敢坐在那个位置的,这世间也只有殷令九!
京机府什么地,八楼什么地,他懂。
沈令九,殷令九。
只差一姓之别。
那位被全京城喊打喊骂的沈家庶女就是堂堂权倾天下的殷令九。
不,不是沈家庶女,而是殷家巨细姐。
他还派人去刺杀她,难怪所有妙手全都无人送还,怕是早已在鬼门关等他了。
他想逃,可怎么逃?
这是京机府,那位是杀人不眨眼的殷令九。
柳时宪扑通,头重重的砸着地毯,“饶…饶命啊,柳某错了。”
殷令九左手抵在案上,稍稍一低头,“给过你生路的,你怎么不懂珍惜呢。”
柳时宪抖得厉害,眼神已然绝望,“是柳某有眼无珠,不知您是殷巨细姐,就是给柳某一百个胆,柳某都不敢靠近您半步距离。”
殷令九微抿唇,“知道该怎么做吗,若是让我亲自动手…”她顿了顿,声音却过了分的温柔,“那就是诛九族。”
可这份温柔的语气听到柳时宪耳朵里,极为瘆人,极为恐惧。
柳时宪一滞,这是不计划放过自己了,“你认真要置我于死地吗?你怎么如此狠心,可你不也是毫发无伤吗,我的人并没有伤到你…”
殷令九笑,却并不言语。
那样的笑,无疑是致命的瘆人。
柳时宪黯然的闭上眼眸,这一辈子,算完了,求神仙求阎王爷都比求殷令九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