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1886年的巴黎（3）

　　这时，系统终于不再隐身装死。

　　系统：“获得支线任务:钢琴小成。任务要求:在巴黎的任意一家演奏厅获得70％以上的喝彩。任务奖励:钢琴技术熟练度提升，凭据喝彩水平，弗朗茨.李斯特会给予神秘奖励。”

　　宋惑听到熟悉的系统声，任务与老人话语一一印证的内容让他确信，系统这次一定是在攻击抨击。

　　没有告诉他任何关于课程相关的事项，他就被扔进了1886年的巴黎。

　　“系统，你果真是故意的吧。不告诉我结果就直接把我扔进这个世界？”宋惑在脑海中和系统攀谈着，有些咬牙切齿。

　　虽说能通过系统的课程，见到这位传奇人物，让他十分惊喜，但从酒店突然被传送到这里，那种茫然失措的感受简直让他很不喜欢。

　　系统：“请宿主不要污蔑本系统哼。是宿主自己用的课程卡不是吗？而且，也是宿主自己随机到了钢琴，系统算法匹配到基础钢琴乐理知识里的名家里，晚年的弗朗茨.李斯特最适合宿主。”

　　宋惑：“所以这就是你突然酿成无限流系统的原因吗？这跨度也太大了吧，未来我是不是还得随着诸葛孔明那个琴魔学弹古琴？”

　　系统：“本系统原来就有这个功效，是宿主你太过懒散没有问我的原因！而且，这里也不是真正的1886年的巴黎，你会明白的。最后一个问题，如果宿主真的随机到古琴古筝这种乐器，也会由系统算法决定是哪位名家，不外，宿主说的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哦。”

　　宋惑：“不外，照旧要谢谢你。我何其幸也，能听到这位钢琴的国王暮年弹奏的真音。”

　　系统：“知道本系统一片苦心就行，这个世界与水蓝星世界流速比是180比1，所以，放心学习钢琴吧怂货。”

　　宋惑：“?(?△｀)?，另有这种操作？！话说你一定是个无限流系统吧！”

　　结束和系统的对话，宋惑重新看向老人，也就是弗朗茨.李斯特。

　　李斯特略带期许的看着宋惑，他十分愿意看到，这个来自古老东方的青年人能够给予他差异的惊喜。

　　“是的，老师。我会努力做到的。”宋惑颔首允许了李斯特的要求，老人微微摇了下头。

　　“是一定要做到。先练习指法触键，这首《蝴蝶》我听一遍就能弹出来，你半天之内必须掌握。十天之内，弹熟练习曲十二首。”

　　听到李斯特的话，宋惑马上觉得眼前突然泛起了几只金色的小鸟，围着圈骂他“笨蛋，笨蛋”。

　　《梁祝》具体寄义翻译禁绝，系统给李斯特的时候，所以翻译成了《蝴蝶》，半天之内掌握《梁祝》不难，但十天内弹熟李斯特的超技，弹熟，不是弹会，随着曲谱弹奏和背谱演出基础是两码事！

　　看到李斯特十分懊恼的样子，似乎是觉得对宋惑的要求照旧太低了一些。这个时代的音乐家们都有一种来自骨子里的矜持与骄傲，他们闪烁着理性的辉煌与激情的浪漫，总觉得后人永远能胜过前人。

　　但无论如何，十天之内要熟练掌握十二首曲子都是极难做到的事。

　　所以，宋惑只能从现在开始就要努力练习了。

　　通识乐谱，按图索骥即可弹出与琴键相应的音符，但那样勉强通顺弹出的只能说是噪音。

　　宋惑坐在椅子上，努力保持出一副挺直身体从容的仪态，但却格外的生硬，充满着戏剧的刻板，反而显得像一个要被推向断头台的监犯，面对断头台有些为难的恐惧。

　　嗯，路易十六觉得很赞。

　　他对钢琴最多的练习，应当是在手机游戏《钢琴块2》上。没有了操控吉他时那般驾轻就熟的感受，他鸠拙至极的用着那架专业级的博兰斯勒，将噪音不停通报到李斯特的耳中。

　　在宋惑努力连弹了三次之后，忍无可忍的李斯特叫住了他。

　　“听——着，你的身体僵硬的犹如刚被恩客点下初夜的雏儿，手指基础不能连贯弹出哪怕一串完整的音符。比起弹钢琴，换身破履烂衫去路边乞讨可能更适合你。年轻人，你要记着，看待钢琴要像看待情人那样温柔，你要想象自己是在与她调情，而不是生冷的咀嚼一块过老的水牛肉。”

　　“是，老师。可，我在家乡只有一个未过门的妻子，而且，我很爱她。”宋惑仍旧有余力应对着老人刻薄的评价，那句玩笑话也印证着他的心意。

　　“哦，你的妻子在这里一定会为你感动，可这里是巴黎。所以，放轻松，听我的，放轻松，孩子。”捂着自己脸颊的李斯特挑起垂落的发丝，他头次见到一个如此厚脸皮的东方人，丝绸帝国的蕴藉在这个年轻人面前似乎基础不存在一样。

　　“是的，老师。”

　　宋惑缄默沉静了许久，未曾有所行动。他怔怔地看着博兰斯勒的琴身如此美丽的模样，在闪烁了百年之后，仍旧璀璨。

　　他不再将眼前的博兰斯勒立式钢琴当成一只洪水猛兽，他摒弃杂念，心里想着《梁祝》的故事与结局，东方美学的悲剧歌曲很容易涤荡起他的心绪。

　　他将自己带入进一个真正远渡重洋不能与家中妻子相遇的学子角色中，所有的庞大情感一并涌上。

　　积弱的祖国不能与他更多的宁静感，在欧洲游历被四处盘剥，忖量着故土，但心里定下了“不学成不回籍”的志向，他望着同样皎洁的明月，应当也在照着家里的偏向。

　　他的手指宛若活了过来，虽然技巧生涩，对于触键的轻重缓急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只是藉由着心中情感，将曲谱中的音乐弹出来。

　　颇具灵动的钢琴音不再喧华，而是极具音律美与纪律性，成以一个调子，徐徐地在李斯特的房间中流淌，越过斑驳结实但被岁月熏黄的墙面，绕着地板的天鹅绒蓝色的毛毯，一路沿着窗户让楼下的过客也都听到。

　　悠闲散步的老绅士听到了，咖啡店的侍应生听到了，赶着回家吃午饭的在成衣铺事情的笨手笨脚的大块头也听到了，他的步履变慢，生怕将这好听但陌生的钢琴曲惊断。

　　李斯特也听到了，他带着微笑看着宋惑，心里的遗憾也消失了泰半。

　　这个年轻人是在钢琴上是不折不扣的笨蛋，但谁说，乐器只能由专业的人来演奏呢。

　　乐器最让人动容的，是它们发作声音时，无论职位崎岖贵贱，无论身处何时何地，都能与之享受美妙的音符。

　　这是卡洛琳的父亲那样的大贵族们不具备的品质。这份品质，由眼前的年轻人继续下来，他觉得，很开心。

　　他拿出自己这些年来亲笔写出的曲谱珍藏，放在宋惑看获得的显眼的地方，自己回屋去睡觉了。

　　宋惑弹着《梁祝》，李斯特回屋梦《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