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有人早在政府播报之前,就已经在网上宣布了相关内容?”
李恩赫这句话攻击性实在太过震撼,无论郑载宪照旧尹智秀都掩饰不住脸上神情,惊诧看向他。
点颔首体现确认,李恩赫从裤子口袋摸脱手机递给三人,“那是没断网之前我在网上搜索时偶然看到然后截图下来,是一个叫‘克鲁克鲁’的博客用户,你们看他宣布的时间就知道了。”
听到这里,尹智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这种小道消息你也敢信?!”
“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点微小的可能,不是吗?”
李恩赫不为所动,反问了一句。
“上面写了什么?”
郑载宪谨慎问道。
“绝望。”
李恩赫言简意赅用两个字归纳综合,“他在里面写道这不是什么熏染病,而是诅咒,基础无法逃脱。”
“确实。”
看一眼右上角发表时间,文炳颔首然后摇头,“听起来像是率先发病的被熏染者。”
“没那么简朴。”
手指将图片拉大,李恩赫依次点过几处,看起来他早已经翻看过无数次了,“他应该是个医学方面的研究员,我一眼就能认出来,他是在系统地纪录研究这种病,绝非偶然两个字可以解释,只可惜最终照旧没有获得什么结果。”
看来政府早就已经知晓了内情,只是迟迟没有果真。
对此,文炳并不意外,甚至另有一种“果真如此,不出所料”之感。换成他是有关部门,也不会第一时间宣布,民众恐慌恐怕比早期两三个怪物带来的损失还要更大。
抬头看看扒在玻璃门口朝里张望,想要听到些什么的男女老少,文炳沉声问道:“你应该还没告诉外面那些人吧?”
那些生存者情绪确实有些降低,但凭据李恩赫适才所说,应该只是因为见到两小我私家一起死在眼前。
“那是虽然。”
李恩赫声音没有丝毫动摇,“原来这么多人想法就够多了,只不外各人都还抱着希望才气够勉强保证秩序。一旦让他们知道这些,情绪立刻就会瓦解,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谁都不敢想象。“
“如果广播所说为真,恐怕还会催生出新的怪物来。如果不是看到你们之中已经有了两个熏染者,我也不会对你们说这些!”
说得口干舌燥,李恩赫从旁边摸过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小口小口抿着,同时不忘借机视察三人神色。
“好了,既然你和那人没有关系。”
将水瓶放回原位,李恩赫正色看向文炳,“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有什么措施防止那男孩酿成怪物?”
尹智秀抬头看向文炳。
这也是她好奇并担忧着的。
“江湖一点诀,说破不值钱,只不外除了我其他人也做不到就是。”
文炳轻声笑道:“无非‘入梦’两个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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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炳睁开双眼,懒洋洋看着天花板,不想转动像泡温泉一样,甚至连思想都变得很慢。
视野一片白色,是医院特有的那种白,洁净得让人心慌。
过了不知多久,他才终于想到扭头看看旁边。
心念一动,文炳自行站起,终于记起自己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这就是车贤秀的梦境吗?”
有些意外,另一个“车贤秀”并没有急着现身,蛊惑他酿成怪物。
平平无奇,就似乎只是个普通的梦境。
文炳环视一周,不难看出他是在某间医院的病房当中,身前,插着呼吸管的车贤秀右脚打着石膏躺在病床上,点滴徐徐地流。
显然,他适才就是从车贤秀身体中脱离出去的。
文炳抬起右手,一小团赤红火焰泛起在掌心之中,与其说是火焰,倒不如说是线团越发贴切。
火焰两头被拉伸得极细极长,一端根植在车贤秀心口,另一端延伸开去,隐没在空气当中消失不见。
看到这团火焰,文炳心神一定,意识又清醒了几分,进入他人梦境比他之前想象的还要越发危险,幸而有这工具相同内外,否则说禁绝就要直接迷失在车贤秀的梦境之中。
“啊…醒了!”
文炳从车贤秀身上离开似乎是一道契机,险些同时,仪器滴滴声响起,护士从房门口探过来一眼,然后奔跑飞驰去召唤医生,声音中满是惊喜,“贤秀同学醒了!!!”
梦里的世界毫无逻辑可言,医生还未过来给车贤秀做身体检查,文炳便觉四周虚幻起来,画面一转,竟尔直接泛起在医院天台之上。
风声咆哮。
除去端坐在轮椅上的车贤秀外,另有其中年男人,看模样五官,和车贤秀依稀有些接近。
“还好,至少你活下来了。”
男人显然不善言辞,缄默沉静斟酌许久,刚刚憋出一句,“我还以为你永远醒不外来了呢。”
“就是这场事故吗?”
文炳悄悄想道。
车贤秀是个死宅,连门都不愿出,每天就只是窝在家里打游戏看动漫,文炳对他经历知晓不多,只是从他偶尔透露的几个词汇中或许猜出似乎他的家人都因为意外离开了他,也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搬迁到绿之家公寓里来。
如果说车贤秀存在心魔,显然和这脱不了关系。
车贤秀也是一样,也不知听没听到男人适才说得什么,缄默沉静许久,终于开口,“我躺了多久?”
“挺久的……”
“我感受梦到了很恐怖的事情,是什么梦来着?”
车贤秀仰头看天,脸上浮现出后怕之色。
“也不知道《玛莉亚的天空》真人版播了没有?!”
车贤秀喃喃自语道。
中年男人和高中生车贤秀之间显然有一道不行逾越的年龄鸿沟,基础不知道所谓玛莉亚是什么意思,只是抓住了某个字眼,“梦?!”
“嗯!”
车贤秀点颔首,眼神茫然空洞,陷入追忆思索,“感受梦到了很恐怖的事情,但突然又变得很模糊……”
男人闻言一松,慰藉道:“所谓梦,原本就是这样的,是什么样的梦呢?”
“突然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双手抱头,车贤秀面孔扭曲狰狞起来,挣扎着看向男人,乞求道:“那个,叔叔,我想…暂时一小我私家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