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鬼?”
文炳低垂眼帘,右手从镜面上收回,然后摊开。
一点灼烁迅速在指尖凝聚,然后“蓬”地一样,升腾而起,化为火焰。
只是这火焰看上去总给人说不出的虚假之意,梦幻泡影般。
一定照旧幻觉,文炳左手不信邪地凑已往。
是真得。
虽然并没有灼烧的疼痛,但肌肤传来的远超室温的温暖之意,做不得假!
心中一片火热,文炳正要实验鼓舞身体内部的那份无形之力,将火苗催生得越发旺盛一些。
异变突生!
墙壁、镜子,一切一切,文炳眼中的所能看到的所有事物,全部以一种飞快的速度崩解,然后迅速重组。
整个世界彻底颠倒过来。
压过了哗哗水声,降低琴弦弹拨声,疯子的呓语重新泛起在自己耳中。
强忍着那份险些要撕裂胸膛的急躁,文炳倔强抬头。
不知何时,镜中的自己双眼又酿成了一片漆黑,险些要从眼眶中溢出来,像极了森林中那些高昂着头,眼眸酷寒森然,择人欲噬的蛇虫虎豹。
文炳心里明白,这一回不是自己的幻觉,而是真实反映了自己身体正在发生的变化。
指尖火光亦是一跳,瞬间从指肚巨细窜至一拃是非,熊熊燃烧。
代表了温暖的红黄镀上了一层幽暗。
这样不行。
虽然不清楚其中原因,但文炳本能地意识到自己不能放任这种演变继续下去。
闭上眼,文炳狠狠一咬舌尖,同时右手攥拳,不去想缭绕在上面的火焰,对着疯狂膨胀收缩的心脏狠狠捶下。
两种剧烈的疼痛同时袭来,瞬间压制下身体的其他感知。
文炳意识略略回归,夺转身体主动权,然后强行命其处于一种特殊的矛盾状态。
一方面心思放空,不去看,不去听那些扰乱自己的景象,声音。
另一方面,则是凝聚注意力,让它有有形质般尽可能收缩为一点,藏在最深处。
很困难,但文炳知道自己必须做到。
————
“嗬……嗬……嗬……”
不知过了多久,文炳身体一晃,栽倒在地。
“终于挺过来了。”
地面瓷片冰凉,更是积了一层水,但对于现下的文炳来说却是再舒服没有,他摊开手脚,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欢快。
只是他无暇享受,欺压自己认真思考接下来的前程。
现在他已经可以断定自己并不是幻觉,而是身体确确实实地在经历一场诡异的变化。
就是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是坏。
文炳紧咬下唇,在相信人间存在美好的同时,他也一向不惮于以最大的恶意臆测这个世界的底线。
尤其他身体上的变化,先前从未听说过,甚至很有可能改变所有亦或者世界自己。
偏偏他现在照旧处在异国他乡,又缺失了些要害的影象。
对了,影象。
文炳敲敲头,开始重新审视这个自己之前没有重视,或者说很奇怪地,似乎潜意识当中刻意回避了的问题。
妈的,该不会我酿成现在这样就是因为做了什么试验,包罗影象也是吧,文炳恶狠狠地这样想道。
差池,这念头刚一升起,就被他取消。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那些影视游戏作品里面,试验品哪一个不是在实验室里被看管得严严实实的,如果真是这样,怎么会放任自己在外面游荡。
想想也是,明显脱离知识嘛!
想明白了这些,文炳不由松了口气,继续先前的回忆推演。
对了,他眉头一皱,突然想起了什么。
自己泛起这些离奇症状是从流鼻血开始的。
而且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有一小我私家流鼻血可比自己要早。
是那个门卫大叔,1410的新房客车贤秀搬过来的时候,对方就在自己眼前流过鼻血。
换言之,如果是熏染病的话,他才是第一个熏染者,最起码比自己要早,或许自己就是被他流传熏染上的。
“要去看看他……”
心里转过这个念头,文炳手掌按地,腿部肌肉发力,支撑着自己站起。
头晕目眩。
然后就是一股从未体验过的饥饿感席卷全身,涌上心头,冲垮了其他任何想法。
好饿,几天几夜没有吃任何工具一样,胃里似乎有一团火在烧,只有尽量将身体蜷缩起来,才气勉强缓解一下。
另有……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文斌退却一步,下意识伸脱手摸摸自己脸庞。
他在某些方面照旧很细心的。
关系一般的平常之交可能看不出来,但是作为主人的他,登时就看出来自己脸上的肌肤比先前要细腻许多,某些常见的小瑕疵消失不见,简直可以说晶莹如玉。
如果说之前皮囊只是俊秀,现在就要再拔高一个档次。
“这也是带来的变化吗?”
文炳盯着翻转的手掌,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