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阿嚏——”
“啊~啊~啊~~阿嚏……”
这边清莲在心中默默的盘算着如何应对刘云,而刘与你却是被自己继而连三的喷嚏闹得坐也坐不稳当。
好不容易打了一个长长的喷嚏,刘云揉了揉自己的照旧有些痒的鼻子,却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来。
老话都说,若是你一直不停的打着没由来的喷嚏,怕是有人在背后惦念着你。
从前他总是对这样的话嗤之以鼻,如今打着喷嚏脑子却立即浮现了这句话。
想来是那个被自己抓住的丫头在背后悄悄的咒骂着自己呢。
想着想着,唇角的笑意越发的弥散开来。
那个丫头或许还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认出来的,又是如何一路跟了过来。
其实,他能顺利的找到清莲还真是多亏了这些年在酒水脂粉里打滚的经验。
手中的酒摔碎了,飞溅的酒水全都撒在了他和那女人的外袍上。
自己拎来的酒自然是对那味道再熟悉不外,扯掉了自己的衣裳,循着熟悉的酒味,自然就一路追了过来。
至于为何能一眼窥破清莲的身份……
坊间盛传姜雨嫣有识美人,辨媚骨的能力,刘云觉得这或许也不是何等天赋。
在美人堆里打滚打的久了,自然也就有了几分看美人的本事。
况且那丫头一双盈盈似剪水的眸子,天生的温柔如水里透着骨子中传来的倔强,令人难以轻易忘怀。
而且那电光火石之间,顺着凌乱的官袍下滑而露出的一节藕臂上,明白有一点殷红……
“令郎,女人说她愿意见您。”
一个怯生生的小丫头挪着步子,细声细气的禀告道。
刘云本是陶醉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忽的被一道声音打断,唇边弯着的笑容一僵,有些不悦的看向小丫头。
小丫头知言观色,面对刘云冷峻的目光身子情不自禁的抖了抖。
眸子飞快的低了下去,再不看这位衣着华贵的恩客一眼。
见是一个身形单弱的小丫头,刘云也欠好胡乱发作,况且那位女人愿意见他,倒是冲淡了不少他心中的不愉。
“姜雨嫣呢?”
“我……奴家不知……”
小丫头水茫茫的眸中蒙上了一层雾色:“是女人付托我……奴家来的。”
“你是新来的?”
刘云听着她一时我一时奴家的,听着怪别扭的,不自觉的问了一句。
“是。”
刘云点颔首,在她的身上微微打了一个转,笑而不语。
小丫头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世家贵族养出来的令郎自带一股矜贵的气质,况且他又生的风骚多情,惯来是知道如何挑逗女子的。
小丫头涉世未深,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在刘云的多情的眸光下面色越发的红了。
连那上好的胭脂也扫不出来这天然一段风骚情韵。
“前面带路吧,去引我见见那位女人。”
刘云心中盘算着这个刚来的小丫头或许可以成为击破这个充满秘密的花楼的突破口。
不外,那是后事了,如今他想要见一见那位真真假假迷人心智的女人。
“是,令郎请随我来。”
小丫头拎着裙角,带着刘云走入了一个房间。
打开房门,深夜中屋内只点了一盏烛火,一个身姿窈窕的美人背对着门口坐着。
小丫头不知何时已经悄悄的退下,只留下刘云一小我私家呆呆的站在门口。
“令郎不是想要见我么?为何不进来呢?”
刘云久久的伫立在门口没有动,美人声音软糯,轻声唤道。
刘云锐利的眸子在屋中各个角落里扫视了一遍,见没有异常才迈步走了进来。
美人香,哪怕没有染香,这屋中也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香味。
这香味却又与这花楼里随处可闻的荷香差异,悠悠扬扬,透着一股清新。
像是破开迷雾拂过人脸颊的晚风,吹散了人混沌的神志,提醒着世人尚在红尘。
“听姑姑说,令郎执意要见我,这是为何?”
美人没有转身,仍旧安平静静的坐着,声音也像是从遥远的水边飘过来的一般。
“在下无意冒犯,只是女人可否转过身来?”刘云试探着问道。
“呵……”
美人一声轻笑,叫人分不清是讥笑照旧旁的什么情绪。
刘云正欲再说些什么,美人却已经站起身来徐徐的转过来了。
想起刚刚所见,刘云急遽低下头去。
两只冰凉的手指抵在了刘云的下巴上,用力,强迫着刘云抬起头来。
“令郎不是想看一看我是谁么?何须惺惺作态的低着头!”
美人的话中含着深深的讥笑:“令郎身世世家,还真是喜欢揭人短处呢!”
刘云也不知道这女人如何有这样大的力气,被迫这抬起头来与之对视。
盈盈秋水的眸子,疤痕遍布的脸蛋,另有那轻纱红裙掩盖不住的手腕上的一点殷红。
刘云知道,自己终于找对人了。
“女人误会我了,我只是想要……”
刘云都不敢相信自己有这样干涩的嗓音,只说了两句话便戛然而止。
“只是想要什么?令郎这样的人或许觉得花楼当中的女子都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吧,即便知道有所不妥也仍旧依着恶劣的本能行事!”
清莲的眼中闪现出浓浓的厌恶。
“不是的,不是的,那一日我喝醉了酒才误闯了女人的屋子,我并不知道女人是躲难避在了此处……”
清莲手指一松,放开了钳制住刘云的手,面色缓和了许多。
转身的一瞬间,清莲徐徐露出一丝笑容。
“好了,令郎执意寻我究竟是为何事?”
刘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温声问道:“还不知道女人芳名?”
“清莲。”
“清莲……”刘云在唇齿之间细细咂摸着这两个字,赞道:
“清水芙蓉,濯清涟而不妖,是个好名字。”
听着这有点耳熟的评价,清莲心中微微一动,像是被牵扯到了灵魂深处的伤口一般。
“令郎说的可真好听,只是这名字也不外是我主人家随口赐的而已,没有那许多的深意!”
“这名字与女人极想衬,该是机缘巧合的命中注定吧。”
“是么?”
清莲扬起脸来,毫掉臂忌的将自己疤痕纵横的脸袒露在烛火映辉之下。
“令郎看着我这张脸也仍旧觉得这名字与我相衬?”
刘云的眼中显出惋惜,斟酌着问道:
“在下记得初见时女人并不是如此模样,这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