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话

　　耀国侍卫在月神宫蓄势待发。

　　祁盏的话着实震惊。风离胥目瞪口呆，“曜灵……你会不会弄错了？”

　　“璟谰当年同我讲过，他腿上的疤是被别人割伤的，我当年不懂为何突然提这个，如今才明了，他就是为了保证未来有一日，我找到的人是真正的他。而且————是不是璟谰我尝一口便知了……说，璟谰在哪里……”祁盏恶狠狠道。“从你看我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假的……璟谰从不这么看我……”

　　眼前人挣扎，夏侯关跪下：“公主殿下住手……快，快去请摄政王来……”

　　话音刚落，从外面便疾步进来了一身着白绿对襟袍的人，此人竟跟祁盏挟之人一模一样！

　　风离胥大吃一惊，一棠也吓得猛拧自己一把。

　　“七妹妹，你放过默哥儿吧……你怪我吧......”

　　“滚……”祁盏一把甩开手中的人，朝真正的璟谰奔去。

　　伸手抱住此人，她便知这是真的。

　　马上潸然泪下。

　　璟谰也哭，他伸手给祁盏拭泪，“七妹妹，我来晚了……”

　　“不晚……不晚……只要你来，多久都不晚……”祁盏哭道。她捧璟谰的脸，他脸上的伤也早已痊愈。

　　风离胥此时只能说是如坐针毡。

　　一场虚惊之后，众人安坐下来。

　　祁盏自然与璟谰同坐。

　　璟谰问：“七妹妹，你是跟上将军一起来的？”

　　“是他挟持我来的，我的事待会儿再细说，先说说你们吧。”祁盏指指与璟谰一模一样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有双生子，这么多年怎么从未跟我讲过？”

　　那人低头算是赔不是：“谅之，请曜灵公主唤寡人默就行。”

　　“默哥儿？照旧唤陛下吧。”祁盏道。

　　风离胥打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到底谁是真正去大瑞的质子？要登位的不是质子，那去大瑞的那个又是谁？”他实在糊涂了。

　　夏侯关行礼：“对不住列位了。是我们的错......刚刚臣跟公主讲了不少之前耀国的事，如今臣且讲明。其实当年，有孕求助于臣的欣采女怀的是双生子。”

　　祁盏道：“怪不得呢......按说怀了双生子，是不会都留下的，龙凤胎是祥瑞，双生子是不祥。”

　　“可不是嘛。各国皆如此。但对于我们耀国而言，这可是天大的时机。这两个孩子，说不定能帮我们力挽狂澜，让耀国免于被他人收入囊中。”夏侯关道。

　　祁盏看看默哥儿。“那谁叫夏侯九叙？”

　　默哥儿开口：“其实我们都能是夏侯九叙，这个名字，是我们两小我私家用的。”

　　“寒贵妃起初并不知是双生子。我们为了掩人线人，把一个孩子送出了宫，一个孩子留在了宫中。这两个孩子都是背着寒贵妃长大的。”夏侯关道。“虽然这里面也对不住璟谰了......当年我们也分不清两个孩子，只是随意把一个孩子交给了宫里的赤将军的手下将士带走，那个孩子就是璟谰......我们为的就是有一日陛下被害了，还能有另一个皇子来继续大统......”

　　祁盏接话：“那小我私家叫夜寂，对么？”

　　“夜寂也是假名。他叫登隆夜。”璟谰微微一笑，“或许这世间没人记得他的名字了。”

　　默哥儿接话，“但这件事照旧被人发现了。刚刚也说了，寒贵妃的势力遍布耀国，他们的人发现了跟寡人长得一模一样的璟谰......之后的事，璟谰告诉你了么？她震怒，为的就是抨击我们。”

　　祁盏颔首，风离胥也随着颔首。他道：“我也知道，那个寒贵妃是不是把你们关起来，让你们当小倌了？”

　　“比那种还龌龊恶心。”默哥儿道。“璟谰是哥哥......他一直拼命掩护寡人，虽也没什么用。之后璟谰为了拦着他们让寡人逃走，要被威胁砍掉腿，他腿上的疤就是那时候弄上的。寡人在翻栅栏时也被割伤了腿。”他讲到时候，眼中无助起来。

　　祁盏怜爱地看向璟谰。璟谰倒是无波平静，对他而言，全部都已往了。

　　默哥儿攥拳接着道：“寡人真的怕了，再也不想逃了。哪怕死了，也而已吧，实在挣扎不动了，但璟谰照旧跑了，他能做的就是去死......”璟谰一笑：“但没死成啊。被救了回来，叔父告诉我，大瑞要进质子已往。寒贵妃其时以为我已经骑着疯马摔死在了悬崖里，大喜之后，让默哥儿去。”

　　默哥儿道：“但叔父他们想了一个万全之策。就是让璟谰替寡人去大瑞，无论用什么措施，借助大瑞的力量，推翻寒贵妃一党。我们只能用这个法子了，虽然璟谰不愿意，但他为了寡人，纯是无奈之举。究竟他不做的话，寡人和叔父，都市死。不外事情成了，虽各人都等了十九年。寡人躲在深山中不敢见人，这十九年真是难捱......”

　　“那，为何是璟谰？”祁盏忽问

　　默哥儿与夏侯关摸不着头脑。

　　风离胥也疑惑看着祁盏。

　　只有璟谰道：“都已往了，我不是在你身边，好好地么？”

　　“不。”祁盏水眸含怒。“为何都是璟谰受苦？他在大瑞的日子，每日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为何不是你去？”

　　璟谰连忙解释：“七妹妹，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愿意取代默哥儿的，他是在宫里长大的，我随着夜寂到底学了些功夫的......”

　　“他们从小就把你送到宫外，若寒贵妃没发现你，你永远也进不了宫。永远也不知另有你这一个皇子，他当上王爷太子，金尊玉贵，你在宫外或许连饭都吃不到热的。”祁盏冷声道。璟谰摇头：“没有......”

　　祁盏看夏侯关无言以对，便瞪着默哥儿，“尔后，璟谰一直掩护你，在你想破罐子破摔时，璟谰一直不放弃挣扎，他替你去了大瑞。他在大瑞过得好么？风离胥，你来说说......”

　　风离胥默不作声。

　　“呵。他被你们眼前的这个男人折磨威胁，频频险些丧命，还要在这个男人面前奴颜媚骨，因要借他的手来推翻寒贵妃......本宫来耀国之后，却觉察，帝位竟不是璟谰继续？就在刚刚，你们告诉本宫，就连夏侯九叙这个名字也不是他的，如今陛下你继续了大统，名字自然是你叫的。那璟谰对你们来说，到底算什么？”祁盏忽觉得，祁祯樾真是对他们兄妹太仁慈了，再怎么利用至少把他们当人看。

　　默哥儿反驳：“那是璟谰愿意的......”

　　“那你就认了？陛下，本宫想问问，璟谰在替你去做质子时，你有拦着过么？”祁盏质问。“不要说谎。”

　　默哥儿别过了脸。

　　祁盏哂笑：“你觉得十九年，在深山潜藏委屈了是么？那你当初为何不拦着，你去大瑞呢？你不拦着，因你怕啊，你怕不能在世回来，你就知道前路凶险，如今你坐在本该属于璟谰的位子上，攻克着璟谰的名字，狂言不惭地说着你们多苦？”

　　风离胥早就见识过祁盏伶牙俐齿，再见一次，也是五体投地。

　　默哥儿与夏侯关皆尴尬语塞。

　　璟谰扯住祁盏的手：“七妹妹，而已，这些都是我颔首同意的。我就做个王，不做帝，就是因我就等着有一日大局稳定会大瑞找你的......”

　　“乱说八道。你明明在等着我来找你。在等着哥哥来派人向你议亲。璟谰你不要骗我，你一骗我哪怕是一个字我都能看出来。”祁盏瞪其一眼。

　　默哥儿道：“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他实在是犯怵，这个公主外貌看着跟天女下凡一般，怎么怒起来如此瘆人。

　　夏侯关也道：“简直是璟谰让给陛下的。陛下自小在宫中长大，自然比璟谰明白几分为人处世......殿下，我们定赔偿璟谰的，只要殿下开口......我们都市去做......”

　　“本宫不说此外了。如今本宫也是自由之身，这样吧，把你们耀国的皇亲贵族都请来，今晚商议本宫跟璟谰的亲事。结婚之后，本宫带璟谰去哪里，你们不能加入。”祁盏道。

　　夏侯关连忙起来行礼：“是是是......”

　　祁盏看向默哥儿，“为何要冒充璟谰？为何要故意告诉本宫你立了皇后，惹本宫忐忑？”

　　默哥儿冷汗浃背，“寡人错了......只是璟谰说，公主殿下跟旁人差异，能分清我们谁是谁......究竟我们从小到大，连叔父们都分不清我们，寡人实在是好奇......对不住了......”

　　“......”祁盏娇怒。

　　默哥儿忍不住问道：“那，殿下，你是怎么看出寡人和璟谰不是一人的？”

　　“眼神呀。”祁盏指指璟谰的眼眸。“本宫跟他都认识几多年了，他眼中早就无惊艳惊奇之光了。而且，你照照镜子，你看喜欢之人，跟不喜欢的人眼神是差异的。一眼便能辨出你们差异了。”

　　祁盏说罢，风离胥看看两人，他倒是晕了，看不出异样。

　　一棠在身后吓得险些跪下，他可算知为何祁盏能把所有人杀的措手不及了。

　　“给本宫吧。”祁盏伸手，默哥儿吓得往退却，“啊？”

　　“铜钱啊。这是不冥哥哥给璟谰的遗物。你就算再知我们谁是谁，这种情感也装不出来的。”祁盏伸手接过铜钱，后对默哥儿道：“今后不许再闹这种玩笑了，基础不诙谐，净惹人厌烦而已。”

　　“知道了......”默哥儿无奈看璟谰，“璟谰，这公主殿下也不是你说的温柔可人吧？”

　　“那是你撞上事了。她自小，只要遇上我和她哥哥的事，那就定要吃人的。”璟谰骄傲一笑。

　　祁盏看着他，紧紧扣住璟谰的手，生怕是个梦。

　　耀国的夜总比大瑞时候清亮一些。

　　不知为何，祁盏总觉得看着此处月亮更亮。

　　“七妹妹想什么呢？”璟谰从后一把抱住祁盏。

　　祁盏放心靠在他怀中，“璟谰，我怎么看，耀国的月亮更亮一些？”

　　“但景色却不如大瑞。”璟谰紧紧抱住她。“我在这里，无时无刻不想着回去找你们......七妹妹，不冥和琅烨......”

　　“真的没了。”祁盏转身抱住他。“你若是回去了，去看看他们也好......可怜不冥哥哥，死前还在想着跟我来见你。”

　　璟谰哽咽，“我......”

　　“好了不想这些了，人死不能复生。更况且，他们也不想看见我们这样恻惐难受。”祁盏挣开他，坐下梳妆。“这里大瑞的衣饰，都是你部署的？”

　　璟谰颔首：“对啊。我就想着你有一日来找我，万一不喜欢这里的衣饰该如何是好，便叫人做了些衣裳。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快来。照旧要谢谢风上将军......”

　　“先别着急谢。咱们快去进你们的无极宫赴宴吧。你今下午不是同我讲了，你们并未杀了寒贵妃和其同党，他们还在世......”祁盏让璟谰未其编发。

　　璟谰颔首：“是。叔父说，他们到底姓夏侯。”

　　“是么......”祁盏咕哝了句。

　　无极宫乃大宫殿，盛情待客，灯烛辉煌，映宫内流水花木一片繁茵。

　　祁盏与璟谰同坐，在座无不侧脸看祁盏。光映其肤白通透，她流眄间倾城，要绍修态，静如春庭月，动若光潋滟，无人不惊叹世间竟有如此美人。

　　而祁盏细细审察默哥儿身边的皇后，也生得标致，却少几分威严大气。

　　“今日叫各人前来，除了为耀国立功的风离胥上将军接风，还要定下摄政王的亲事。”默哥儿开口道。

　　在座一片哗然。

　　祁盏看向坐于劈面的三位公主，皆是璟谰的姐姐。

　　划分是夏侯颜沽、夏侯颜非、夏侯颜瑟。

　　前看还坐着夏侯慕，夏侯赋两位在寒贵妃阵营的叔叔，两人的儿子坐在侧，划分是夏侯悲和夏侯临。

　　璟谰低声对祁盏道：“我这两位叔叔当年要替自己儿子争夺皇位，就是夏侯悲和夏侯临......也是打得不行开交，结果寒贵妃过继来了个儿子，就是夏侯九璜，我这个哥哥有些痴傻，正是贵妃要的......”

　　夏侯关道：“你俩莫要窃窃私语了。”

　　“哦。”璟谰颔首。“刚刚说，亲事......臣自然是欢欣的......只是七妹妹，皇上知你要来结婚么？恐是皇上找你都找疯了吧？”

　　众人皆看祁盏。

　　祁盏单纯无辜地看众人。

　　话分两说，此时大瑞宫中，祁祜叫宗南初叫下飞鸽。

　　“哎，这个事......”祁祜看完递给宗南初。宗南初与祁苍同看，两人看完双手紧握，高声尖叫道：“双生子？？？！！”两人以为在看天方夜谭。

　　祁祜颔首：“看来......耀国要完......若瓷不得把他们都吃了......”

　　这厢祁盏莞尔。

　　“报——————大瑞使者在外候着。说是来送公主的妆奁。”

　　“什么？？妆奁？”默哥儿大惊。

　　不光是默哥儿，连璟谰都不解。

　　祁盏道：“所谓妆奁就是本宫送给耀国的礼。另有本宫要戴的珠宝......风离胥是不是觉得把本宫劫持来太过容易了？本宫告诉你，这都是假的，都是本宫骗你的。本宫是故、意。的。”

　　风离胥险些从椅子上跌落，一棠伸手忙扶稳他。

　　祁盏自得一笑，握住璟谰的手，“哥哥当登位继位，自然不会过多费心本宫的亲事。若想来此见到璟谰少说也得半年之久。本宫自然不愿，就故意每日独身在街头，等着风离胥来。要是风离胥不把本宫带走，才使本宫发愁呢。”

　　风离胥扎心。

　　“虽然，这些哥哥都清楚，自从风离胥劫走本宫，他都知道。故而，这时候，本宫的妆奁到了。本宫与璟谰的亲事，只是跟各人通个气。”祁盏笑道。

　　璟谰欣喜得七荤八素。“真的？真的？那、那明日？照旧后日结婚？”真好……老天终于眷顾他一次了。

　　这下可让众人大开眼界，这个小公主模样人畜无害，竟有如此手腕头脑。

　　身为长公主的夏侯颜沽道：“但我可是听闻，曜灵公主嫁过一次，就是在座的风上将军，对么？”

　　祁盏只是笑。

　　夏侯颜瑟道：“是呀，璟谰你这心可真大。”

　　她们自己坏心，如今自然要挖苦上几句。

　　风离胥也不会放过：“曜灵与我睡了十二年，你心中无碍，我也不插言。”

　　璟谰一脸懵：“是啊，跟上将军睡了十二年......但上将军不会真以为，只有上将军跟她睡吧？我，我也是啊......这有什么值得夸耀的？”

　　祁盏笑出了声。

　　这下一把逆转局面。

　　风离胥尴尬得快要恼羞成怒。

　　剩下众人自然默默吃茶不敢置论一句。

　　风离胥不满，驳道：“曜灵怀过我的孩子……我们那个孩子没成，伤及了基础……她恐今后不会怀孩子了。”

　　盏、璟对视一眼。

　　璟谰低声却能让在座都听到：“七妹妹，那个孩子是上将军的？”

　　祁盏哭笑不得，“不知道啊……你可算是问住我了……”

　　风离胥暗自咬牙。

　　祁盏高声故意对默哥儿道：“陛下可知，风上将军很难生子，府内的妾室都吃了不少补药才得以怀子。故而，本宫也不知那唯一的一次有孕是谁的孩子……”

　　「哗啦！」

　　风离胥掀桌就要去杀璟谰，被一棠死死拉住。

　　祁盏嗤笑：“这是做甚？怪难看的。”

　　默哥儿道：“而已，各人今日都乏累了，寡人也乏了。就此散了吧。”

　　在座无比窃窃私语，风离胥青筋暴起，“你这个低贱的质子！你怎么敢？！”

　　祁盏拉起璟谰的手，“醒醒，这儿没有质子了，只有耀国的摄政王。”而她，就是摄政王妃。

　　默哥儿道：“风将军，您到此来，也不能是来做祖宗的……”

　　此话直接，风离胥震住。

　　他头次觉得无地自容。在大瑞，祁祯樾还没给他弄得如此下不来台过。

　　默哥儿道：“上将军，寡人能给将军戎马，但将军，这礼仪尊卑，照旧请遵守。”

　　“哼。”风离胥拂衣而去。

　　一棠跟上。

　　风离胥道：“这还不如在大瑞……皇上都敬我……”

　　“那是给你挖坑呢。”一棠忍不住道。“要不由着你胡来，给你立起来自负、自大，你能栽了么？阿胥，咱们都该认清眼前形势了。咱们不能妄为下去了……”

　　风离胥听了进去，气得捶墙。

　　以往他绝不会听这种话，如今他输得一败涂地，被赶出了大瑞，无人可依，酿成了这番田地，他自然得在别国学夹起尾巴做人。

　　殿内，祁盏对默哥儿道：“陛下，本宫既然要跟璟谰结婚，那是不是得见见太上王？”

　　璟谰摆手，夏侯关也道：“见他作甚？”

　　这边夏侯赋插言：“到底是亲生父子，是得说说，得见见……”他存着坏心，祁盏一眼就能看出。

　　祁盏甜笑道：“那这位叔父，敢问寒贵妃也在世呢？”

　　“她被关在红鲤庙了。就是最后面的一座宫殿……”夏侯赋不懂祁盏为何问寒贵妃。

　　祁盏道：“多谢叔父了。叔父啊，本宫来找璟谰，除了要跟璟谰结婚，那可是还要算算账呢。璟谰不在乎，本宫可不能不在乎。本宫最厌恶的就是欺负璟谰的人，从小厌恶到大，故而本宫心里门儿清着呢，谁对不起璟谰，这笔账还得慢慢算呢～”

　　祁盏笑得越发狰狞，几人捏了把冷汗。

　　“那无事，我们就告辞了……”

　　人急遽跑走后，祁盏对璟谰道：“带我去见你们太上王，那不是你们的亲父王么……”

　　璟谰不满：“才见了多久啊？你不跟我待在一起，见父王作甚？”

　　“不能见么？”

　　默哥儿插话：“能……自然是能见的啊。但为何要见父王？”

　　“本宫跟璟谰结婚，自然是见告亲人的吧。”祁盏甜笑。默哥儿冲一旁道：“父王在阿罗宫。身子欠好，也不出来、”

　　璟谰冲默哥儿轻摇头。

　　默哥儿不解，“曜灵公主，您要对父王做什么......”

　　“自然是知会一声了。”祁盏起身跟宫女往阿罗宫去，璟谰起身跟上。

　　祁盏转身道：“璟谰，你不必随着我，早些回去歇着吧。记着等我......”

　　“七妹妹，你不能杀人。你我到底还没结婚，你不能对父王做什么......”璟谰着急道，祁盏收起笑意，并不理会他。

　　穿椰林绿树，阿罗宫四周都是流水，孔雀正栖在水边，祁盏惊扰它们，它们睁眼，却并不怕人。

　　宫女同前面侍卫用祁盏听不懂的话交流，祁盏侧脸问璟谰：“他们说什么？”

　　“他们说，你是摄政王妃，要进去看父王。”

　　“哈哈......”祁盏就爱这句“王妃”。

　　“傻样子。哎呦。”璟谰被她惹得一笑。

　　他走到祁盏前面：“父王......”

　　璟谰进殿门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