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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反派嫡子交出正派剧本

第一百四十一话

请反派嫡子交出正派剧本 瑭腐腐 6344 2021-06-20 11:43:33

  雪落了一夜。清早起床,玉酥聚集,银装素裹,壮观不已。

  璟谰披着斗篷骑马出宫,来码头等船。船行至此,劈薄冰而至。

  “叔父……”他终于等到夏侯关。

  数十年已往,夏侯关也年迈不少。

  “叔父怎么今日坐船来了?”璟谰伸手去扶。夏侯关只看他,“你的脸怎么了?”

  他不惊奇璟谰生长得俊美很是,只惊诧他脸上伤疤。璟谰笑笑:“不小心弄的。无碍的,能痊愈……”

  夏侯关道:“嗯……你不要延误大事就行。下雪路欠好走,还不如坐船来得快些。”身后随行使者搬下行李备车马。

  璟谰颔首,“那欲何时回去?”

  “或许……见过你说的风上将军,就回去了吧。你也是,各人心中到底忐忑,非得要我见见这个风上将军才可。”夏侯关问。

  璟谰去掉兜帽,“但我……”他欲言又止。

  “怎么?”夏侯关觉察差池。璟谰道,“行,我部署……”他该如何说,一切全砸了。

  “璟谰,你真该早些与这上将军交好。否则白费你几多时日……”夏侯关忍不住略有些埋怨。璟谰道:“就算是前几年,父王的身子也好啊,时机差池而已。”

  夏侯关颔首,“你说的倒是对。你父王身子越发孱弱了,贵妃娘娘……索性软禁了他。如今谁也见不着他,与他说不上什么话。”

  “……那他的赤将军呢?”璟谰问,他面色带上几分轻蔑冷峻。夏侯关道:“横竖贵妃把陛下锁起来了。如今除了贵妃,谁也见不到陛下。我也不知赤将军如何了,近来不见他。”

  璟谰颔首,“我知了。父王也是可怜人呐……不外,我不行怜。”

  “那你如何想的?如今事情已经到了非要撕破口子的田地了。”夏侯关问。璟谰答:“尽快回去耀国吧,实在不成,明年春我便回去……唉,已经来大瑞快二十年了,这比我在耀国的日子都长……”

  夏侯关也只是一声叹息。“我都记着给夜寂烧纸。从来不忘。”

  河东河西,只剩片唏嘘了。

  夏侯关上马道:“虽你说风上将军厉害,也是他的本事。能为我用么?”

  “我再求求他吧。”璟谰叹气。

  “那我先去安置,再去见一见皇上。”夏侯关说罢,骑马带使团声势赫赫离去码头。

  璟谰长叹口气。

  微仰头看天。

  或许人不应作孽。如今他也是束手无策了。

  乱云风急,轻雪降。细细密密落于璟谰睫、面、唇。

  “???七妹妹......”

  回首,竟见祁盏披着披风,她未施粉黛,脑后只绾了个发髻。

  璟谰清楚瞧见,她披风下身穿单薄。望她双眼通红,憔悴可怜。

  而立于她后,是风离胥。

  “曜灵,下雪了。”风离胥给之撑伞。

  祁盏双唇哆嗦:“将军,求你,帮我把他叫走......我不想名声毁了拖累将军。”

  “好,我把他叫到下面江边。我就在不远处帮你看着,你若是想杀了他,一句话的事。”风离胥满目心疼看着祁盏。这是祁盏头次为他着想,他却无法欣喜。

  祁盏颔首:“多谢将军......”她模样就快死了。

  撑伞在一旁候着。风离胥从未想过,他也有如此不堪一幕。看着心爱之人与她爱的人晤面。

  璟谰心觉不详。“七妹妹,你怎么......跟他来了?”

  祁盏轻摇头:“这不重要。璟谰,我问你——————呼——————”她满身都冒汗,又和着冷。

  “将军说……你接近哥哥和我,是带着目的算计的。你要利用我们,让我们去父王前面说,为你兴兵征战夺皇位,是真的么?”祁盏不自觉噙泪。

  这下,璟谰如被人施了定身法,后体内五脏翻腾,一阵阵气血涌上头顶。

  见他此状,祁盏拭泪。心中有了数。

  “我懂了……你这样子,我懂了,你故而找了将军……怪不得你突然这么恨我,跟变了小我私家一般……”祁盏哆嗦问他。

  璟谰心口冲撞着痛。

  祁盏未落泪。“我只想听你说句实话……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她已然心冷。

  璟谰忽含泪,“嗯。”

  他颔首。

  祁盏面上似被抽去了气力。

  璟谰听到了心如死灰。

  “七妹妹……这些都是真的。既然知道,我就不想骗你……但我,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你是有真心的,这么多年,你不会看不出吧?我没措施了,你也是皇宫长大的,知我的境地,我别无选择,我同你说过我的处境……我只能这样有鄙俚算计来、来给我自己争取些胜算……”璟谰解释,祁盏面无心情望着他。

  见她迟迟不语,璟谰走近一步,祁盏立刻退却。

  风离胥眯了下眼。

  “七妹妹……”

  祁盏伸手拦住,不让他上前,“别说了。我都能理解的。”

  马上璟谰如释重负,“真的……谢谢你……谢谢你……”他不死了,他定用余生为祁盏祈福,

  “但我,不、原、谅、你。”祁盏眼中无温。满是恨意。

  璟谰诧住。

  “不……”

  “璟谰,刚刚我才明了。我真的太不了解你了……你也从未了解过我。你自以为把人都看穿了,却未曾想过,人未必都一面。温柔能怀恶意,善良能抱有自私,蜜口腹剑,佛口蛇心,这都能共存共生。”祁盏面色渐冷漠,语气也冷了起来。璟谰急切看着她,张口却无言。

  雪落两人头顶。

  风离胥内力深厚,一字一字听得真切。

  璟谰慌了,“不要,不要……我是逼不得已……”

  “我知道的。你的苦衷难言,你的逼不得已。故而咱们就此完了吧。这次是真的……”她伸手拭雪。

  指上空无。

  只留深深戒指痕。

  璟谰哆嗦:“你……你……”他从未如此畏惧。他骨子里都泛着怯,是怕被弃的惧。

  “如今,我实在无法原谅你,你接近我跟哥哥另有其他哥哥都是怀着目的。单凭你算计我哥哥,就踩在我的底上了。”祁盏道。

  璟谰猛摇头,“我也不愿如此……”

  看他还这样,祁盏不禁怒道:“我已然说了我不会恨你,你为何还要不依不饶?!你这是在逼我么?!”一旁江水滔滔,大浪咆哮。

  “我不敢逼你……”

  “那你这又是作甚?!别再博得我的可怜了,你在我眼中已经一文不值了,过往我从你颔首的那刻就决心放下了,你也早些放下吧!”祁盏字字铿锵。

  璟谰冲她吼:“你明知我对你的心呐!”他豁出去了。

  而祁盏却冷漠摇头,“之前我是知的。如今,我看不清你了。我不用知了,已然无用。”

  “七妹妹!”

  祁盏退却一步,她神情淡漠如祁祯樾般不近人情。

  “你怀着恨看我时、说你的毁容都怪我时,我疼得跟被你杀了一次没什么两样。璟谰,我能不计你鄙俚,只因想给已往体面。”祁盏伸手,把绾着的簪子拔下。她青丝随雪散开。

  风离胥心觉差池,连忙走近。

  璟谰痛哭,“七妹妹……”他也跟被祁盏杀了一样。

  祁盏坚贞倔强道:“你说你毁了面容拜我所赐,好……”她伸手拿簪子划了脸—————

  “啊啊啊啊—————”璟谰痛呼。

  风离胥被吓得瞠目结舌。

  从太阳穴到嘴角的口子,顺着落红樱珠子。顺着她光洁如瓷的颊,落入雪中,顿生红莲,艳过曼陀罗华。

  “曜灵……”

  祁盏正色,一字一句:“今日当着我丈夫的面,在此对你说清。好与坏今后我便忘却,你也不必心怀不甘……今后本宫与你,生死陌路。”

  道罢后几字,祁盏决绝转身。

  “不要……不要……”璟谰疯魔了般追去,“七妹妹,把那句话收回去!!”他是真怕了。他被遗弃,又成了孤身一人。

  祁盏任血落,面不改色,不转头。

  “将军,别让他碰到本宫。”祁盏冷冷道。

  风离胥拦在她身后,“夏侯令郎,自重……”

  璟谰伸手拼命抓祁盏,“你恨我吧!你恨我好了,别说什么陌路的话……求你了......”

  “她不想见你。话已然说开了。”风离胥推开他。

  看祁盏踏石阶上了码头往马车走去,风离胥迅速对璟谰道:“今日是我对不起你,我违背了其时的口头允许。夏侯令郎,你且放下吧,无论如何,我定助你征战。当我对你的赔偿……”说罢他放开了璟谰,追上了祁盏同她上车。

  璟谰哭得肝肠寸断,哪里顾得上其他。

  “七妹妹……七妹妹……”他追上去看马车走远。

  “祁盏——————”他声嘶力竭。

  空旷茫茫,只剩落雪无声。

  马车不稳。

  风离胥怒道:“走平稳的路!”他正捂着祁盏侧颜止血。

  “曜灵别怕……回去就止血了。伤口浅,不会落疤的……”风离胥对祁盏说话细声细语。

  祁盏虚弱:“留疤了将军还喜欢么?”

  “别瞎想。且说不会留疤,再说你就算留疤了,我也照样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风离胥认真无比。

  祁盏哽咽:“将军……可否求你……不要把此事告诉旁人……本宫不想哥哥们伤心。究竟都是真心待他的……”

  风离胥颔首,“你说什么我都允许。曜灵,你都不知我今日多兴奋……额,不是你划了脸,也不是你跟这个质子决裂,而是你说我是你丈夫……”

  祁盏楚楚望他,“难道不是么?”

  她水眸无辜清澈,惹得人不禁怜爱心疼。

  “是……是……”风离胥强压嘴角笑意。

  祁盏垂目。

  真的好想杀了他。

  她心中暗道。

  回府之后,祁盏便昏睡不醒。风离胥只叫人别扰了她,其余也没说。

  许苒筠靡宁,在落霄洲院子里抓着蝶月问:“到底出何事了?这......怎么还破相了?”

  蝶月面色凝重:“今早将军带殿下出门,回来是将军抱着回来的。殿下一直在睡,不吃不喝,将军也不让人靠近。左先生说殿下一直高烧不退,让穗儿带人煎药......这情形想是发生了大事。”

  “啧,你也没随着?”许苒筠问。

  蝶月道:“并未随着。”

  “那就完了......不会是......太子失事了吧?”许苒筠忐忑,坐立难安。蝶月倒是淡然:“横竖都是命。命中注定拿禁绝,不应你的也强求不来。”

  「哗啦」

  “哎呦!”许苒筠闻声抚胸,“挽禾啊,你毛手毛脚作甚,这里是什么地方还不妥心些。”

  钱挽禾道:“我......我想给殿下送些亲手熬的参汤。刚刚手滑......”

  “殿下还在睡,什么都进不下。快些收拾了吧。”许苒筠道。蝶月招呼:“来人,把这儿收拾洁净,送钱姨娘回去。”

  钱挽禾掩住张皇,问许苒筠:“姐姐,殿下的哥哥......就是太子殿下,是不是真的不成了?”

  许苒筠道:“谁知呢。如今太子殿下身陷囹圄,皇上正拿他们这一党杀鸡儆猴。虽众人心知太子殿下平日为人善良谦和,但皇上不信呐。行了,你也莫要细问了,快些回去吧。”

  “......”钱挽禾不语退下。

  祁盏醒了只进了几口水便又昏睡了下去,浑浑噩噩不知睡了多久。

  她烧得厉害,时而呓语几句“哥哥”。

  风离胥亲吻了祁盏额。起身出了落霄洲。

  穿林阁中,一棠给风离胥酾了黄酒暖身。

  “阿胥,殿下如何?”

  “睡牢固了。但高烧不退。这两日定是伤心透了。过几日醒了便会好些......”风离胥想起有些心悸。“嗯,张河呢?”

  “都等你许久了。”张河现身。

  身后跟左、竹二人。

  风离胥抿口酒。“这是最好的时机。要能一举灭掉太子,前路宽敞。”

  “程王真行么?”一棠问。“他资历平平,无胆识,无野心。做良臣还可,做天子......还需历练。”

  “你说话怎么文绉绉的。”竹庆白了眼,“直接说他是个废物不就成了。我们要的就是废物啊,这个废物就是要听话,为我们所用。在宫里当朝臣,就如刀尖行走,步步都不能堕落。”

  一棠退到一旁不语。

  竹庆道:“这个太子何时......嗯?”他抹了个脖。

  风离胥道:“不能直接弄死。得找个时机......还不能咱们几个下手,否则太引人线人。左二,你上次同我说的药......研制好了么?”

  “好了。但我还未找人试过......”左冷吟道。“这个药我要叫————”

  “叫什么都成,你先说————是不是真的服下能受人摆布?”风离胥不耐烦问。左冷吟颔首。“是个蛊,服下之后,能失了神魂,只要手中捏着另一只蛊虫,念出话语,无论多细小的声,服蛊之人都能听到,并学舌。”

  风离胥长舒口气。“嗯......很好。张河,此事你来作吧。另有宗南初和左丘琅烨,一定要盯住了,一旦有风吹草动,就来上报。”

  “是。”

  眼前即是一步登天。

  风离胥自得骄傲:“你们说,太子那么智慧,能让我得手......哈哈哈......还不是他太看重兄弟亲情了。有了这帮蠢弟弟,他如何能施展得开。只要没有这帮蠢货,我斗他还真是吃力。”

  “淳王以死保全都没保得住他。”张河也随着笑。

  “相比,皇上更多疑吧。连淳王死,都没能博得皇上信任。”左冷吟突然道。

  室内静默一刻。

  风离胥轻咳,“好了,都愣什么。动起来吧。”

  越日,耀国使团进见。

  宫中寒冻枝,暖酒甘醇,开宴欢愉,丝竹编钟不停,香兰萦绕,彩袖绕前,珍馐美馔,宫人如流觞绕柱环廊,歌舞欢声堪瑶池宴。

  夏侯关与祁祯樾相聊数句,举杯对饮。“数十年不见皇上,竟为国多了几分操劳。难怪大瑞富足民乐。”

  “老了不少吧。”祁祯樾无奈一笑。“朕还不到五十八,竟满头鹤发了。”

  “那皇上竟无立新皇后之思?”夏侯关问。璟谰在旁轻咳一声。

  夏侯关连忙道:“唔,臣看,皇后娘娘风华绝代,再立皇后也不及乐成皇后半分风范。不立后也罢......”

  祁祯樾吃酒不语。

  放下茶盏。

  璟谰托腮,触到了他的伤。

  自从那日与祁盏决裂后,他平静如无事发生般平静。

  “璟谰,承蒙瑞朝照顾多年。一晃......是......”

  “十九年。”璟谰道。

  夏侯关颔首:“是了。如今我们陛下病入膏肓,眼看要日薄西山......”

  “璟谰想回去了吧。”祁祯樾问。

  璟谰答:“臣全听皇上部署。”

  “璟谰想何时回去?”祁祯樾倒是无碍。“耀国这么些年,牢固无战事,璟谰在宫中灵巧和善,朕心悦之。无论何时回去都成。”

  “是......”璟谰起身行礼。

  洛酒儿坐一旁眼眸流转。

  待空隙,洛酒儿道:“皇上,今晚来臣妾宫中如何?”

  “今晚寒凉。”祁祯樾道。

  洛酒儿问:“那皇上今晚想去哪个行宫?如今宫里孩子少了,也静了不少。皇上想去谁那儿,臣妾给部署。”

  她见祁祯樾不语,道:“玉仙宫如何?”

  “嗯。”祁祯樾颔首。

  洛酒儿一笑。“臣妾知道了。”她吃酒时眼眸一狠。

  宴席散场罢。

  祁祯樾被洛酒儿安送到玉仙宫。

  夏侯关随璟谰出了宫。

  “璟谰,你说的将军到底想什么,一小我私家也不让带——————”

  “嘘。”

  宫外寒风凛冽。

  两人立定于宫外凉亭之中。

  背后突然有声。

  “夏侯王爷。”

  “上将军————”

  “叔父别转头。”璟谰道。

  两人背对风离胥。

  皆感应腰间抵了冷锋。

  “上将军这是作何?还能不信我们不成?”璟谰问。

  风离胥看璟谰无恙,不禁心中骂道,他果真不在乎祁盏。祁盏日日浑浑噩噩,高烧三日不退,他竟还能如此松快说话。

  “我只说一句话,我允许你们的要求。定会向皇上禀明出征的。”风离胥道。

  夏侯关道:“多谢将军。只要能帮我们,耀国永远都有将军的退路......”

  “那他日,我去了耀国——————”风离胥拿刀尖对着璟谰,“你能放过我?”

  “将军。”璟谰泰然:“我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斗不外您呐。”

  自得一笑,风离胥道:“说得对。”

  之后身后不听声。

  璟谰回首,人已经不见。

  夏侯体贴有余悸:“这人成么?”

  “成啊。”璟谰道。“叔父......我还想问,默哥儿如何了?”

  “默哥儿好着呢。日日为你祈福,就等着你回去了。你兄弟俩划分十九年,他频频喊过心疼心悸的,想来是你在这儿过得欠好吧?”夏侯关道。

  璟谰摇头:“我过得真的很好。我有了家人......”

  “真的?”

  “但......唉。不说了,到底是要回去的。”他面上依旧泰然。

  将军府中。

  钱挽禾趁夜色往梅园走。

  “妹妹。”

  钱挽禾站住,吓得不敢动。

  徐徐转头,张浅墨正立在身后。

  “刚刚就看到妹妹了,不知妹妹这么夜了,怎么还不进房歇息?谁带的哥儿?”张浅墨问。

  钱挽禾道:“就去睡了。殿下如今病着,我这心中靡宁,边想着走走。”

  “早些歇息。”张浅墨道。

  钱挽禾颔首:“是。”

  张浅墨看似无心道:“这身子照旧得掩护好的,可不能像林川姐姐一样,还没等梓粟记事便早早撒手人寰了。”

  “......是。”钱挽禾道。

  张浅墨看着其回清水阁,才回了房。

  回房后,钱挽禾掏出那日从祁盏房中带出的画像。

  抚过祁祜的画,她垂了一滴泪。

  看了眼在摇篮中的娃娃,她心痛。

  “可是该为自己活一场了......”

  越日街头骇闻,将军府风上将军的老娘竟跑了出来,在街上疯疯癫癫,胡言乱语。

  “姥姥啊,我可是错过什么?”宗南初牵粤芙蕖前来。

  周允膳指了指正发狂的梅渡锦。

  “哈哈哈哈哈哈——————风舶这个老王八,死也没想到竟会被骨血反杀————哈哈哈,你活活该在火中,你作孽如此之深,是你让我的遥遥没了的,要不是这帮王公贵族,我的遥遥也不会这么早没了————你却还要为这些个杀人凶手做事说话——————呸!!你清高,你正直?哈哈哈哈,你就被自己的儿子杀了吧——————那么大的火,把你烧得半截子骨头都不剩下!!”她大笑痛骂,吓得人围着不敢上前。

  左丘琅烨捂住周允膳的眼,扯她入怀,“别看了,晚上净做噩梦。”

  粤芙蕖“啧啧”两声,“南初,她说的是真话吧?”宗南初嗤之,与左丘琅烨对视。“粤粤,当年自从风大人死后,梅夫人便疯了。疯了这么多年,你觉得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亦或是在那天看到了些什么?”虽早已心知肚明风舶的死,无证据却也不敢断言。

  粤芙蕖拉着他的手,“你这么说......怪吓人的。”

  “娘——————”风离胥带人赶到大叫。

  “啊啊啊啊啊——————”梅渡锦见他却如见鬼一般,“恶鬼,恶鬼啊!!!”

  风离胥怔住。

  梅渡锦抱头:“恶鬼......讨命来的......”

  这一闹,人群哗然。

  宗南初直呼:“姥姥啊,风离胥这是要栽在自己亲娘身上了?”左丘琅烨两眼放光:“要大义灭亲了么?”

  “是我啊,娘!”风离胥命人上去把梅渡锦拉回去。

  梅渡锦看他,双唇哆嗦,身如筛糠,惧进了骨子里。

瑭腐腐

【邵姐辣评】:对于闺女和绿茶男来说,这可能是最好的结局了。   “不如两清,做回甲乙丙丁”   [擦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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