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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反派嫡子交出正派剧本

第一百二十五话

请反派嫡子交出正派剧本 瑭腐腐 6196 2021-06-04 09:44:24

  雨霁之后,祁元来了东宫。

  他画了一幅鹞子:“哥哥,这是我这几日随着画师学的,你看如何?”

  祁祜吃着茶:“哟,这么个大鹌鹑啊?画得也太像了——————若瓷,你来瞧瞧虚牙画的鹌鹑。”

  “简直,我看虚牙也能在宫里当画师了。”祁盏摸摸祁元后脑。

  “......这是燕子。”祁元险些无语凝噎。

  这边,左丘琅烨扯着璟谰要进军机阁,路过东宫。“璟谰得借一借通行牌。止安你请人去拿了么......哟,虚牙画的这么大的鹌鹑啊。”

  “这是燕子——————”

  “燕子也好......”璟谰抚慰。

  祁元气得起身,公孙不冥出来递给璟谰通行牌。“啊。虚牙画的鹌鹑不错。”

  “......气死我了。若玄剑哥哥在,定不会认成鹌鹑的。”祁元拿着鹞子往彩鸾宫跑。

  众人也委屈。

  左、璟二人进了军机阁后,璟谰不能往里走,只能在前厅资助对表写案。他不禁好奇道:“我都进宫这般久了,还真未曾来过此地。”

  “哪里是让你轻易来的。这里都是舆图、武器、兵法的放置处。”左丘琅烨道。

  璟谰环视道:“琅烨,那架子上都是舆图?”

  “另有兵法。我们都得学。”左丘琅烨想起就头痛。“考上了武将都得学的......我们里面就属玄剑最聪慧。”

  “我能瞧瞧兵法么?”璟谰小心询问。左丘琅烨道:“你只看兵法啊,其他别乱动。也别让人看见了......”

  “知道的。”璟谰好奇去瞧架子的书籍。

  「啪嗒」

  取书时,不慎带落了一旁的一叠舆图册。

  “......琅烨。”

  “啊?”左丘琅烨没抬头。

  “琅烨,这是玄剑的护身符么?”璟谰捡起问。

  “!!!”单凭这一句,左丘琅烨就是一身虚汗。“什么??”

  他连忙起身上前看,两人二话不说打开了护身符。

  “是止安写的诗......”左丘琅烨颅内轰鸣,“玄剑的护身符怎会在军机阁?”

  “会不会来领武器拿舆图时落下的?”璟谰问。

  左丘琅烨答:“不会的。前几日芸娣亲口跟允膳说,玄剑让她帮着寻护身符的,芸娣把护身符夹进了他的行军舆图里——————”

  “不——————”璟谰一把抓住左丘琅烨手腕,“琅烨失事了,你快快上奏,有人换了玄剑的行军舆图——————”

  “什么?!要是个假舆图,那岂不是把他给害了?他一步走错可就是万劫不复了啊————”左丘琅烨只觉目眩,就要昏厥。

  “别说这些了,如今你还看不懂么?是有人要害死玄剑啊!”璟谰满身泛寒。

  “我......好!不是,但我没法说啊,单单凭这个证据?”左丘琅烨犹豫,璟谰道:“虽然不是,你要说自愿增兵啊——————你把护身符给我,我去告诉太子殿下——————”

  两人分头行事。

  黄沙漫天。

  方玄剑眯眼看舆图。

  “这怎么走入了重山之中了?”环视,岂止是重山,断臂将其围了起来,队伍在黄沙中心。

  “......将军,这对么?”夏小将骑马上来问。

  方玄剑道:“不是,这跟舆图上画得差池呀......唉。”他翻来覆去看了看。不禁想起了临走时候风离胥的模样。

  这不是他头次动了恻隐之心。只是冷静后,他只想到,那可是风离胥。恐他对这人过于仁慈——————

  「嗖——————」

  “额——————”

  一声惨叫。

  “遭了——————我们中埋伏了——————”

  夏小将大叫。

  方玄剑大惊之后,高喊:“举起盾牌,找掩护——————”

  与此同时,宫中胡言乱语社已经聚齐。

  左丘琅烨面露愁容:“怎么办?皇上说明日才气给拨掉戎马。不外......皇上允许调炎翎军了。”

  祁盏道:“父王怎么如此不放在心上!我去说——————”

  “你如何说?凭这个不足以成为证据。”璟谰皱眉拦下她。祁盏道:“那你说如何?这事是你先发现的,如今你不想措施,冷水倒是一盆盆不眨眼地泼啊。”

  “别吵。”公孙不冥打住。祁元急得团团转:“哥哥,你说嘛!”

  祁祜双眸涣散,捏着方玄剑的护身符,手都在抖。公孙不冥颦眉,一把摁下他的手。“止安,你且定放心。”

  此时祁苍拍案而道:“要不止安,你能用太子印调兵么?你敢么?”

  祁祜呆看着他。

  祁盏挡在祁祜身前:“上思哥哥你说什么呢,哥哥若是用了太子印调兵是对父王的挑衅,不光冒犯的父王,也会落个越俎代庖的名声啊!”祁苍道:“故而我问止安敢不敢?”

  祁祜依旧不言语。

  宗南初道:“此事还没弄清呢,谁要害玄剑?是风离胥照旧程王?亦或是另有此外势?”

  “虽然是风离胥和程王。太后落了,他们自然拧成一股绳搪塞止安。南初,你平日的聪慧都用在那边了?”祁苍道。宗南初回话:“你没懂,我是说,此事他俩可否通气了?为何偏偏要害玄剑?”

  “如今哪里顾及获得这个——————”祁元急得出白毛汗,“备马,备马,无人去救我玄剑哥哥,我去——————”

  “你坐下。”公孙不冥喝道。“别在这关头给你哥哥添堵。”他半蹲下,望着祁祜:“止安,你到底怎么想的?如今能跟皇上说实话么?”

  “自然是不能的,父王生性冷漠,疑心重。此事同他说了,他定将信将疑,还觉得我在骗他的炎翎军......把玄剑囫囵带回来之后,只会让父王横生疑心。”祁祜憋着口气。

  璟谰道:“这样把。”他似横定了决心,“殿下就下太子印吧,我能担着,就当我未经允许擅作主张做的。”

  “璟谰......”众人颇为怆怳。

  拱手行礼,璟谰道:“我是个质子,皇上看在耀国的面子上,大不了把我关起来,不会杀了我的。”他如今才知道,玩火自焚,已然脱靶失控了。

  祁盏暗自拧着衣角。

  “不。”祁祜扶他起来。“我下印,马上掉炎翎军兴兵支援玄剑。”

  “止安......”祁苍低声唤。

  “没措施。比起天下,失去你们任何一个,都是在我心上剜肉。我不在乎天下如何置论,就如若瓷的话,我不在乎,便不会有人伤害到我。”祁祜说罢,祁盏上来与之十指相扣。

  瞬间放心。

  祁盏道:“哥哥,生死进退,今生我不负你。”

  “我信。”

  祁元道:“哥哥我也是——————”

  “你掩护好自己就好。”祁祜柔柔看他一眼。

  马上研墨下奏。

  宗南初道:“你且放心,之后若皇上有心怪罪,我为你脱帽求情。”

  众人纷纷道:“我们定也如此。”

  祁祜举印盖下。“你们顾好自己,别为我舍身犯险。”他双手送上卷轴,“琅烨,辛苦你一遭。”

  “你放心。不把玄剑在世带回来,我不得好死。”

  “呸。”祁祜瞪他一眼。

  左丘琅烨一刻不敢延误,行礼之后,倩浰而去。

  “阿弥陀佛——————”

  祁祜朝西求佛。

  “皇上——————左丘大人调兵出征了。太子殿下如今正脱衣在御书房请罪——————”

  军机阁人来报。

  祁祯樾本在栩宁宫小憩,听闻之后马不停蹄进了御书房。

  “朕自从废章王事后,便把炎翎军留在了离京近的地方以防意外。不成想......止安他......”祁祯樾坐步辇上不解。

  禾公公正:“皇上,太子殿下的心性像皇后娘娘。通常照旧问清了,咱家信殿下不会说谎的。”

  “呵。”祁祯樾皮笑肉不笑。“你说得对。”

  待见祁祜后,祁祯樾并不叫他平身:“你这是为何?”

  “儿臣自是挑衅了父王。也无需等他人指出,儿臣宁愿受罚。”祁祜素衣不带冠。褪去华服,他可真像二十多年前的七王爷。

  祁祯樾道:“朕怎么不懂?”

  “父王懂儿臣救挚友心切就成。今日就算父王废了儿臣,儿臣也绝无怨言。”祁祜叩首。

  祁祯樾徐徐道:“方爱卿到底出了何事?”

  祁祜抬头,与之对视。

  他心中难免得有了几分撼动。

  这是他的父王。无论如何,打断骨头都连着筋的亲爹,他对自己的怀疑、设防比起旁人,可能少了几分?他可否指望自己的父王?

  “太子,你说说看。”

  “皇上——————————”

  一声高喝。

  风离胥带姜隽李厚等人前来,皆素衣脱冕,跪地叩首。

  “你们这是如何?”祁祯樾问。祁祜清眸略过一丝慌。

  风离胥高声道:“臣等听闻太子殿下擅下令,启太子印调兵前线,便来求皇上,千万不行轻饶太子殿下,千万顾及天子颜面——————此乃是不敬天子,以下犯上,大逆大不敬太子皆占,臣等不能看皇上再如当年纵乐成皇后之错,令天下之人寒心——————”

  他字字铿锵。

  刺穿了祁祜的心。

  祁祯樾大手一挥,“如此像什么样子,都下去——————太子,你如今也是本事了,给朕在东宫待着,听从发落。”

  “......”祁祜惘焉不假。

  风离胥暗笑。

  “父王,我......”祁祜看祁祯樾转身,他本想开口,可声极小,祁祯樾始终没听见。

  待祁祯樾走后,盏、公从暗处出来。

  “哥哥,快回去......”祁盏扶起祁祜。祁祜失了力般倒在公孙不冥身上。

  “曜灵......”风离胥口中无声唤了她一声。

  祁盏始终未曾看他一眼。

  这是他常在梦中的情境。

  入夜。

  方玄剑带队虽有死伤,却也能有还击之能。

  他下令匍匐藏匿之后,收集了不少火油。

  天已全暗。

  山崖上的人按捺不住,派人来看。

  “放箭————————”

  他们在谷底放箭,一只只竟是带火的箭。

  马上山崖上烧成一片。

  火里正全拼山谷之时,方玄剑早已派人偷偷上了山崖,打得对方出其不意。

  尔后杀声震天,决一死战。狼烟四起,崖山震,血染折戟断剑。

  天时怼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越野。

  方玄剑手执长枪,遇神杀神,丝绝不拖泥带水。

  眼看敌方节节败退,回首天际鱼白。

  “将军,他们都逃了——————”

  “好!”方玄剑可算松了口气。“先下山谷与各人汇合。”天亮了,量他们也不敢再犯,无处遁形。

  静下之后,他才觉身心俱疲,原身也负了伤。

  “方将军,咱们没什么人了。”小将道。

  “无碍的,他们也没什么人了吧。”方玄剑道,“我晚些会请援军的。”

  也不知宫中如何,风离胥有无认罪。

  无论他认不认罪,方玄剑给过他时机。

  「嗖——————」

  “方将军——————”

  暗处猛出飞箭,方玄剑左肩中箭。

  “啊——————别松懈——————”他掰断箭,执长枪,冲已往杀敌。

  此时敌竟从四面八方而来,比昨夜更多。

  方玄剑咬牙,提枪杀敌。

  张河躲在暗处冷笑一声。

  一旁梁地叛军头头道:“多谢张义士的慷慨受教,此次要能把这帮人赶出梁地,他日我定去义士家中登门造访。”

  “不用。我乃江湖游人,不平事见多了。定是要管的。你且上去杀,我断后。”张河就看方玄剑,等他体力不支。

  那首领拱手:“有劳义士!”

  待人上前杀,张河瞅准时机,方玄剑四面受敌,他三箭齐发——————

  “额——————”方玄剑打掉两箭,身中一箭在左肋。

  张河刚要射箭,方玄剑躲过一旁的刀朝他处扔去,张河吓得窜逃。

  方玄剑分心又身负重伤,背腹受了几刀。

  张河暗笑,又三箭下去,方玄剑无力反抗,只打掉了一支箭。

  剩下两只射进腹部。

  说疼,也不疼的。

  眼看方玄剑负重伤倒下马。

  “方将军————————”

  “方将军——————”

  “军医——————”

  梁地鏖战正欲占上风。

  此时杀声不远处而来,震天撼地。

  那梁地首领暗道欠好,张河哪里知道另有援军,他连忙逃命,也掉臂不得那梁地人的死活了。

  左丘琅烨带平隐,炎翎军杀来,几下打退落梁地叛人,他们连忙为活命扔械投降。

  “玄剑——————”左丘琅烨撕心裂肺。

  “不要不要——————玄剑——————”他下马险些摔倒,扑倒紧紧抱住倒入血泊的方玄剑。

  方玄剑此时目光涣散,微微听到了左丘琅烨的唤。

  “玄剑,玄剑,你再忍忍,你再忍一忍,我带你回去,你至少支撑到见上思啊!!”左丘琅烨泪止不住。

  方玄剑无力伸手握住他的手。见到左丘琅烨,他泪溢眼眶。心疼大过肤痛。

  他尽力启唇:“别把......我留在这里......带我回......大瑞......”若留身于黄土,愿归故土。

  泪落,只觉身周泛凉。他今生没有怕的,至此也是。

  “好——————好,你别睡,你坚持下去......”左丘琅烨大哭。

  “告诉止安......定要......小心......”

  最后一句,他再也说不出了。

  爱恨戎马,皆以枉然。

  任凭左丘琅烨把耳朵贴在他的唇边,也听不到了。

  “玄剑?”左丘琅烨大口喘息,“你,你别吓唬我,我没有你什么也做不成啊......”

  方玄剑眼中无光。

  他在左丘琅烨怀中,无动于衷。

  左丘琅烨大痛。

  他仰天忍下哭意。

  “平隐将军……”放下方玄剑,左丘琅烨起身捡起方玄剑的长枪。

  冷光指着刚投降的战俘。

  断壁残垣,枯骨重叠,他目眦尽裂,“让他们给我咬牙,拼死负隅顽抗。去他娘的投降……老!子!不!认!”左丘琅烨暴怒大喝。

  将士莫名燃起斗欲,平隐高声道:“杀—————”

  马上刀光血影横飞,左丘琅烨彻底红了眼——————

  至此夜,天暗无星。

  带方玄剑回朝,天又降了暴雨。

  满城节哀。

  方家悲痛难以言喻,众人皆哭断肝肠。

  左丘琅烨似失了灵魂般坐在方府门口。

  忽头上一把伞。

  “……南初,我、我其时差一步,就一步。”左丘琅烨哽咽垂泪,“他在我怀中,咽气了……”

  宗南初泪千行,不语给之撑伞。

  “虚牙。”宗南初哭着唤祁元。“你来啊......”

  祁元呆愣,看看他,看看左丘琅烨。

  “你们都逗着我玩吧?好好的人,怎么没了?嗯?”祁元张口,也不由得落了泪。他身后,知筱给他撑伞。

  祁元跌跌撞撞进方府。

  “不会的……”他险些屈足到灵堂。“玄剑哥哥……玄剑哥哥……”他唤。

  方玄剑的棺椁未到。

  他躺在草席之上,盖着白布。孤身在灵堂边上。

  “你吓唬我把?玄剑哥哥,我做错什么了?求求你了……”祁元落着泪,死死抓着白布。

  一旁尚芸娣早已哭昏,被周允膳搂着等郎中来。方予等老人也不堪攻击,被部署在了厅堂。

  粤芙蕖哭着上前,扶起祁元,“虚牙你不要这样……”

  “为什么啊……为什么要带走他啊……”祁元突然痛哭,欲扯白布。

  “郎中来了……”下人进来通报。周允膳连忙让人把尚芸娣抬走,粤芙蕖怕祁元磕死,跟知筱拉走了他。

  马上无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祁盏才到。

  她呆愣木讷,徐徐跪下。

  此时堂前无人。

  淅淅沥沥,把祁盏淋了个透。

  “……他们,怎么不把你抬进去。”祁盏轻声问。哆嗦着伸手,掀开了白布。

  方玄剑紧闭双眼,面容苍白凹陷。祁盏觉得,这可能不是他。

  伸手贴上方玄剑的侧颜,冷得她不知是雨照旧他。

  “小时候,我喜欢黏着玄剑哥哥,比其他哥哥多一些……琅烨哥哥爱耍赖,南初哥哥和上思哥哥太智慧,哥哥太忙,璟谰不敢灼烁正大见我……故而我好喜欢玄剑哥哥……我从未问过,你喜不喜欢我?我也爱耍赖,爱任性,你可是有急躁的时候?”祁盏轻声问着。“我从未说一句,多谢。你可还能听到这句,多谢......”

  她并未大哭大闹。

  说而已,也是独自离去。

  回将军府后,祁盏屏退下人,独自坐在后院桃花树下。

  她里外已经冷透了。

  望天霠,她万绪哽在喉间。

  「哗啦」

  不知何时风离胥进来了。他立在祁盏身前,掀开她额前湿发。他见祁盏,一言不发。只蹲下来面对她,祁盏无神凝望着他。

  风离胥伸手擦她脸上滑落的水。不知是雨照旧泪,只要从面颊滑落,他便去拭。

  祁盏呆愣看着他。

  “……曜灵,你实在痛,就打我吧。”风离胥道。他不急不躁,平缓温和,拉着祁盏的手,打在自己脸上。

  后,祁盏昏了已往。

  「窸窸窣窣」

  祁盏睁眼,满身滚烫酸痛。“唔……”迷糊看到眼前有人弄火。

  “璟谰!”她又惊又喜。

  璟谰转头,“醒啦?那我便走了。我在宫中实在放不下你……趁着这会子都去用晚膳了,便来看你一眼。”

  “哥哥如何?”祁盏声嘶哑。左丘琅烨带方玄剑回来后,祁祜见人便昏了已往。

  璟谰道:“还没醒。上思说无事的……我放心不下你,去看了玄剑一眼,便来找你了。”

  “雨天欠好翻墙。你走吧。”祁盏别开脸。

  璟谰坐到她身旁,“我也心痛。若可以,我想替他……去死……七妹妹,你得保重身子……”

  无法忍耐,祁盏一把扯过璟谰,埋在他怀中无声痛哭。

  “忍了一天吧?是不是怕旁人担忧,故而一直不敢哭啊?”璟谰柔声道。祁盏狠捶了他几拳。

  “你走吧……”祁盏哭着道,“一会儿,风离胥就回来了……”

  “七妹妹,我为何……”璟谰不由得落泪。“我为何心中麻木,却无法可控地落泪呢……”

  祁盏抬头,泪眼婆娑。“或许你就是如此麻木的人。”

  璟谰愣住。

  拭泪后,祁盏对他道:“你从来就是个麻木的人,谁也无法让你心痛如绞。但……”她扯了璟谰衣袖,“无论你是个什么样子,我都爱你的。我不会嫌弃你,不会抛弃你……”

  “真的……真的?!”璟谰眼中,脆弱得易碎,不堪一击。凝视祁盏,似祁盏才是他救命的光。

  伸手抱住他,祁盏道:“真的。哪怕全天下都嫌恶你,我也爱你。哪怕你不要我,我也要你。”

  “对不起……”推开祁盏,璟谰慌忙离去。

  祁盏已往擦洁净了窗棂上的印子。

  雨欲止不止。

  朝廷失一员上将,众人也心痛惋惜。

  祁祯樾只说大办丧仪,其他并无交接。恰似死的是不相识的朝臣。

  方玄剑守灵最后一日,祁祜才醒。他执意要见方玄剑。

  苍、公扶着他,他腿脚不稳。

  祁盏跪在灵前看到祁祜,不禁哭泣。

  “止安……”

  “止安你没事吧……”

  “哥哥,哥哥......”

  胡言乱语社一阵心惊肉跳。

  祁祜失了七魂六魄般无力,“纸笔……”璟谰连忙递上纸笔。

  「噗通」

  他跌在了灵前。

  “哥哥!!”祁盏吓得去扶,被祁祜推开。他眼中徐徐崩起了血丝。尚芸娣方予等方家人,早已泣不成声。

  祁元跪在一旁,扶着祁盏。“姐姐你没事吧?”祁盏摇头,她是怕了。她真怕祁祜今后一蹶不振。

  祁祜看棺椁,张开干裂唇瓣:“不冥,里面确实是玄剑?”

  “……是。”公孙不冥答毕,拭泪。

  祁祜微微低头,举笔写起。

瑭腐腐

邵姐明天出差回来,先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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