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古代言情

请反派嫡子交出正派剧本

第六话

请反派嫡子交出正派剧本 瑭腐腐 6389 2021-02-03 14:09:23

  “我哄欠好你了是么?”祁祜对祁盏说罢,略有不耐。他说了一晚上,早就口干舌燥了,一桌子都是蜜饯果子,祁盏坐于椅子上一眼也不看。

  祁祜叹气,半蹲下,“若儿你告诉哥哥,怎样才气把你哄好?”

  祁盏眼帘一垂,“哥哥你比璟谰更让我惆怅。”

  “那你让哥哥怎么办?哥哥允许你,今后都不会跟璟谰扯上关连了,还不行?”祁祜坐在地上,急躁仰头动颈。

  就这句话,祁盏嘴角一笑,“哥哥。”

  “嗯?说嘛。”祁祜看着她。

  “你敢不敢让我砍你一刀?”祁盏笑盈盈道。祁祜错愕,“你疯了?”

  “说笑而已。”祁盏又垂下眼帘。

  祁祜捧起她的脸,盯了许久。自己的妹妹,真悦目。小仙女一般灵气楚楚,此时却带似笑非笑的瘆意。

  “好。”他转身去拿了匕首。匕首冷光尖锐,他递于祁盏手中。“若是你能消气,哥哥愿意。”

  祁盏伸手,拿起他的手。祁祜感应匕首的冷光迫近,徐徐地,阵阵扎人心。

  “哥哥,我不恨你这件事了。”祁盏甜盈一笑。祁祜低头看着手心径直的口子,低声道:“好。”

  他也不多说,祁盏站起,“哥哥,你不生气?你不问我为何这样?”

  “不生气,也不问。”祁祜低头,与她眼对眼,鼻尖对鼻尖。“哥哥是你的,你也是哥哥的。无论若儿做什么,哥哥都不会生气。只要你兴奋,哥哥做什么都行。”

  祁盏欣喜不已,“哥哥————”她伸手揽住祁祜脖子,“那说好了。”心中放心不已。

  “说好了。”祁祜闭眼,脸埋进她的脖颈。

  宫里的海棠花开了,风过玉酥卷白沙,接天连片,如临仙境。

  祁盏坐于秋千之上,晃来晃去,邵韵宅在旁编了花圈给其戴上。“若儿,过几日就是母后的生辰了,你可有什么想要的?我给你爹要去。”

  “不想要。”祁盏戴着花圈,未曾闻到海棠香。与母后坐于秋千上,此时十分静谧。

  邵韵宅揽过她道:“若儿,母后想说......”

  听闻母后有话,祁盏转过脸坐好。在往昔影象里,母亲总是天真嬉闹的,很少如此正经。

  “母后会尽我所能,掩护你和你哥哥。母后其实是个没用的人,穷极一生,照旧提心吊胆的。”邵韵宅眸中,千般柔情。祁盏伸手握住母亲的手,“母后,您已经做得很好了。无论六宫再繁重,母后都未曾让乳母带我们。”

  邵韵宅眼中莹莹,“那是我......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你的年老,我没能掩护好他。是母后没本事,让你们在这般凶恶的情景里长大。哪怕你们再好,再懂事,母后都无法让你们随心所欲地过完一生。母后的错。母后啊,就是因为有了你们,才每日会如此畏惧,如果可以,我能为你们死来掩护你们平安。”

  “母后......”祁盏心如锥子磨。

  伸手抱住祁盏,邵韵宅道:“你跟哥哥之后,要相互扶持。虽然会很辛苦,你要知道,只有极高的权利才气掩护好你们。”

  祁盏似懂非懂。邵韵宅拭了拭眼角,“走吧,起风了。”

  回到栩宁宫后,所有人都到了。

  毛珂带着祁祯央,另有长公主祁炀与她的良人南宫啸。

  “看来本宫真是巨星,过个生日,来这么多人。”邵韵宅坐下,毛珂已往与她同坐道:“早知你照旧如此烦人,就不来了。”

  “不成,你不看你儿子啊?上思,过来————”邵韵宅招手,祁苍跑去。“你真是不心疼,把儿子放我这儿。”

  祁苍坐下,“母亲,儿子倒是过得很好。”其实他并非毛珂亲生,但他的生母在他出生时便难产而亡,他一直养在外室,那时毛珂还未过门,却能随意收支千藩王府,便对他照顾有加。厥后毛珂过门便将他要了过来,一直视如己出。

  毛珂爱抚过他的头,“为娘把你放在宫里,就是要让你长大可以辅佐止安,掩护皇婶的。你若是想回来,随时可以到爹娘身边。”

  祁苍颔首。毛珂眼中无限感伤:“我与你皇婶从她在宰相府当千金时就是过命友爱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哪怕我们去了别地任职,心中也是记挂你皇婶的。”

  “你给孩子说这些干什么?”邵韵宅推了毛珂一下。祁祯央上去问道:“小丫头,三哥送你的白猫,你可还喜欢?”

  “喜欢你妹,来了就不下房梁了。真是。”邵韵宅一跟祁祯央晤面就是一顿喧华,两人拌嘴了一顿,祁炀凑到邵韵宅身边道:“娘娘,我看若儿也有十岁,就未曾想给她寻个良人?”

  邵韵宅伸手揽着祁炀道,“墨墨,本宫当年把你远嫁心里难受了两个月,若瓷的事......且在看看吧。”

  南宫啸此时正抱着祁盏在玩,祁炀眼露喜爱:“那可想过给若儿许个将军?照旧王爷?”

  “??王爷老娘尚可理解,将军??”邵韵宅一脸不解,“你见过谁家巨细姐跟保镖结婚的?”

  祁炀被逗笑,虽听不太懂邵韵宅有时讲的话,但她的声音好听,百听不厌。

  祁盏逛了圈,无事可做,便出去了。

  “七妹妹。”

  身后有人唤,她不转头也知是谁。

  遂装作没听见,快步走起。

  “七妹妹————”璟谰着急,越过跑到她面前。“你数月不理我,想是你我之间是欠好了。我也不恼你。”

  祁盏的声音柔柔,丝毫无气恼之意:“你才不配恼我。”她轻手推了他一把,“走开、”

  “那你且听我说一句。说完我便走了,今后也不见了。”璟谰道,他竟有些卑微。祁盏定住,转身询问:“什么?你说吧。”

  “那你跟我换个地方。”璟谰上前道。

  两人前后跑去了海棠林。

  “说吧,说完了,我就回东宫去了。”祁盏道。

  璟谰立在她身前低头抿唇,祁盏才恍然,不知何时璟谰竟然长开了,身形略挺拔了些,无关也硬朗了不少,不再如以前那般看不出男女了。倒是......越发是个翩翩美男了。

  “七妹妹————哎......”他说了一句,祁盏便上去摸了一把他的喉结。

  “啊,谅之。”祁盏立马收手,是自己越矩了。“你快说罢。”

  未听其言语,先听到了其叹息。“七妹妹,为何,你原谅了你哥哥却不原谅我?我说了无数次,今后不会了......”

  “......你怎能与我哥哥比?我哥哥是我的心。”祁盏硬声道。她实在不明璟谰为何这般问。

  忽见,璟谰双唇哆嗦,面色煞白,像是病来如山倒的病人。“他是你的心?那你也是我的心呐!”

  “莫要说这些话啦。璟谰,你我这两年同吃同玩,我可曾待你欠好?你这般与我哥哥做这种......这种让我齿寒的事,我怎能再如之前一般待你?”祁盏说完,转身遇走。

  璟谰喊道:“那!那我该如何?”

  祁盏眼珠一转,正过身子去对他道:“你若是想要我忘了此事,你,你跳宫里的南天湖吧。”她随口一说而已,那南天湖水可是比深潭水还深还冷,站在远处方可受到凉意。璟谰追上,“你明知我不会泅水的啊!”

  “那就不再见了。横竖话也说完了。”祁盏往寿安宫跑。

  到了寿安宫,邵韵宅的寿宴刚开,众人进食饮酒,赏舞听乐,好不喧闹。

  祁盏只觉口中干渴,转身拿了一杯酒就吃,被祁炀摁住手。“干什么?”

  “渴得紧啊大姐姐。”祁盏娇甜道。祁炀给之倒了一杯梅子茶,“小孩子,不许饮酒!”南宫啸在一旁已吃酒吃得面色熏红,他一把搂过祁炀,“哎~我十岁的时候,都能饮一壶了、”

  “她女儿家家的,吃多了让人笑话、”祁炀皱眉推开他。祁盏饮了几杯茶,转眼看到祁祜带着胡言乱语社在同邵韵宅高谈敬酒。她小跑已往,“母后————”

  “若儿————”邵韵宅心情大好,伸手抱住祁盏坐于自己膝上。一旁祁祯樾捏捏她的脸,“若儿,想吃些什么?”

  祁盏扯着邵韵宅的手道:“母后,我好难受。”

  “为何?哪里难受?母后叫御医好了。”邵韵宅摸摸她的额。祁盏摇头,“我刚刚同璟谰拌嘴了,我胸口焦疼得紧。”邵韵宅听罢一愣,尔后笑道:“宝物,想是璟谰让你喜欢了。但你太小了,这种情感不懂的。等你再大些,母后同你细细讲。”

  “那如何才气不难受?”祁盏问。邵韵宅指了指祁祜,“多和你哥哥在一起,让你哥哥逗你,给你买糖葫芦。你就不难受了。多多跟家人在一起。”

  祁盏在邵韵宅怀中思索了一番,忽看到蝶月在同她招手。

  快步跑去,“蝶月,什么事?”

  “公主......这个......”蝶月似是难以启齿。

  “说即是了。”祁盏有些急,心中不安。

  “夏侯令郎,他跳南天湖了......哎————公主————”

  顾不得什么了,祁盏飞跑上去,“母后,晚上若儿来给母后请安吧。”邵韵宅不知她是何意,“好啊。没事,你有事就先去。”她亲吻了一下祁盏的侧脸,跑了几步,她又转头看了一眼邵韵宅,母后对她笑着摆手,让她快去。

  祁盏连忙跑出去,没看清身前人,竟还撞到了。“对不住……”她连连赔不是,那人一身宫人妆扮,并未搭理自己。他身后还随着一人,祁盏看着甚是眼熟,却无心去追念。

  往御花园疯跑,待跑到时,璟谰已被人救上来了。

  “七公主殿下万福……”

  宫人们行礼。

  璟谰躺在地上,满身狼狈,面如死色,听到祁盏来了,微微张开眼了,使出满身解数起来,“七妹妹……”

  祁盏站直,说不清为何欣惧。

  “嗯……都退几步……成么?”祁盏声不大,柔柔细细。宫人们朝退却了几步。

  她蹲下直视璟谰。“你真跳了?不是不会泅水么?不怕死么?”或是病了吧,她竟欢喜了。欢喜地看着这人为自己疼病着。

  “我只怕你差异我说话。”璟谰哑着声道。

  祁盏问:“你就不怕我不来?今日可是我母后的生辰。”

  “那我便死了。也洁净了。”璟谰竟是一笑。

  现在自己彻底放心了。祁盏道:“而已,咱们还如之前吧。”

  璟谰笑着躺下了,似泄了气一般放松。

  欢喜悸动地往寿安宫跑,祁盏巴不得早早见母后。她急切想告诉母后她的心思。

  跑到寿安宫门口,却见一群人仓皇失措,大哭大嚎。为首的父王抱着母后飞跑。

  她站住,一脸不知所错。

  “你去哪儿了?!”祁炀见到祁盏就是一通吼,祁盏愣了。“姐姐……我……”

  “别说了,快随着去栩宁宫吧……”祁炀拉着她随着一同去了栩宁宫。

  打小在这森严庄重的宫里,见惯了规则克制,哪里见过这种杂乱无章。祁盏一字也说不出。

  尔后,三伯伯出来了。

  他面露悲痛。院子里的人都在痛哭。

  母后……和父王在殿里?

  “娘娘……”毛珂大哭。祁盏上去小声唤:“姑姑……诺梨姑姑……”

  她未听见。

  祁炀哭瘫在了南宫啸怀中。

  “皇后娘娘……薨了……”

  祁盏马上满身冰凉,汗如雨下。

  随着母后的几个宫女跪在地上哭。

  “明明人都制服了,怎还能刺皇后娘娘一刀......”

  “那贼人是如何进来宫里的……怎就能袭得了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你走的好惨啊……”

  祁盏在心里说,不是的。今夜还要与母后有话说呢,不是的。都诓她呢。

  “母后她……”她着急问祁祜。

  “什么都别问!!”祁祜拥她入怀,紧紧搂着。

  待一天后,祁祯樾出来时,祁盏吓傻。

  他青丝之间已有了大片鹤发。只见他面无心情,就如平时一般淡漠。

  “早些下葬了吧……”

  说罢,一口鲜血喷出,他彻底昏死已往。

  接着众人乱作了一团。祁祜把她抱起,不让她离开自己身周。

  待到祁盏回神,已经入了夜了。

  “父王醒了?那本宫去看看……敏慧,把本宫的外衣拿来……若儿你在宫里老实待着,万万不行乱跑!”祁祜交接了祁盏一番,便慌忙出去了。

  祁盏待人都忙了,自己坐于台阶上愣神。

  “七妹妹……”璟谰走路无声。他从身后泛起,坐在祁盏身边。

  祁盏呆愣地望着他。

  璟谰心疼唤:“七妹妹……”

  “璟谰,我,我我……母后没了……”祁盏此时才气说出一句囫囵话。她蒙受不住,母后的最后一面,竟然也没见到。

  璟谰忙将她揽入怀中,“我都知道的。我也恨那刺客,竟真行刺到了皇后娘娘……”他深知皇后恶名在外,天下想她死的人不少。

  “她没了……我今日竟是见到她最后一面……”祁盏齿寒,止不住哆嗦。

  “想哭就哭出来吧!”璟谰道。

  “她没了……”祁盏不是大哭大闹的性子,只是默默流泪,抽抽噎噎的。璟谰忙乱给她拭泪:“我陪着你……”

  心痛欲绝,祁盏实在难受。璟谰抱起她,把她抱进寝室。看着祁盏躺床上哭得厉害,璟谰也怕她伤身。

  “七妹妹,我也不瞒你了。这种难受我是知晓的。我自小……就没见过我的娘亲样子,她在生了我后便被贵妃娘娘捉到砍了。”这一道,祁盏止了哆嗦。璟谰怜爱地伸手摸摸她的发际。“我是被宫里的一个侍卫养大的,那个侍卫教我轻功,待我很严,我在他身边几年未曾见他笑过一次。耀国需要到大瑞的质子,我身世低微,但宫中只有我一个男孩了,贵妃娘娘便捉我来了。”

  “为何非要把你给侍卫养?”祁盏哑声问。

  璟谰磕巴了一下:“那……那是因贵妃娘娘无子嗣,她要抹杀所有怀有孩子的妃子。我娘亲身份低微,生了我便被迫骨头疏散了,我被宫里的太监交由侍卫抚育。我好不容易才活下来,来做了质子。”

  祁盏坐起,眼中带怜,“那你的日子,欠好过吧?”

  “遇到你后,才知当年艰难。”璟谰伸手拂过祁盏脸颊,擦掉她的泪珠。祁盏躺在床上,璟谰抚慰轻拍这她,“睡吧,我一直陪着你。”

  开不了口,祁盏悲痛欲绝,黯然泪下。璟谰身上的味道却让她放心,她不敢去想,直接睡了已往。

  睡梦中做了七七八八梦,杂乱无章。

  待祁盏醒的时候,只听璟谰与祁祜在外低声攀谈。

  “殿下,皇上身子可好?”

  “大病山倒。彻底转动不得了,但脑子还清醒。这几日三伯伯一直在,调治一下,或许就能去见母后......最后一面。”祁祜的声音清明脆,好听极了。

  “袭皇后娘娘的刺客抓住了么?”是璟谰的声音。

  “他就地被母后杀了。谁知他又不死,还还击了一下。”

  “殿下......莫要伤心太过了。”

  只听祁祜道:“我才是这宫里面最不配伤心的。我若是也垮了,若儿怎么办。”

  “哥哥————”祁盏从卧房跑出来,伸手一把抱住祁祜。“母后没了,再也没了。”

  祁祜紧紧拥着她,“但哥哥在,哥哥一直一直都市在。”他倒是自若淡然,就像死的不是邵韵宅一样。祁盏抱着哥哥痛哭出了声音,大哭一场后,又昏睡了已往。

  天降大雨,黑云拨不开,风急天水来。一声轰鸣炸如开山,风哭人哭相交杂。

  栩宁宫中一片痛哭,白绫满目,焚香袅袅,灯火通明。

  毛珂跪在前排,已经止住了痛哭,流着泪面如死灰。祁祯央跪于棺椁前,与禾公公一同烧纸,两人双目死沉,再无想法可言语。祁炀搂祁盏痛哭,锥心难受。洛酒儿已数度昏厥,仍被人扶着跪好。

  祁祜跪于中间,眼中无泪,心有惙怛。

  “皇上驾到————”

  禾公公闻声连忙起身去扶,祁祯樾满身瘫软,基础站不住脚。

  “宅儿......”他嗫嚅道。

  可惜无人应答。他模样一夜间苍老了十几岁,被禾公公扶着上香。近十八年爱恨,一刀切断,再无纠葛。

  他低头看着众孩儿,他弯腰伸手揽住祁盏,“若儿————”

  祁盏抬眼,泪眼朦胧中看着祁祯樾。“父王......母后,母后真没啦————”她一开口,祁祯樾泪已浸入眼眶。

  “止安————止安?你为何不哭?”祁祯樾看到祁祜,厉声问道。祁祜去看他,并无反驳意思。“止安!你母后生前最为疼爱你,你为何一滴泪都没有?”

  “哭换不回思断肠,如何博得泪满裳?”祁祜一开口,祁祯樾脸色一变。

  「啪」

  一掌扇到了他嘴上,众人惧怕。连忙跪地磕头不起。祁盏瞪大双眸,被祁炀摁着跪趴于地上。

  “皇上息怒......”

  “父王息怒......”

  “亏朕与你母后觉你懂事仁和,你母后薨逝,你竟这般铁石心肠!朕也算是看透你了,你这孩子就是个没心肝的!咳咳咳咳————好一个如何博得泪满裳————咳咳咳咳————”祁祯樾掩嘴干咳几声,头晕目眩,禾公公连忙扶住。

  “皇上,身子要紧啊......”

  祁祜目露倔强,跪地瞪他,“父王,儿臣只是不想让愁悲误事。”

  “误事?!如今祭祀你母后就是大事!!”祁祯樾大口喘息,责备着他。痛爱止安十五年,从未打过他,更未如此大动怒气。说话间,他伸手就要打祁祜,祁盏高喊了一声:“父王————”

  祁祯樾顿住。

  “父王,母后还在看着呢!刚刚父王也说了,母后最疼爱哥哥,您若是在此责罚哥哥,岂不是让母后不得放心么?”祁盏声音哆嗦,极其畏惧。在众人眼中,祁盏本就是个胆小温柔的女人,如此鼓足勇气冒死开口,虽然悚惧。

  “皇上————”毛珂开口,“止安年纪尚小,没经历过如此骇人恐怖的事,一时糊涂请皇上莫要盘算。”

  “皇上。”祁祯央也道:“皇后娘娘尸骨未寒,莫要再责怪她的孩子了。”

  祁祯樾徐徐滑坐于蒲团上,满眼衰颓。

  祁盏看着父王像是被抽了心气儿一般,也止不住难受。

  暴雨转微,祁祯樾依旧跪于灵堂,以至哭得数次昏厥,但仍不走。

  蝶月撑伞,祁盏离开灵堂。祁祜立于房檐之下,望夜雾不语。

  “哥哥。”她上去挽住他的手臂,“这么夜了,你也未曾进食,去东宫进一些吧。”

  “不饿。”祁祜牵住她的手,“若瓷,你回去睡一会儿吧,折腾一天了。”

  祁盏耍赖:“那你送我回去,我饿了,想进一些汤水热饭。”她想让祁祜也歇歇。

  “好。好。”祁祜满口允许。敏慧伸手给他撑着伞。

  祁盏的悲痛已经略轻些了,她问道:“哥哥,你信来生么?”

  “你是想问,母厥后生会托生成什么?”祁祜的手掌心温暖舒适。“母后会成自由自在的青鸾鸟,成逛遍大江大河的游鱼,成无拘无束的野马。再也不妥祁家的皇后了。这是兴奋事啊。”

  祁盏自语:“那我们呢?”

  “我们必须熬啊。无论如何,必须熬在这儿。”

  他掉臂下雨湿滑,半蹲下,对祁盏道:“你跟我,都是邵家血脉,不行当无名之辈。”

  祁盏竟懂了。懵懂的思绪现在马上清晰了明了。

  “是,是......哥哥。”

瑭腐腐

邵姐就此下线了。但她貌似不想离开。从本章之后到结束章,本人开辟了新的节目【邵姐辣评】,给邵姐找点事做一做

按 “键盘左键←” 返回上一章  按 “键盘右键→” 进入下一章  按 “空格键” 向下转动
目录
目录
设置
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