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太能作的水平,远远超乎严文雅预料。
没了辅佐,那便直接动手。陈老太见四周的人都只看不说时,索性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直接动手搬肥。
“你做什么!”严文雅被陈老太的无耻惊到,上前一步按住最上面的肥,“这是我家的肥!”
“你家的还不是我家的?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陈老太犷悍道。
“我们已经分居了!”严文雅不得不提醒陈老太,理想对方能听懂她的话。
只可惜,就算听懂了,陈老太也只会装听不懂。手下力道加重,最上面的肥便被她生生扯了下来。
“你!”
“住手!”江奕奕上前一步,一脚踩在了肥上,陈老太想扯也扯不动。
“江奕奕,你滚开!”眼见着不要钱的肥就要得手,突然伸过来一只碍人的脚,陈老太恨不得剁了那只脚。
滚开自然是不行能的,江奕奕踩着肥,坐在了另外几袋肥料上,轻轻歪着脑袋问陈老太:“奶奶,你想要肥?”
“空话!”陈老太想打死江奕奕。
江奕奕唇角轻勾,伸出一只手来:“好啊,给我五块钱,这袋肥你搬走。”
“你说啥!开什么玩笑!这袋肥值五块!?”陈老太瞪眼道。
“嗯哼,就是五块,或者,奶奶你再给我添点零花钱,我不介意。”江奕奕笑眯眯地看着陈老太,那手又往陈老太跟前伸了伸。
陈老太下意识退却,远离了江奕奕,自然也远离了那袋肥。可如此陈老太自然不宁愿宁可,梗着脖子,用一根枯木般的鸡爪指头指着江奕奕,恶狠狠道:“江奕奕,你这是看待尊长的态度吗!你就不怕浸猪笼吗!”
江奕奕闻言“噗嗤”一笑,双臂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陈老太,不急不缓道:“浸猪笼?您老怕不是还活在上个世纪?另有啊,这种说法若是让上头的人知道,把您老关小黑屋也说不定哦。”
江奕奕模棱两可的话令心虚的陈老太马上不敢乱说,眼珠子乱瞟了会儿,抓着第一个话题试图维持自己的强势:“江奕奕,我怎么说都是你奶奶!你这样对我说话,就不怕我上公社告你!告你们全家!”
“你!”严文雅被陈老太的无耻气得火冒三丈。
“娘,没事儿,让她老人家去告。”江奕奕拉住想要上前理论的严文雅,嘴角噙着一丝讥笑笑意,“我倒是要看看,公社的人听到奶奶你当众抢肥,又该怎么说?是理在你,照旧在我们?”
“理虽然,虽然在我!我是尊长!”陈老太不无心虚道。
江奕奕颔首,没有否认:“对,您是尊长,理应我们让着您。您若同我们好好商量,这肥我们若有剩余自然会给您。但可惜,您上来就要抢……街坊邻居可以作证,就您适才那架势,怕是走到哪儿都不会占理。至于尊长,呵呵,您这尊长重新到尾都没做尊长的样儿,又怎么称之为尊长呢?”
“你!你个小兔崽子,你竟敢骂我!”陈老太被江奕奕一番话憋得脸红脖子粗。
江奕奕耸耸肩,依旧是那副恣意模样:“我骂您了?我重新到尾可都是敬称,您从哪个字里听出来我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