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分居?”
“……江奕奕,你知道你在说啥!”
陈老太头个反映过来,狠狠瞪着江奕奕,叉腰伸指,充满褶子的脸上横肉起伏:“分居?你做梦呢!就凭你这死丫头也敢提分居?老娘告诉你,只要老娘不死,这个家就不能分!”
“哦,好。”江奕奕丝毫没被陈老太唬住,一副事不关己模样,扭头便对杨白凤道:“大娘歉仄哈,这个婚我让不了了。”
“什……这……”
“嘎吱”,院门被推开,先前追赶杨春燕的江秋月回来了。抬头见院中情形,江秋月目光先在江奕奕身上转了一圈,之后才问杨白凤:“娘,这是怎么了?你们这是……”遇到什么事儿?
“啊,这个……”杨白凤琢磨该如何同江秋月说这件事,“就是,奕奕同意把她亲事让给你,但是,她提出要分居。”
在听到第一句时,江秋月心情骤然一亮,先前对江奕奕的怀疑险些都要忘记。但“分居”一出,她知道,这事……难了。
奶奶是绝对不允许分居的,一旦分居,她再想从二叔家要钱就没那么容易了。
心思电转,江秋月两边都没催,只是拉着杨白凤让其帮自己晾晒衣服。
杨白凤会意,随着江秋月离开。石秀珍看了眼暴怒的陈老太,分居在江家是禁忌,她可不想触霉头,转身回屋。原地,剩下江奕奕母女二人同陈老太坚持。
陈老太显然被气到了,因为她头一次被自己的孙女威胁了!适才就觉得这臭丫头哪里纷歧样了,原来是胆子大了!
“江奕奕,你胆儿肥了,竟敢要挟老娘!哈!怎地,你这是想爬老娘我头上拉屎吗!”陈老太颠着一双小脚往前凑。
江奕奕可不想被碰瓷,拉着严文雅急遽退却。
“奶奶,我可没要挟你啊。是你刚说的,我同意退婚,你就允许我任何要求,大娘和三婶刚都在呢,她们不是也允许了?你不信问她们呐!”江奕奕祸引动水。
刚将衣服搭上绳子的杨白凤急遽将衣服扯开遮住脸,准备回房的石秀珍脚下一滞,走路速度瞬间加速两倍。
下一秒。
“不要脸的糟逼玩意儿!想造反吗!竟敢跟老娘耍心眼儿!我呸!你们吃老娘的,喝老娘的,还想跟老娘提分居!分个屁家!这辈子都甭想分居!你们等着,等我儿子回来,就让他们好好修理你们……”
江奕奕拉着一脸懵的严文雅去墙根晾衣服,独留陈老太在院子中央嗷嗷骂着。
她嗓门极大,很快便惊动了四邻。只不外,街坊们对此见责不怪,只当听个响便该干啥干啥去了。
陈老太发作力足,持久力强,一旦开骂便停不下来,还谁拦谁倒霉。
三个媳妇心知自家婆婆尿性,便各说各话去了。
墙根处,严文雅一脸心疼地看着江奕奕,伴着陈老太的咒骂唉声叹气。忍了又忍,可最终没忍住,她问江奕奕:“奕奕,你,你是真的不想要这亲事了?”
江奕奕停下手里行动,极为认真地同严文雅对视,语气郑重无比:“娘,这亲事我是真的不想要。就算没这事儿,这亲事我也会推掉。至于分居,只是不想白白浪费这么个时机,而且,您不是一直都盼着分居的吗?”
“可,可你之前……”
“娘,人是会变的,不是吗?我总有想开的那天,与其一直理想一个从未见过的人,还不如脚踏实地挣钱叫人舒坦。”江奕奕慢慢勾起唇,说话时神采飞扬,心中小算盘已然拨拉起。
严文雅盯着女儿看了半晌,照旧不相信江奕奕的改变。心态积极是好事,但那是对别人。她的女儿她知道,说难听点,这孩子就是一闷葫芦,这辈子怕只有被人欺负的命。
此番闹腾,相信不止她,就是其他人也能觉出来,这孩子变了。就似乎,就似乎变了小我私家似的。
所以,严文雅内心认定了江奕奕这是受了刺激。担忧女儿失事,她暗下决心,这几天一定要多留意奕奕,可千万别失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