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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澳门土司

第五十七章 海盗王

大明澳门土司 亦木1987 2427 2021-03-05 15:36:28

  约莫陈良被吴瑛敲诈了一根簪子的时间,哑叔的包扎完成了,陈良把他们送回了海云裳。回到兰桂坊,却看陈恭、陈俭和三叔都在等着自己。

  “年老,今天你看到了,碰到那些着甲的卫兵,兄弟们实在啃不动啊,西人的板甲,铁尖扎在上面,他们一侧身就滑了已往。还得是用火铳。”陈恭诉苦着武器不中用。

  “年老,咱们这阵法练的越来越熟,但是也没个用处,我怕时间长弟兄们会有懈怠。现在长牌手端盘子,藤牌手切肉,扁担手送货物,最惨的是狼筅手,他们只能扫大街。”陈俭很是担忧洪门子弟迅速向小市民堕落,而且这次和卫兵坚持没能压制对手,也给一直骄傲的两兄弟来了记闷棍。

  陈良脱手过于狠辣,一举扫尽了南湾的各个势力,又和香山上层打好了关系,洪门基本上没有什么战斗时机了。这帮精力旺盛的小崽子们,看来真有点身怀利器,杀心自起的意思。不外陈良也真的畏惧自己手中的刀慢慢顿掉,究竟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之中,枪杆子才是保命的基础。

  “正好我们在都中收地的时候,麻烦得紧,糖寮和酒坊自打建起来,虽然人手都是我们五家靠的住的,但是总有人在旁边转悠。要不我们把糖寮迁到湾仔吧。那里有帮子渔霸,另有些托名挂在刘香手下的海贼,但统共不到300人。”三叔自探询说了朗姆酒和白糖的暴利后,这心是一刻都没有放下过,要不是官府不允许,恨不得跟那些工匠都签下生死契。早有心思将作坊都签到相对关闭的海岛上。

  湾仔在澳门西侧500米处,可谓是隔江相望,与南屏镇共处于一岛,中间由白面将军山相隔。最早的湾仔滩就是黄粱都人率先在此立足,可惜的是六年前海盗刘香来这里补给,结果由于供应不及,尽屠湾仔人丁。今后以后澳门西侧一个近30多平方公里,相当于15个澳门的大镇竟是只有海盗和渔霸的存在。

  “三叔说的有原理,湾仔与澳门一江之隔,运输甚是便捷,这湾仔本事黄粱都人开拓,同村人无顾遭难,我们确实该报此仇。让兄弟们好好练吧,等我把武器给各人凑齐,咱们就去会一会那些海贼!”陈良早就有想把湾仔纳入麾下的愿望,但是苦于实力不济,南湾已经尽在掌握,现在应该可以考虑扩大下自己的势力规模,争取从一个街道办主任向一个区长努力下。

  四人在屋中闲侃,说了许多在黄粱都的往事,竟然觉得恍如隔世。曾经的农家少年,却已担起了数百人的生死。

  随着西班牙船队的离开,原来以为可以休息一阵子的众人,却看到如鱼群般的荷兰船只涌入口岸。如果说西班牙人只会买买买,那荷兰人却从来都是买卖一体,船上不光装有在大明需求旺盛的种种香料,另有近百名欧洲来的冒险者。

  这个时期的欧洲人生活的甚至还不如大明的黎民们,土地吞并在欧洲的情况越发严重,他们当中有失业的水手,想来捞一把的工匠和大批在巴达维亚和万丹拥有货栈的商人,他们追随着荷兰人的船队而来,会一直呆到东北季风的到来,澳门也正式进入到了一年中最喧闹的时刻。

  他们的到来也终于将广东的大商户们吸引回澳门,当他们回到自己店肆的时候,却感受出了身边巨大的变化。

  “舅舅,这澳门如此狭小,富贵却不下泉州。夷人遍布,巨船往来,认真千奇百怪。”

  “一官,你就在这里多学,多看,这澳门明面上是朝廷之地,但是却行的是弗朗机人的规则,未来大生意,都要着落在和夷人的买卖上,而这海面上真正的大生意,却是尽在这小小的香山澳。”看着面前的18岁少年,身为澳门八大华人巨商门下掌柜的黄程胸中升起一团英气。

  “嘭。”口岸放起了礼炮,应该是为了迎接暂时返回休息的荷兰东印度公司科恩总督,但是这礼炮更应该为这个年轻人而放,他就是未来东亚真正的海上总督——郑芝龙。

  不外现在他还只有十八岁,也还没有更名郑芝龙,不甘于死守贫寒的日子,从家乡带着自己的弟弟郑芝虎、郑芝豹赴澳门投奔自己的舅父黄程。

  “舅舅,这班差役怎得这般精神,走的队形却也是弗朗机样式的。”还在口岸看着各处西洋景的郑芝龙看着不远处的洪门巡逻队啧啧称奇。

  “你们以后不要惹这些穿红衣服的人,有传言他们就是那只帮着弗朗机人打退红毛夷人的明人队,厥后又在这澳门打跑了四海帮,压服了顺德帮,现如今管着南湾一群苦哈哈。”黄程早一个月回的澳门,原来没觉得什么,以前四海帮、顺德帮最凶的时候,也不敢捋他们这些“海商”的虎须。这个时代海商另有另一个副业——海盗,而黄程的东家完全可以有另一个名字——“海寇”。

  就在这个真空时段,南湾这群力夫和杂役们换了新主人,但是却似乎脱胎换骨一般。南湾的明人力夫越来越贵,而且越来越难管,逼得黄程不得不转向雇佣日本和东南亚人。但是贸易季太忙了,黄程和诸位大海商们,实在无暇顾及这个新起的洪门,只能黑暗打探。

  不外还好,这个洪门虽然也做外贸生意,但是卖的都是各人没有的货物,好比闽茶和甜酒,货量又小的可怜。在他的印象里,洪门照旧个增强版的四海帮。

  “快走吧,今天下午最后一场舞了,再磨蹭连人影都看不到了!”水手们操着大嗓门呼朋引伴,一群半年来只见过马来女人的水手,疯了一样的扑向兰桂坊。

  “舅舅,我们也去看看吧,那里似乎有热闹。”郑芝虎虽然听不懂他说什么,但看着沙滩上奔跑的水手,也跃跃欲试。

  “那叫兰桂坊,是澳门新建的销金窟,专门坑害那些夷人水手,每天都能看见从赌坊里扔出的水手,半年积贮一朝散尽啊。你们三个以后也不许踏足此处,听得了吗?”黄程板起了面孔,如教训儿子般严肃,三人紧忙颔首。

  “你们休息几日,我就把你们送到耶稣会去,要在那里好勤学,知道了吗!”黄程感受回到澳门后,似乎有些事情永远的改变了。

  似乎为了印证他的说辞,一个衣着华美的年轻人正在赌坊门口冲着看守乱喊:“看看你们拦住的是谁,克拉尔?卜加劳你们昨天还冲我鞠躬,今天就不许我入内。”

  “亲爱的先生,我认为你不应在这里大叫你的姓氏,这会让您的父亲尴尬,只要你还掉了欠下的账目,我想我们依然接待您的到来,四万六千两,一次结清。”一个和郑芝龙一样年轻的明人男子,现在正站在那个夷人面前,静静的看着对方停止了喊叫,蹲在了地上,把双手插进了自己的棕色的头发。

  “我看您照旧尽快告诉您父亲一声,让他带着银子来兰桂坊二楼找我,我叫陈良,他认识我的。”说完之后,那个年轻明人转身走回兰桂坊,只留下那个弗朗机人在那里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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