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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澳门土司

第四十四章 蓦地生变

大明澳门土司 亦木1987 2921 2021-02-26 11:00:12

  澳门,南湾街巷,一队身着红马甲的巡逻人员走过,他们提着灯笼,摆着手臂整齐的前进。不苟言笑的脸上,颇有些不怒自威。身边的人群默默的离开两行,给他们让出门路。

  当他们看到一个年轻人走来,却是一行人齐齐站住,右手抚胸,大叫一声:“参见副总舵主!”

  来人正是陈良,此时一身月白长袍的他,也是立正站好,颔首道一声:“兄弟们,辛苦。”便示意他们继续执行任务,自己带着两名随从走向东南布庄。

  到了巷子口,部署两名卫兵静待,自去海云裳叩响了门板。自上次被围在巷子中,一个月的时间里,先是忙着与四海帮决战,接着又是重整南湾,之间还要筹备兰桂坊的开业,竟没有劈面谢过吴瑛。

  此时已是黄昏,前去造访,本是失礼,但是看着兰桂坊如此红火,志自得满的陈良竟然忘了此间枢纽。

  门缝稍开,露出一只圆溜溜的大眼睛,听的里面颤巍巍一声:是陈令郎,便知道开门的是吴瑛身边的小丫鬟。

  不多时,丫鬟将头伸出,看了看左右,便把门推开一道小缝,仅容一人通过。

  “陈令郎,请进”小丫头笑的远不如吴瑛娇媚,怎么另有点僵硬。陈良抱拳施礼,侧身而入,颇有有点偷情的错觉。

  “扑通”陈良只觉一股鼎力大举蹬在自己的腿弯处,不自觉跪在了门口,还没反映过来,便有一块抹布塞进自己口中,双臂也被反剪在身后,眨眼间自己便被五花大绑起来。两个胳膊粗的像碗口的大汉,托起不停挣扎的陈良就往后堂拽。

  莫不是四海帮在这里埋伏,要取自己性命,这个念头如一盆冷水浇醒了陈良。自己与四海帮那是生死的仇怨,这次难道就要无幸,想到此处,陈良万念俱灰。陈良啊,陈良,你太大意了,两次教训还没有让自己离开后世法治社会的舒适圈。

  人到后堂中,是个宽敞的院落,四小我私家手持火炬分立两侧,当中一张太师椅上,坐着个魁梧男人,整身粗布衣衫倒是与凡人无异,只是困难卓绝的方脸上,一双阔目精光四射。吴瑛立在那男人身旁,不复往日风骚模样,双手交并,一脸的肃然。

  不是周掌柜,堂中人威势要比周掌柜足的多。难道是他请的辅佐,挟持了吴瑛主仆二人,专在这里埋伏自己?想到自己定然无幸,陈良挣扎站起,狠狠盯着堂中男人。

  “哪里来的登徒子,夜半登门坏我女儿清誉,居然还面无惭色,可是要试试老夫手中刀剑。”座上大汉,朗声质问,一时间须发皆张,显然是动了真怒。

  听的此言,陈良心中一松,原来是吴瑛他爹啊。差点出师未捷身先死的陈舵主,终于换回了往日自信面容,呜呜呜了一通,体现自己有话要讲。

  “老帮主休要动气,这班人哪劳您亲自动手,待兄弟们切个烂碎,丢进海里即是。”旁边一个持火男人,上前单膝点地,转头眼角撇向陈良,闪出一道冷光。

  切个烂碎,还要丢进海里,这也太凶残了吧,怎么看起来比四海帮的人越发凶残呢。这是什么世道啊!刚刚放松下来的陈良,又摆出一副做鬼也不放过你的心情,瞪视着堂中众人。

  旁边的男人们脸上却露出兴奋的样子,显然个个都是干熟了的惯犯。吴瑛他爹默不作声,紧盯着陈良,似乎在认真考虑男人的提议。陈良充满期待地看向吴瑛,按剧本此时你该出来救场了吧,赶忙抱着你爹大腿为自己求饶啊!

  吴瑛确实正看向陈良,眼神中另有几分温柔,身子却没有丝毫行动。难道因为自己没有亲自答谢她的救命之恩,因爱生恨,这就要至自己于死地?

  不待陈良腹诽完,座上男人已站起身形,迈着阔步,走向陈良,速度不快,但每一步似乎都带着如山的压力。待吴瑛爹走到陈良面前,直视陈良双眼,感受想要把他看个透彻。陈良迎着吴瑛爹的眼神与之对视,只是少了些恼怒,多了些柔和和清明。

  吴瑛爹不理陈良拼命用眼睛释放的爱的电波,向他后面踱去,陈良眼角中看见老人右手袖中,一只匕首正在慢慢划出。要死了,要死了,这回真的要死了,不知历史上会不会纪录,洪门英明神武的首创人陈良,因为夜间幽会女子,被其父愤然捅死!

  “瑛儿,看来你是认真不喜此子,到现在未曾有一句相劝,难道是希望为父,帮你了断他全你名节?”身后声音悠然而起,陈良心中一动,有戏!现在就看吴瑛的了,快救你的俏郎君!

  “女儿自小素知怙恃命,不行违,怎敢阻拦父亲行大事。”吴瑛做了万福,眼神依然满是柔情,不是吧,难道杀了我是你最后的温柔?陈良感受刀子已经顶在后背了……

  “不外带陈令郎死去,女儿自会以死向陈令郎及南湾黎民谢罪。这样才对得起爹爹平时教导我的孝义二字。”此时吴瑛收起了温柔眼波,换上一脸的决绝。大堂一片宁静,往日娇声,确如黄钟大吕,似乎每个字都透出女子全部的力气。

  “向这南湾黎民谢罪?老夫只不外杀了一个登徒子,也算是为这南湾黎民除了一害。”老头混不在意,说到厥后,反倒笑了出来。

  “陈令郎乃洪门副总舵主,自来香山澳,先阻红毛兵以卫澳门,后逐四海帮以安黎民,自其接掌南湾,建学堂,却不收束脩,巡街巷,却不欺妇孺,只二十余日,无数乡民便从洪门生意中赚得往日数倍之银。今令郎上门谢女儿援救之呢,反倒中此埋伏,父亲杀之,易也,南湾黎民生计,失也。女儿怎能不向他们谢罪!”

  陈良此时看着吴瑛的眼睛里充满了小心心,要不说伶牙俐齿从来都是女人的专项,一番话下来,陈良都感受自己从未有过的高峻。

  “啪、啪、啪!”身后老者三掌拍在陈良肩上,只拍的陈良胸中血气翻涌,这老头不讲武德啊,说不外女儿,就要杀人灭口!

  “我看这少年,虽然嘴上没毛,但也有些胆气,本想他要是个殷实人家,若你中意,也便将你托支付去,没想到竟遇见了个大英雄!却不敢再作此痴想!”老头收起手掌,居然放声大笑,不外笑得最后,竟有些惨意。

  “为父内疚,此番却是遭了横祸,唯恐自己命不久矣,才来将你部署妥当,准备再作盘算。不外此种人,你却是嫁不得的,自古好汉,可有重妻子的?而且此子如此粗心大意,岂能长寿?”

  “喂,喂,你们这话题也太跳跃了,有把人五花大绑谈婚论嫁的吗,再说难道不应先问问当事人愿不愿意吗?我还没说娶你女儿,你怎么就咒我命不长。”虽然,没有人能听到陈良心中的话语。

  “父亲自幼便叱咤海域,绪大掌柜也素来敬重爹爹,到底是什么天大的祸事,能将爹爹逼到此处。”吴瑛的脸色此时已是三变,从面色决然到怕羞带俏,再到满面惊色。她似乎无法相信有什么困难,能把面前这个适才还杀伐坚决的父亲,逼到自己说命不久矣。

  吴父默不作声,还跪在地上的持火男人却开了口。

  原来吴瑛家竟是世家海盗,到了他父亲这一代,被绪彩老收编后成了帐下的小股掌柜。而吴瑛作为自己唯一的女人,被吴父部署在澳门避险。原来家中有店又有船,生活乐无边。可恨那荷兰人,堵在了台湾海峡,要求闽浙南直隶的船只和他们在澎湖交易。这些广东海盗就没有了吃喝。珠江口的海面,又被刘香控制,绪彩老海盗团体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经济危机。

  而帮中的周师爷又给绪彩老出了条毒计,要求每股掌柜都要领军令状,限期向帮中缴纳定额财货,否则就要拆股整编。而吴家海盗一直维持自己的嫡系人马,早就成了绪彩老的眼中钉,此次更是背上了五千两的任务,一个月内交付!越发可悲的是,出海泰半个月,吴瑛爹只抢到了一只船队,两条大福船上竟然全是茶叶!屋漏偏逢连夜雨,吴家在澳门的窝主在战争前逃到广州,一直都没有回来。

  吴老爹自知回到帮中,吴家这百年的基业就要毁在自己手里,竟是存了死志,计划部署完女儿就要去拼个你死我活。说到这里,堂中众人,尽皆无声,吴瑛一张俏脸上也有了斑驳泪痕。

  “呜呜呜呜”院中央一个暂时被各人忘记的人,划分用汉语拼音四种声调发出我能资助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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