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顺利脱身
吴老四见老妇人扶住自己，他心中未定，悄无声息把布片放到老妇人衣袖内。
“好吧，阿姊都说了，你们搜吧。”
吴老四站直身子，伸开双手抱着头，让两个士兵重新到尾搜了个遍。
老妇人见对方搜完，看向领队的士兵说道：“军爷，我已经说过了，四弟多年未见我，才来探望，既然要搜，老身也给你们搜个遍。”
领队的士兵看到老妇人带着怨气的脸色，但是一样没有放过，他对着有些不爽的点颔首，“搜！”
两个士兵见这老妇人气质有些特殊，而且年纪又大，想起自己家中的老母亲，身上有些迟疑。
然而看到上司下令，他们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检查，然而面对老妇人坦荡的态度，他们也只是搪塞行事。
急遽检查完，两个士兵照旧摇了摇头，领队的什长才微微颔首，带队退出屋子。
吴老四深深呼出一口气，再次对着老妇人另眼相看。
老妇人刚刚扶住他的时候，吴老四就会意了对方的想法，连忙把布条交给对方，终于躲过一劫。
“嘘！”老妇人见吴老四要说话，连忙打个手势，两人进入了内屋。
“先生，想必你们的行动出了事了，否则这些军士不会连夜搜查。”老妇人低声说道，拿出那片布条交还给吴老四。
吴老四接在手里，脸带苦涩点颔首，连老妇人都能觉察出曹军这么异常的举动，说明四方楼那边肯定捅了娄子。
“连累您了，此番我若是能平安回去，一定会把消息传给令郎。”
老妇人叹了口气，站起来从屋内拿出一个针线包，说道。
“先生若是信我，不如把那布条和你衣袍给我。”
吴老四不疑有他，马上脱下衣袍，只穿一件单衣。
老妇人拿过布条，又看了看那件破烂的衣袍，拿起铰剪便将布条剪成一堆碎布。
“你.”吴老四大惊，但是老妇人的行动，让他再次平静下来。
只见她熟练拿起针线，在破衣袍上挑出几个位置，把剪碎的布片缝在上面。
吴老四有些尴尬，原来老妇人是帮他把布片剪开，接在衣袍上蒙混过关。
老妇人针线功夫很熟练，不到半个时辰便全部把布片缝好。
“先生，你回去之后，找个织工便能把布片重新缝合。”
吴老四迫不及待地拿过衣服，凑在昏暗的灯光，肉眼竟然看不出这是一份图纸。
“还好先生穿的衣服和我们一样，否则这布片和线眼做不到契合。”
老妇人见吴老四认真检查，忍不住解释一句。
吴老四穿上衣袍，躲着老妇人深施一礼。
“这针线之恩，堪比万金，我吴老四一定会酬金夫人的。天亮我就出城，还请夫人多多保重。”
老妇人闻言，照旧保持着平静的神色，似乎自己做的只是寻常事情，她慢步走到柜子，拿出一件折得整齐的衣袍。
“这是给我儿做的衣服，先生能帮我带给他吗？”
吴老四郑重接过，触摸到这整齐划一的针眼，心潮起伏。
“魏延有母如斯，老实说我都羡慕呢，怪不到魏延在军中如此能干。”
魏母听到吴老四的话，第一次露出异样的神色，那是每当别人表彰自己子女时候怙恃才会有的笑容。
“先生不用这么说，我儿想在沙场上做些事情，我身为母亲的自然要支持，请先生回去之后，告诉他既然在冠军侯麾下做事了，就要好好珍惜。”
吴老四收起衣袍，对着老妇人允许。
“夫人放心，我吴老四一定带到。”
魏母起身，露出疲倦面容。
“嗯，时候不早了，要歇息才行，老了啊。”
老妇人走回自己的房间，吴老四再次回到床上躺下，天色半明之时便悄然起身离开。
吴老四来到城门，随着早起的民众在旁边排队期待出城，这些人多是行脚商人或者滞留在城内的民夫。
卯时三刻，天色微亮时候，城门口的士卒揉着眼屎开始进行审查。
这个敏感时期，夏侯惇下令不能打开城门，民众收支都只能通过小门洞。
轮到吴老四，两个士兵再次将他满身上下检查一遍，就连发髻都用手仔细捏了一遍。
没有发现情报，吴老四神色自若地期待对方放行。
然而其中一个士兵拿着魏母做的新衣，爱不释手地翻来翻去。
“军爷，这是给阿姊给我侄儿做的衣服，没有问题的，还请军爷还给我吧。”
想到魏母亲手一针一线做的衣服，吴老四硬着头皮恳求对方还给自己。
“滚吧，还想不想出城了？这件衣服就当孝敬我们了！”
曹军士卒有些犷悍，对着吴老四喊道。
吴老四装作惊骇，跌倒在地扯开嗓子喊道：“军爷啊，我阿姊日夜不眠才做这件衣服，不能拿走啊。”
“啊呀，还敢撒泼，信不信老子把你关进大牢。”
吴老四趴在地上，眼睛闪过一抹冷光，才不到二十就左一口老子右一口老子的，心中有了杀意。
“何事喧哗？你们在干什么！”
突然一道威严声音在门楼响起，小兵满身一震，连忙站好行礼，偷偷把衣服藏在身后。
“将军大人！这人通过检查，但是又在这里闹事，不愿出城。”
吴老四见到将军盔甲的魁梧大汉走来，连忙装作畏惧，缩在地上不敢说话，和普通老黎民见了官一样。
夏侯惇走进来，看到吴老四满身破烂，手脚污泥的模样。
“衣服是谁的？”
小兵闻言，额头汗水打湿了脸庞。
“将军，衣服是老汉的。”
“拿来。”夏侯惇伸脱手，那士兵连忙双手递上。
夏侯惇拿过衣服，简朴看了看这件民间随处可见的手工麻衣，忍不住瞪了一眼对方。
“老丈，这衣服你拿回去，走吧。”夏侯惇把衣服还给吴老四，看到四周民众都关注着，朗声道：“丞相有令，汝南城内不得扰民，不得抢掠，你自己去领十军棍吧。”
吴老四对着夏侯惇拜了拜，爬起来接过衣服。
“谢谢大人，大人真是太好了，一定可以平安长寿的。”
看到吴老四的感恩模样，夏侯惇见自己收拢民心的简朴行动到达目的，忍不住露出笑容。
“好了，各人继续吧，别延长了时辰。”
吴老四再次看了一眼夏侯惇，心想预计汝南城排查完毕，觉得情报没有泄露，却不知在他眼皮底下，吴老四灼烁正大地出了城门。
曹操引以为豪的霹雳车也就这样泄露出去，假以时日，四方楼肯定也会抓住时机带出汝南，高价出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