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倒了八辈子血霉
身后的门生相互都不宁愿对视,但碍于碧瑶的威迫下,她们颤颤巍巍的将腰牌递了已往。
而帝姝身后的门生似乎也明白她们的下场,于是也卸下腰间刻着‘风’字腰牌,由一人为头交给了碧瑶。
这一切都落在不远处的孟聘她们眼里,连连啧叹,这些门生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碧瑶也真是蠢,明知帝姝犷悍,还硬要与她绑在一起,真是自作孽不行活。”
神荼漠视,两个蠢人各自指望,也指望不出什么花头。
那头。
帝姝掂量着手中腰牌,挑起眉头,“这份自觉性,某人可真该好勤学学。”
碧瑶语气平静,“殿下,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帝姝沉眸深思,碧瑶见状又补了一句,“此次搪塞孟聘的准备算是白费了,但大试还得好好盘算才是。”
“那以你的看法?”帝姝也拎得清。
碧瑶莞尔,“眼下我们并不缺灵器与腰牌,时间又紧迫,且我进来窥见那小花精和神荼站一块儿,想必是同行寻宝去了。这小花精倒不足为惧,主要是神荼,此人实力难摸,碧瑶认为现在跟她闹翻不是时务之举。”
帝姝脑海中追念起那日藏经阁中的一幕幕,她不禁眯起了眼,眼底聚集起寒意。
简直,此人并欠好搪塞,若是从她们两人身上计划,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碧瑶瞟了一眼帝姝的脸色后,继续说道:“不外幸亏大试前,师父多有嘱咐。此次大试中的灵器和腰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媲嫇之森禁地里的日月珠。”
“日月珠?”
帝姝的神情徐徐凝重。她重复确认,“你说的可是前极渊之主遗留下来的,能利用时间的日月珠?!”
神荼和花扶皆一震,没想到此次大试竟隐藏了如此深的秘密。
“日月珠又是什么工具?”孟聘听到日月珠三字,心口一震,心跳加速莫名。
早知如此,之前在从极之渊她就该好好听姑老爷的说教。
“就如帝姝所说,任何强大的对手,都抵不外能颠覆时间的日月珠。”神荼目光冷峻,轻吐几字。
“日月同显,任人宰割。”
日月珠,之所以以日月为名,是因为此珠能以主人之念,令时光倒流,或定格界面随意利用。是万众灵器中最奇特、也最招眼红一物。
神荼蹙眉,关系日月珠那这背后就不简朴了。
“那些长老有日月珠这样的宝物,自己不留着反而给新门生?不太寻常。”
连反映有些迟缓的孟聘都想到这一层,
花扶想起那日在丰沮玉门外的一幕,她转头问,“不知是不是我敏感,我总感受碧瑶和三长老之间的关系很微妙?”
神荼轻笑作声,“碧瑶虽是与我们一届,但她父亲闲宵神君与三长老有些私交,曾请三长老去教导过碧瑶一段时间。厥后之所以会进丰沮玉门,也是三长老授意的。也就是俗称,内定。”
难怪,难怪鲁伯会把这么隐秘的消息都见告了碧瑶,原来是有这不为人知的一层关系!
“这吊死鬼打粉插花死不要脸的!”
花扶低咒一声,鞋尖踢了块小石子,“一边打着铁公无私的旗帜,一边与碧瑶暗度陈仓,亏得他想得出这招名利双收!”
识海里的孟聘握紧拳头,忿忿不平,“我原以为他是就事论事的厌恶我,不意是个欺软怕硬的老工具!”
神荼缄默沉静不语,此事她欠好评判。
碧瑶与鲁伯是有私人的情分在,但她的能耐却经得起考验。虽然不能说是天赋异禀,但是与花扶一样,也是同龄同阶中的翘楚。
想必鲁伯正是敬服人才的缘故。
若以她私人方面来看待这件事情,她自然觉得鲁伯两极分化,严苛了孟聘。
至于这日月珠……
“这日月珠在那边,我们现在就已往!”帝姝抓住碧瑶的手臂,心气有些不稳。
若真是日月珠,还管什么大不大试?
花扶着急了,“我们务必在她们之前赶到禁地,绝不能让她们夺了先机!”
神荼欲开口却顿住,识海里只传来一句话。
神荼,我想去。
神荼迎上花扶的眼神,点了颔首。
“好。”
碧瑶微笑,“殿下莫急,日月珠有妖兽看守,而且不是寻常妖兽,它名曰苍淮,性情残暴,威力巨大,相当于一名上仙巅峰的实力。”
言外之意,以不达上仙的资质去反抗一只上仙巅峰的妖兽,你可想好了这结果。
帝姝却蓦然松开了攥着碧瑶的手,但神色并不见落寞和张皇。
她道:“为了骗来孟聘,我谎称有专治灵器的秘法。虽然并无此秘法,但是有降服妖兽的法器乃千真万确。”
碧瑶瞥了一眼胜券在握的帝姝,她敛眉最终没将哽在喉间的后半句话说出。
她垂眸颔首,“以殿下之能,此等妖兽一定不在话下。”
天边隐约泛红呈日暮之态,不少门生已进入通道返回了丰沮玉门,这些门生神色各异,想必体验了差异心得。
帝棠庭等人站在一处,头微微仰着,而在他们面前上方,有一铺开的卷轴,里面泛起着一幕幕的画面,仔细看,另有新门生的面孔……
门生们在媲嫇之森里的一举一动竟然都被监视着。
帝棠庭拧眉抿唇,抬手一挥,卷轴里的画面一变,繁叶粗枝下有两抹身影正飞速前进。
“这新门生大试中,两大系门生联盟少见,可联盟起来如虎添翼,更是稀奇呢。”
一旁的招流笑眯眯地凑过来,自从看到神荼和花扶联手制衡他人,并夺得碧海潮生扇后,棠庭对这两人就尤为关注。
不等帝棠庭有所回应,他身旁的帝懿慵慵地掀起眼帘,似笑非笑得盯着招流。
“如虎添翼?呵,招流上仙何时也会攀龙趋凤了?”
招流悻悻噤声,心中叹道,帝懿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可真是瘆人啊。
帝懿冷嗤,眸底极为轻蔑,她撤回视线,落在卷轴中的画面,眸光徐徐冷幽。
“年老,看看阿姝在干什么。”
帝棠庭闻言又是抬手一挥,画面中泛起了帝姝和碧瑶的面孔,只是……
“她们神色急遽,是去往那边啊?”有门生提问。
帝棠庭眉间又深了几分,帝姝神色漠然,道:“明显这两人和阿姝她们去往的是同一个地方,而你我都清楚这地方有什么、危险几分。”
她定定抬眸,“年老,此事须禀告师父,否则后患无穷。”
帝棠庭抿唇沉思,帝懿说的他何尝不知,但是此事牵扯了阿姝,若是禀告了上去……
他担忧会对阿姝的境况倒霉。
隔了许久,帝棠庭才扬起手,陪同着一道深沉的声音。
“来人,去请长老!”
然而话音刚落,另一道浑朴的声音压过尾音。
“怎么一个个都面露难色,难道这届新门生的体现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