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一眼那总账,再瞧一瞧另一本细账,竟不来回多瞧几遍,便直接开始挂号。
这能写对?
孟期云听他的话,却是眼皮都不抬一下,一眼扫去,又发现一个有问题的地方,“这有何难?二哥仔细视察一下就知道了,但凡这名头写得不够细致的,多数都有问题,另有这些税收数目也差池……”
“是有些问题,这些我懂”孟融颔首。
好歹他也考上了状元,这点工具照旧能看懂的。
他……只是没措施像妹妹这样,扫一眼便立即记着。
“多数督清理衙门和军务这边账目,看样子,要有不少人要遭殃了。”孟期云看着这账,叹了口气。
但不得不说,衙门那边,捞得可真狠呐。
这上头挂号的税收和实际收的,完全差异,甚至许多收税明目都没记上,另有里头粮草、银钱的流动,也都有点问题。
多的都说不清。
怪不得要查账。
孟期云实在忙,都没仔细应付孟融的问题,孟融心里头不踏实,将她写过的工具拿过来比对了一下,却发现她不仅写得快看得快,而且算得也准确无误。
另有那用算盘的手,快得都快看不清行动了,嘴里头偶尔还念念有词,也不知在念叨着什么。
“你……怎么会这些?”孟融忍不住问道。
“我一直都市啊?”孟期云这才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干活。
孟融嘴里一噎,眉头轻皱。
他说不清哪里差池,就是觉得……有什么工具被他忽略了。
就像是妹妹说的这样,她小时候,有帮过家里算账的,每年要买几多种子,一年之间花费了几多银钱,她险些都能记下来,她还很少去府城,可奇怪的是,没隔一段时间,府城的粮油米面是个什么样的价钱,她也都一清二楚。
她从小就精通这些,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从她嘴里说出一些让他都半懂不懂的话。
厥后去了京城,他忙着做官,很少与她晤面。
听父亲说过许多她行事不妥的地方,也略有些不兴奋过。
娶妻之前,他甚至理所虽然的将家里的账目交给妹妹管,但她却拒绝了,说是家大业大,怕堕落。
再厥后,他娶了白氏,与这个妹妹攀谈的就更少了。
直到她冒犯了人。
“你在京城的时候从来不算账,有一回你嫂嫂与我说……”孟融说到一半,怔了一下,想了想照旧又道:“你曾让账房的管事都愁秃了脑袋……有时候往账房里头放些银钱,有时候又拿走一些,从来不管家里头的账有多乱……”
妻子其时还气得不轻,说她这般没规则,往后哪里能做个当家主母?
“为了这事儿,我亲自与你提过,你说的是,都是自家银钱,多了少了有什么要紧……”孟融又补了一句。
孟期云手中的行动慢了点。
她似笑非笑的,声音有些凉:“那时候是被鬼迷住、中邪了吧?”
“……”孟融嘴角抽动了一下。
他不是想听这个,他想听的,是妹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又到底想要什么!
在她心里,他们这做哥哥的,到底有几分分量,为什么京城不管掉臂害他们差点去死,如今又为了他冒死相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