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期云看着年老的样子,怕自己心软,小碎步快速回屋。
这药丸子,即是这三日里搓出来的,原来是准备用来搪塞三哥,究竟他最不老实,没想到却是年老先用上了。
对于对年老用药的事儿……
孟期云心里其实很忐忑。
从小到大,她只代父教训过三哥而已,在其他人面前,她一直都是乖乖的,蚂蚁都不敢踩死一只。
长兄如父,年老与她相差了十几岁,在他心中,年老从前都是温厚敦良之人,除了爹,就属他最让她敬重了。
她心如鼓雷,躲在屋里,透过窗子,还偷偷瞄着外头。
“啊……啊?”孟实张着嘴,吐着舌头,像条老狗。
他迷茫的看着其他人,“啊啊啊啊?”
他这是怎么了?妹妹给他吃了什么?他觉得舌头酥酥麻麻像是要肿了似的!
孟连脸色剧变,连忙向退却了一步:“年老,那丫头现在已经没大没小了,以后有你苦头吃……“
“啊啊啊啊?”乱说什么?
杜氏一头雾水:“三弟,你年老吃的是啥你知道吗?这丫头怎么还会这一招?”
“知道啊,她五六岁的时候就用过了,我小时候不是随着村中疯婆子学会了骂人吗?她就用得这招,让我舌头麻了好几日,几天没说出话来。”孟连呵呵一笑,往事值得回味。
那时候,因他骂了村中几小我私家,被对方狠揍了一顿,打了脸的,一家子都以为他是嘴里受伤了,压根没多想。
他也懒得说,究竟……
被妹妹欺负,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儿。
“年老,你运气不错,那药丸子那么小,明天应该就能好了吧?不用担忧。”孟连很有经验。
杜氏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脑子里头很乱。
“我去将她揪出来!敢对她哥哥下手,一点规则都没有,这还不是犯错?就该教训教训她!”杜氏拔腿就要去打骂。
孟僧明哼了一声。
杜氏耳尖,听到了。
心头一激灵,想起适才自家男人说了什么浑话,若真要闹开,她男人也不占理啊?
“真就只是难受两天,不会彻底哑了?”杜氏问道。
“应该不会,她下手照旧知道分寸的。”孟连也不想认可,却又欠好冤枉她。
杜氏看了看丈夫,仔细一想,觉得照旧算了吧,横竖也死不了人,她这男人,本就欠收拾,如今能受点苦那也不错。
如此宽慰自己之后,杜氏脚步一转,没再往孟期云的屋子里去。
“进屋好好反省反省!明日好了之后,立即进城,找个酒楼踏踏实实干活!”孟僧明冲着大儿子不悦道。
竟还敢坐着攀附权贵的美梦!
“啊?”孟实一脸无辜。
他都这样了,还要去跑堂!?
二十多岁的时候,那活能干,可如今他都三十而立了,没做掌柜也就算了,却还要去做跑堂小二?不合适啊!
“啊啊啊啊——”开口努力解释,可惜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那奇怪的语调,愣是让白氏的眼泪都掉不下来了,着实毁了她的情绪。
孟期云见大嫂没闹,也是松了口气,这才不盯着外头了。
等他们各自做自己的事儿,她才敢从屋子里走出来。
送药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