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从一样,听到沈书礼去主院给袁佩容请安后,沈书乐也慌张皇张的朝主院走去。
比起见到他不知该如何面对的娘,沈书乐更不想让他娘瞎折腾沈书礼。
然而他还未靠近主院,就被管家叫住了。
“二令郎,安国公府的傅大令郎登门了,他想要见您。”
“傅大令郎说有急事找您,还请您务必早些去见他。”
沈书乐愣了一下,平时傅世子消失个十天半月的,也没见安国公府这么着急的来找人啊。莫不是这次真的有什么变故?
沈书乐皱了皱眉,又往主院偏向看了一眼,“我爹他…在贵寓吗?”
“听说大令郎去主院给夫人请安去了,老爷便随着去主院看情况去了。”
听到沈从也随着去了,沈书乐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替她娘感应悲痛。
真的,为了这样的一个男人把自己一生给搭上,真的不值得。
“二令郎?”管家惊奇的看着陷入沉思中的沈书乐一脸痛苦的神情,“您没事吧?要不要给您请医生看看?”
沈书乐摇了摇头,“带我去见傅大令郎吧。”
傅东旭在前厅里坐立不安的,见沈书乐走来,便连忙迎了上去。
“沈二令郎失礼了,”傅东旭双手抱拳开门见山道,“您可还记得六日前,您和家弟在和记时,家弟和您说了什么吗?”
“当日我临时有点事,没坐一会儿就走了。我和傅世子没聊什么啊。”沈书乐仔细追念着其时的细节,“傅世子他…?”
“家弟失踪了,”傅东旭一脸着急,“他的随从被迷晕了,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和记的伙计说你走之后,他点了许多酒,然后把自己关在厢房里喝闷酒,也没见他出来,然后他就失踪了。”
沈书乐眉头紧蹙,若是他的随从被迷晕了话,那事情就不太对了,“你可有问过永乐候府的段世子?”
“傅世子说他当日晚点的时候会已往。”
“实不相瞒,”傅东旭脸上的急色并未淘汰,“之前我到贵寓训过您,可是您不在。所以我就去寻了平时和家弟常玩的几个朋友,各人都说最近没见过他。”
“而段世子,永乐候说他忙着抓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专门绑架京城贵令郎的江湖恶人去了,聪周王宴会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沈书乐听了心里一紧:不会吧?
看着傅东旭担忧的神色,“你怀疑他被那群人绑架了?”
傅东旭:“嫡母的寿辰快要到了,家弟每年这段时间都市乖乖待在贵寓陪嫡母,若非受制,他是绝对不会一声不响的就消失的。”
沈书乐心惊:“那…”
“我今日登门,就是想问问沈二令郎能不能想起什么差池劲的地方。”傅东旭说道,“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找了家弟好几日了,却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嫡母因为担忧家弟,已经病倒了…”
沈书乐又重新追念了一遍,那日傅东缨除了说了一些苏家的闲话外,并未说其他的。
傅东旭见沈书乐摇摇头,失望的说道,“打扰了,要是沈二令郎想起了什么,还托付您务必找人见告于我。告辞。”
沈书乐目送着傅东旭离开,他步履急遽,三步并做两步,连最基本的礼仪都只能勉强保持。沈书乐皱起了眉头,为什么傅东旭一副浩劫临头的样子?
沈书乐一边沉思一边往自己的玉笙居走去,不知道为什么沈书乐追念起了适才大令郎与他的谈话。
“为什么最近没再贵寓看到你?”
“可有见过傅东缨?”
“最近京城不太太平。”
大令郎不是个喜欢说空话的人,他的每句话都是有的放矢。难不成他也怀疑傅东缨是被那群江湖恶人给抓了?
这个念头一出,沈书乐的背部就开始冒冷汗。
不会这么背吧?
沈书乐收起思绪,拔腿就往和记饭庄奔去。
和记饭庄二楼的厢房都被安国公府的人给扼守着,特别是那日傅东缨和他待过的厢房,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安国公府派人守着也是想找出一些傅东缨的蛛丝马迹,然而看守的人却觉得这是无用功。几间空屋子有什么值得守的。
看守的人是傅世子的随从。幸好沈书乐跟他们相熟,在讲明来意后,随从就把沈书乐放了进去。
厢房不大,既不靠窗又没暗道,也没任何损坏的痕迹。
说明这里未曾有打架过,而且傅东缨照旧从厢房门出去的。
沈书乐站在厢房门口望了望,一边是通向楼下的楼梯,另一面是墙,里面另有七八间厢房,都是没有窗户的。有窗户的在楼梯的另一边,因为听小二说,苏若萱其时在楼梯劈面开了一间带窗户的厢房,为了制止又跟她碰上,他们临时挑了这边。
所以,如果他们真的是奔傅东缨来的话,所在不是之前设计好的。
“你们被迷晕了都没感受?”沈书乐有些纳闷,傅东缨的随从都是安国公精挑细选挑出来的。按理说,想要近他们身迷晕他们而又不被察觉险些是不行能。
若是迷烟之类的,这里这么空旷,除非他们眼瞎才气中招。
“你们晕已往之前真的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吗?”沈书乐问随从道。
随从:“真没有,出了小二上来端茶送水的,这楼上险些就没有人上来过。”
沈书乐走向一旁,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打开来看,随从跟在他的身后,“这边我们都查过好几遍了,没人。”
沈书乐一路检查起,最后在他们斜劈面的厢房发现了异常。
厢房里面的工具规整的整整齐齐,但是屋内的躺椅上有明显的水渍。这不太像是有客人用过而和记伙计忘了清理的样子。
沈书乐凑近闻了闻,还能闻闻淡淡的酒香。
他站直身,“你们发现世子不见了,是不是直接下楼去找了?”
随从错愕的点颔首,“你们怎么知道?”
那是了。
预计他们把喝醉了的傅东缨给搬到了这儿,等随从发现他不见了,着急出去找时,再明目张胆的将人从楼上扶下去。
沈书乐找来小二,问他是不是在那日见到有人喝醉了,被搀扶着下来?
小二说道,“有倒是有,不外被搀扶的是女人。”
“沈二令郎,您也是知道的。这里有许多大爷带风尘女子过来陪酒,风尘女子都喝得醉醺醺的,走路都得被搀扶才气站稳。而且照旧两位女人喝醉了,所以小的其时也没在意。”
小二担忧的问道,“这应该跟傅世子失踪没关系吧?”
安国公贵寓的世子在这儿失踪了,还未查明原因,和记就差点要被关门了。要是傅世子在自己面前被带走。那他另有命活?!
沈书乐心沉了一些。他有种预感,段亦铭那小子也被绑了。
“没事,我就是问问。”沈书乐尽量保持着镇定,抚慰了小二一下,继续问道,“你可还记得其时带走那两个“女人”的的大爷长什么样吗?”
小二:“这人来人往的,小的记不清了。”
沈书乐耐着性子勉励道,“你再仔细想想…衣着啊,长相…有没有戴帽子,长没长胡子…什么都行。”
“啊,我想起来了。”小二说道,“其中一个大爷耳边有颗大痣,因为长得很显眼,所以小的多瞄了几眼。”
耳边有颗大痣?!
沈书乐彻底慌了。
因为段亦铭正在捉拿的那个恶徒耳边就长了一颗痣。当初段亦铭还特意带着他的画像找自己辨认过。
沈书乐不相信这是一种巧合。这天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想到段亦铭也有可能被绑走了,沈书乐不禁推测是他这些日子追这群人追得太紧,所以遭到了抨击。
如此一来,那还得了!
沈书乐带着自己的推测找到了永乐候和安国公,几人一商讨,都觉得这种可能性比力大。
他们不知道这两人是否还安好,可这天大地大的,去哪里找他们?
沈书乐找到永乐候,想知道段亦铭这段时间抓捕的运动轨迹。可是永乐候一问三不知,只道他没过问这些,段亦铭也未主动提及。
而段亦铭贴身带着的随从,也未回来,或许是随着段亦铭一起失踪了。
沈书乐头疼欲裂,一想到自己的挚友很有可能遭遇不测,他就遍体生寒。
模糊间,他又想起了苏若雪的脸。
是了,当初是她从这群穷凶极恶的人身边将自己拦下来的,或许她知道些什么。
然而让他再来到苏府,苏府的守卫比往常多了三倍不止。密密麻麻的守卫将苏府团团围住,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沈书乐没措施,只好正大灼烁的求见。可苏伯文直接让管家将他拦之门外,不管沈书乐说什么理由都不行。“沈二令郎,夜深了,即便您与我家巨细姐有婚约,这么晚晤面也有失礼节,您照旧请回吧!”
“我是真的有要事找她。”沈书乐恳求道,“这样,我写封信您帮我带给她,让她立马回我信就是行。”
“私相授受更不行,沈二令郎,还请您自重!”元伯怒了,直接关上了苏府大门,将沈书乐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