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杀人

　　在段伍走出院落之后，黑衣细瘦老者悠然地从房间走出来。捋着髯毛，看着虚掩的房门。心道：“看来这小子心还没死，另有救。去看看吧，这小子别把自己霍霍死了。”

　　几十里的山路，没用上两个多时辰就到了。段伍着急赶路，并没有注意时间的变化。按正常来讲，这几十里的山路，擅长奔跑的人也要跑三个时辰以上。

　　站在远处的黑衣老者看着段伍，心想：“看来石魄对他的身体进行了强化，现在无论是力量照旧速度都要在寻常武者之上，起码能到达准人境的水准。只不外他那石魄……只能用奇怪来形容了。”

　　临近军营，段伍放慢了脚步。将手中的菜刀，重新别在腰间，若无其事的在军营四周侦查着。他就只等哪个军兵落单，然后就手起刀落。

　　天公作美，段伍刚刚伏下身子，迎面便走过来三个军兵。三小我私家一边走，一边攀谈着。

　　“年老，这么晚擅出军营可是大罪，能行不呀？”

　　中间的刀疤脸男子，轻蔑地看了右侧的男子。说到：“你若是怕了，完全可以回去。想吃荤腥，胆子还这么小。那天那个女人，不是也让你挺爽的吗？现在畏惧了？”

　　右侧男子有些尴尬，没有再作声。左侧男子则满脸堆笑，奉承地说着：“年老最厉害了，随着年老有肉吃，有女人玩。年老，这次我们去哪找乐子呀？”

　　刀疤脸男子抬手向前一指，说到：“前两天我在前面的那个村子看上了一个少妇，颇有几分姿色，虽然没有齐家村的那个好，但是也够咱们兄弟乐上一番了。”

　　一听到齐家村三个字，段伍的神经似乎过电一样。尾随上三个军兵。偷听着三人的谈话。确定这三人就是屠杀齐家村凶手之三，段伍杀心骤起。

　　徐徐地抽出腰间的菜刀，右手四根手指紧紧握了握刀柄。就在三人攀谈正欢之际，段伍猛地起身，举着刀便向落后的那人冲去。

　　“有杀气”，中间的那名刀疤脸男子提示着。

　　三人同时转身，正看到举刀而来的段伍。其中身形靠后的那名军兵，直接一记直蹬。巨大的脚掌印在了段伍的胸膛之上，段伍身体被蹬飞数步。嘭的一声，身体趴在地上。

　　三名军兵大笑：“哈哈哈，原来是个废物。三弟，你去跟他玩玩，结果了他。”

　　“好嘞。”

　　男子挽了挽袖子，脚步极为扎实，一步一步地向靠近段伍。

　　段伍揉着自己的胸口，从地上爬了起来。横刀立于胸前，注视着劈面男子的一举一动。就在二人相距十步的时候，那人脚步突然加速。眨眼间，段伍并没有看出那人的意图。一记重拳，狠狠地打在段伍的脸上。

　　嗡的一声，段伍感受整个世界都平静了。眼前一阵摇晃，看不清那人的位置。

　　疼，很疼。段伍的身体在一脚之下，再次跌倒地面。轻轻一吐，带着血的牙齿被吐了出来。

　　黑衣老者站在远处看着，心中痛骂：“这小子怎么这么废物，还手呀！就这还要杀人呢？你倒是还手呀，那小子全身都是破绽，一刀就能把他宰了。真是废物，气死我了。”

　　男人用询问的目光转头看了一眼刀疤脸男子，刀疤脸男子将手掌横放，在脖颈处做出了一个杀的手势。男子心领神会，从腰中抽出了一柄制式军刀。对着段伍的后心处，狠狠地扎了下去。

　　刀尖以极快的速度，向段伍的背心刺去。就在刀尖要到未到之时，段伍的肚腹处本能地亮了一下。之所以说是本能，是因为段伍基础没注意到那一闪而逝的灼烁。但是站在远处旁观的老者，却看得清楚。

　　突然段伍感受自己全身充满了力量，意识也感应的十分灵敏。他似乎能看到，刀尖正在缓慢的下降，徐徐的向自己的后心迫近。

　　一个侧滚，险险地躲过了刺向自己的刀尖，刀尖深深地插入地面之中。瞬间起身，看到那人上身处门庭大开。段伍没有犹豫，挥刀就是一记横扫。菜刀带着风雷之威，徐徐迫近那人的喉管。

　　刀刃落在那人脖颈的皮肤上，由于力量过大，皮肤被菜刀撕扯而破。菜刀借势，拉断肌肉的纹理，扯断呼吸的喉管。最后带着血液和碎肉，破开另一侧皮肤，逃离而出。

　　段伍喘着粗气，提着滴血的菜刀，看着劈面捂着自己喉咙的男人。远处那个刀疤脸男子的手势还没收回，自己兄弟的喉管便被别人割破了。

　　杀完人，段伍有些发蒙。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同时之前那突然涌起的力量也是消失不见。

　　六目相对，谁都没敢轻举妄动。刀疤脸男子是久经沙场的，看到自己兄弟的尸体，最先回过神来。抱拳说到：“这位年老不知是何方高人？我们弟兄是哪里冒犯您了？能否见告？”

　　抱拳行礼之后，刀疤脸男子在自己的袖口处摸了一下。极不易察觉地，摸出了一支小小的飞镖。段伍用刀指着刀疤脸男子，有气无力地说到：“是……是你们，杀……杀了……我全家。我要……把你们全……全都宰了。”

　　刀疤脸男子看到有气无力的段伍，心中大喜，道：“原来是个不能打的菜鸡，吓我一跳。三弟，看哥哥给你报仇。以后你到了那边，保佑哥哥升官发达吧。”

　　刀疤脸男子右手扣住飞镖，脚步一连向前走了数步。看到对方迫近，段伍心中有些发虚。用菜刀指着对方，声调微高，说到：“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你。”

　　见二人已在飞镖的有效距离内，刀疤脸男子停下了脚步。紧紧扣着飞镖，说到：“兄弟，第一次杀人吧？记着，杀人的时候不能慌。人一畏惧身上就会散发出一种味道，勾魂小鬼儿就喜欢这个味儿。谁有谁死。”

　　就在死字出口的瞬间，刀疤脸男子手臂一扬，一只飞镖直奔段伍的心脏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