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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府相公

第一百三十九章元夕灯会(三)

两府相公 皓月蒹葭 2274 2021-03-28 22:00:00

  一番闲谈,以柳云卿之精明,竟然没有套出赵六郎的底细。而赵六郎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见柳云卿一口一个赵相公的叫着,便说道:“远山兄与小底年纪相当,此处又是勾栏瓦肆,不若便如坊间一般,小底唤远山兄为小乙,而元山兄便唤小底为六郎吧!”

  此番话虽说是笑着说来,但那言语之外,却透着一种无法拒绝的意味,柳云卿只得遵命。

  就在二人小乙,六郎地相互捧哏之际,十三娘却提溜着那贼人的衣领从那勾栏背后走了出来。

  柳云卿目光一亮,竟然连一个招呼都不打,径直凑到了那十三娘的身边。

  十三娘呵叱那贼人之际,眼角瞥见了正喜冲冲走过来的柳云卿,一时之间,愣了下来。那贼人乘机逃窜,十三娘一跃而起,又拦住了贼人去路,目光又不由得望向了柳云卿。

  贼人猫着身子,再次逃窜而去。十三娘却浑然不知。

  虽说离别不外一二月的光景,而现在晤面那话儿不知从何说起,于是柳云卿与十三娘便不远不近的站着,用那充满了内涵的目光相互看着。

  良久,照旧那赵六郎走了过来,惊奇的看着二人,对着十三娘作揖说道:“两位义士高义,小底所丢之物也非甚地要紧的工具。而两位这般侠义之风,令小底所感怀,无以为报,略被薄酒,一同浅酌一番可好?”

  十三娘这才回过神来,对赵六郎抱了抱拳说道:“令郎高义,不外如今贼人逃窜,令人懊恼。又逢故友,就不叨扰令郎了。”

  十三娘说着,那目光之中满是欣喜,只静静的看着柳云卿来,那大眼见忽闪忽闪着,恰似在诉说着万千忖量一般。

  柳云卿看着那高挑修长的身姿,斜飞着的剑眉,秋波流转的丹凤美目,早就有了避开赵六郎,而与十三娘一诉衷肠的意思。

  而那赵六郎恳切实意,要谢谢追贼讨脏之恩,与柳云卿恰似另有未尽之言。柳云卿怎美意思将心中所思所想说出来呢。

  二人相看两不厌的模样,看在赵六郎眼中,令他好不尴尬。

  就在如此情形之中,丽儿蜂拥着春姨走了进来。那春姨看到十三娘先是一喜,及至看到柳云卿之后,不由得眉团紧蹙起来,急遽而来,就在柳云卿恋恋不舍的目光当中,扯着十三娘就要离开。

  十三娘被春姨拉扯着手臂,倒退着,退到那门口之时,却淘气的吐了吐舌头,笑语盈盈地说道:“登徒子,好生珍重!”

  “十三……十三郎也好生珍重!”

  赵六郎此时却哈哈大笑,在柳云卿的肩膀上拍了拍,说道:“看来小乙照旧一个重情之人矣!”

  闻听此言,柳云卿明白,此人已然识破了十三娘是闺阁女儿一事,便自嘲着说道:“两情相悦,却无法旦夕相处,好不叫人恼恨矣!”

  此一言说来,赵六郎恰似触动很大,脸上的神色倒与柳云卿相差无几了,重新落座之余,吟道:“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咏诵之余,又唉声叹气的说道:“此情此景,想来最令人神伤。小乙既然与那持剑美人两情相悦,怎不前去提亲呐!”

  柳云卿闻言,摇了摇头说道:“小乙不外商贾而已,她家门第甚高,贸然提亲,徒然为他人添一笑料耳!”

  赵六郎闻听此言,愈加长吁短叹道:“实不相瞒,早年间小底也与一商人之女两情相悦,情投意合。奈何小底门户与刚刚那美人约莫似乎,小底与那商人之女的亲事自然为尊长所厌恶,终止劳燕分飞,她最终嫁作了他人之妇。。”

  赵六郎满脸落寞,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柳云卿少不得宽慰几句。又听赵六郎说道:“想不到小底与小乙竟然同病相怜,今日何纷歧醉方休!”

  “呸呸!”柳云卿心中暗付道:“你与那商人之女已然没有可能,你那心爱的女人已经嫁作他人之妇。而我与十三娘可是有着三年之约的哩。怎能说是同病相怜。”

  柳云卿心中虽这般嘀咕着,但照旧与那赵六郎频频举杯。三杯两盏下肚,那话儿就徐徐多了起来。

  “小乙求学于范希文门下,假以时日,想必登科不难。待东华门外唱名之后,与刚刚那持剑美人或能成为小乙如花美倦也未为不行。”

  柳云卿闻听此言,不由得神情激动,问道:“那以六郎之见,小底唱名之后,一定能攀上刚刚那高枝吗?”

  “或有可能!”

  赵六郎前言不搭后语,话里话外也就有了不行能的意思。柳云卿惴惴不安的问道:“怎底就有不行能之处哩。”

  赵六郎见他这般急切模样,不禁笑了起来,说道:“小底见刚刚唤那持剑美人而去的夫人装束,像是勋贵之家。这些勋贵养了女儿,先想着配与宗室,如若没有合适的宗室子弟,而蹉跎了年岁,那就要去东华门外榜下捉婿了。

  以小底来看,那持剑美人已经过了二九年华,如若没有配与宗室子弟。今年春闱大比之后,有莫大的可能是要去榜下捉婿的。”

  “啊!”柳云卿闻言大惊失色,说道:“怪不得弄了一个三年之约,难道是在推诿搪塞。”

  赵六郎闻听此言,自然煞是惊奇,柳云卿少不得说起春姨曾提及的三年之约。

  赵六郎闻言,也颇为担忧的说道:“要说推诿搪塞,倒也不像。不外那三年之约,只是那夫人所言,并非出自其家主之口,此中若有变数,也不是不行能的了。”

  柳云卿闻言,呆呆的半躺在交椅上,良久又狠狠的说道:“今年尚未发解,看来非得中那制科不行!”

  “制科!”赵六郎惊讶的脱口说道:“小乙竟有掌握中那制科!”

  柳云卿闻言,又苦闷地摇了摇头,说道:“进士及第都求之不得,遑论制科。”

  赵六郎见他情绪颠簸很是厉害,慰藉道:“小乙能写出明月几时有那般诗词,制科也不是没有可能。”说着又打趣道:“小乙高才,刚刚一番情行也是人间难得的光景,何不赋上新词来,小底也悦目看小乙能否有那制科之才哩。”

  柳云卿正在苦闷之际,闻听此言,便阴差阳错地吟诵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好词,好词!”赵六郎拍案叫绝,激动地说道:“此词堪当为元夕词之首哩。看来小乙中那制科也有可能!”

  柳云卿闻言先是一喜,想到此词不外抄袭而来,不尽心中又打起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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