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日子,各人总往陈北辰家里跑,一室一厅稍显拥挤。
这几天,终于空闲平静下来,小两口反倒觉得不习惯了。
不知是赖经理心血来潮,照旧被弅遥怂恿,他决定借着再装修,把会所一楼改成餐厅,两人为此忙得团团转。
西西也通过了108的海选,搬去了训练营。
姹娘的葬礼结束后,绿仔就把自己关在租住屋里,终日浑浑噩噩、模糊呆滞。幸好赖经理给房东塞了大红包,托付一日三餐多多看护。
“老婆,你曾说一百多公里外有小我私家族宗门,是叫真阳宗?”
“对呀。”
陈北辰计划去真阳宗走一趟,文惠曾告诉他,浩然心就收藏在现任宗主手里,恰好,浩然心又是巫祖点名的器胚三大质料之一。
他准备将命器磨炼出来。
“老公,让我陪你去吧。”
“远程跋涉的,要是动了胎气怎么办?”
显然,陈北辰此行不愿劳碌妻子,陈南乔却噘着嘴,捉住丈夫的手臂摇晃着撒起娇来。
“之前我还打过架呢,不都好好的嘛。”
“你还提这茬,其时的提心吊胆你都忘了?嗐,我知道你是担忧我,放心吧,据说那真阳宗最强的也才化劫境。”
有了先后击杀灵仙和破虚境的经验,陈北辰的信心也壮实起来。
只是他并没察觉,诛妖也好、杀人也罢,他竟然没有丝毫道德责备的负罪感。
联想起当初命令赖经理去吃掉阿勇的事,或许,他天生就适合在杀伐坚决的世界里生存吧。
轻装上路,这次追随他的,除了阿四、阿九,另有阿大。
临出门前,自然少不了与妻子忘情长吻。
“注意宁静,早点回家!”
……
远程汽车飞驰在高速公路上,很快就过了松山收费站。
松山镇,山清水秀,正是赵爽父子经营的度假村所在。
虽然,赵爽父子几日前就在绿仔手里死得不能再死了。
今天,他俩的祖宗却找上了门。
赵之敬,蹂躏糟踏文惠香消玉殒的人族修士。
如今,他已修炼至破虚境巅峰。天赋虽差,卖相倒好,仍然保持着民国时期的儒雅俊朗。
赵爽是他的玄孙,卖力搜罗天材地宝供他修炼用,每三个月都市进贡一次。相应的,他也会帮赵爽谋害生意对手,并赐些修士才有的稀奇玩意儿。
好比迟滞灵力的婬药,差点就让姹娘着了道。
赵爽被绿仔压爆那天,正好是进贡的前一天。
几天联系不上玄孙,赵之敬爽性亲自动身找了过来。他不信任任何人,这一百多年来,都是独来独往的散修。
“这是…修士的残存气息?”
很快,赵之敬就搜索到失事的房间,发现了眉目。
他眉头深锁,遂又被怒意填满。
“哼!多数市倒霉修行,四周就只有个真阳宗,难不成……”
话音未落,房间里哪另有赵之敬的身影。
……
到了青阳县,陈北辰拿着妻子绘制的舆图,探询一番,又上了辆早已凌驾报废尺度的老式客车。
哐嚓哐嚓……
摇摇晃晃。
陈北辰甚至怀疑,这辆客车会不会开不到北山村,就会彻底抛锚。
窗户座椅补丁重重不说,车厢里,闷人的柴油残气还混淆着烟油味和鸡屎臭。是的,前排的大婶正捉着两只红冠大公鸡放在脚下。
忍耐吧,骚年!
至少窗外翠屏叠嶂的乡下风物照旧很陶冶心情的,探出头,也能在风口上呼吸几口新鲜空气。
车速渐慢,停了下来。
三名穿着劳动布,挎着军挎的青年上了车。
一人停留门口,一人朝司机靠去,另有一人直直走到了车尾。
站定位置,车头那人猛掏出把匕首架住了司机的脖子,“拐弯,进小路!”
守着车门的青年也同时大喝:“都特么给我老实点,掠夺!”
“一只手举着手机,一只手乖乖把现金、首饰,只要值钱的都给我装进来,要是被我搜着敢藏工具,我特么废了他!”
车尾那人叫嚣着,兜着军挎开始搜刮搭客的财物。
这把式,溜得一匹,是老手了!
让陈北辰意外的是,车上所有人都极其配合。司机一甩盘子,客车遛进了小路,而恐慌的搭客们别说反抗了,连一点迟疑都没有。
出门在外,小命要紧。
三名劫匪都操着刀呢,没人想过“咱们人多,起来干他”的念头,包罗几名精壮的男人。
转眼,军挎就递到了陈北辰面前。
“麻利点!”劫匪晃了晃白花花的刀子,一脸凶狠。
岂料,陈北辰的回应越发犷悍,“留下财物,立马滚开,还能保住手脚!”
劫匪微一错愕,神色换上了狰狞。
“糙!够狂啊,小子!老子三人帮在这条道上抢了一年零八个月又五天,照旧头一回碰上硬茬。”
还真是惯犯,本就沉下脸的陈北辰,更是黑得能出水了。
“看你这妆扮,城里来的?就特么给老子留在山里当肥料吧!”
说着,满脸狠辣的劫匪扬起匕首就朝陈北辰刺了过来。
陈北辰反手捉住劫匪的手腕一掰。
咔!
“啊!”
劫匪痛苦的惨叫掩盖了骨裂声。
陈北辰站起身来,就这样拽着劫匪下了车。
“痛痛痛!放手!放手!”
他没理会哀嚎,朝仍旧惊愣在车上的两名劫匪淡淡喝道:“你们不下来?”
两人这才回过神、跳下车,操起匕首比划着,将陈北辰围了起来。
“小子,有两下子啊!我们人多,你特么最好识时务些!”
“快放开我兄弟,否则老子在你身上开特么几百个窟窿!”
面对劫匪的威胁恐吓,陈北辰激不起一点情绪波涛。
真龙会理睬蝼蚁的张牙舞爪吗?说不定一个喷嚏就物种灭绝了。他之所以下车,是怕匪徒不经打,狗急跳墙会伤了搭客。
然而……
“我给过你们时机,既然非要找死,那就下辈子都在牢里做残废吧!”
本计划收拾了几人就报警,也不延长接下来的行程。岂料,牛皮哄哄的话刚说完,客车骤然突突发动,七拐八拐就上了大路,转眼不见了踪影。
尴尬了!
见义勇为不求谢谢,也不能这样就抛弃了吧!
陈北辰正独自面对三个穷凶极恶的歹徒,适才还怂得抠脚的司机搭客,干起不课本气的时,竟这般坚决无情。
正义呢?良心呢?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陈北辰猛一阵心烦,淡然的目光泛起了恼愤。
“人心不古呐!你们就蒙受我郁闷的怒火吧!”